第 30 章(1 / 2)

言小輕很傷心, 本來隻是簡簡單單找睡衣, 沒想到遇到人生的一道難題, 還是道哲學題。

重要嗎?不重要嗎?

腦殼痛。

他跳將起來,把大紅真絲紅裙脫了, “啪”地扔在地上。

好像摔得越大聲, 這條裙子就不是他的一樣。

晉深時端著紙巾,遞給言小輕,幽幽地說了一句,“直男有淚不輕彈。”

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男人要言而有信、要有責任心、要有時間觀念……就是沒有流淚。

言小輕不但說哭就哭,還……哭得那麼好看, 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一看就是在假哭。

“隻是未到傷心處。”言小輕扯出紙,擤了一把東北老爺們兒鼻涕。

重要嗎?

非常重要!

喜歡一個人, 性彆當然重要,那涉及到非常嚴肅的體.位問題。

雖然X經驗為零, 但是,言小輕絕不在下麵, 必須是上麵那個。

就算是搞基, 也必須把晉深時壓在下麵!

唉呀媽呀,想哈呢?

言小輕神情慌張, 眼神從晉深時清晰的腹肌上閃移。

“我再找找其他睡衣。”他焉噠噠地站起來,打開自己的雞籠衣櫃。

“言小輕”是個講究人,衣服按照種類、季節、顏色擺放得整整齊齊。

推開一扇櫃門, 全是紅的,再推開一扇,全是綠的,還有黃的、橙的……

終於找到黑白灰了,用手一捏,是迎風飄舞的紗。

“你果睡吧,我的衣服太小,沒有合適你的。”

言小輕取出一套純棉的黑色衣服,在晉深時麵前晃蕩,“看,我也有黑衣服。”

“怎麼那麼長?感覺不像是你的。”晉深時看了一眼,一套黑色的漢服,上麵繡了金色的線。

“怎麼不是我的,就是我的。”黑色衣服是他直男的旗幟,是明燈,指引他前進的方向,以防誤入gay海。

“我不信,你穿來看看。”晉深時眼神幽深,垂眸。

小輕那麼白,穿黑色的漢服肯定很好看。

“穿就穿,你等著。”言小輕把漢服鋪到床上,研究怎麼穿。

有人敲門。

“我去開門,你慢慢研究。”

言小輕沉浸在證明他直男身份的喜悅當中,揮揮手,“去吧。”

完全沒有意識到隻穿著短褲的晉深時去開門有什麼不妥。

敲門的是言靳。

“晉總……”看到晉深時清涼的穿著,言靳咬緊牙關,心痛,心尖像是被針紮了一下,鮮血汩汩直流。

“小輕在嗎?”這幾個字完全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晉深時大喇喇站在門口,看著言靳不自然的表情,眉頭皺著,“小輕在穿衣服,有事?”

穿衣服?這是剛辦完事?

言靳心裡已經血流成河。

“沒什麼,有朋友來找他。”

“男的女的?”

“男的。”

“不見,他沒空。”

“可是……”沒等言靳反應過來,門已經關上了。

言靳氣得發抖,差點暈厥在門口,扶著牆,喘了幾口粗氣。

床邊,言小輕已經穿得差不多了,就差外袍和腰帶了。

晉深時拿起墨藍色的腰帶,圈住言小輕,“我幫你。”

綢質的腰帶慢慢收緊,緊貼腰身,係好之後,顯得腰更細。

穿戴整齊,言小輕變了個人。

襦裙落地,堪堪遮住腳踝,黑色的漢服,顯得皮膚更白。

言小輕站在鏡子麵前,歪著腦袋端詳,像是養在深宮中的小王子,忽然發現新鮮的事物,兩隻大眼睛骨碌轉,好奇寶寶本寶了。

“我真好看。”原來是漢服,書中的言小輕還是個資深的漢服愛好者。

晉深時站在一邊,嘴角勾起,沒有說話。

就這樣望著言小輕,眼神一錯不錯。

確實很好看,好看得不像凡人,像天仙。

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浸潤朝露,通體舒泰,好似原本乾涸的土壤,忽然迎來一場春雨,心底響起淅淅索索的聲音,萬千破土而出,帶來滿身馨香。

“剛剛是誰?”

“好像是你家人。”

“找我乾什麼?”

“沒什麼,說是表演開始了,讓你下去看。”

“那你自己休息一會兒,我下去瞅瞅。”

“王助理會過來給我送換洗衣物,你下去幫我拿一下。”

“哦。”言小輕站在鏡子麵前,美滋滋地轉了個圈,臨到出門,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你不回去啊?”

晉深時往浴室走去,反問,“我為什麼要回去?”

你在這裡,為什麼要回去?

好吧,你是霸總,你說了算。

言小輕歡歡喜喜下樓看表演去了。

從晉深時剛接手公司開始,王秋華就一直擔任他的助理,算是比較值得信賴的人之一,接觸晉深時的私人空間較多。

晉總辦事有嚴密的規章,每天的計劃安排精確到分,從來不會誤點。

日常計劃幾乎都是工作,甚少安排休閒娛樂。

有時他覺得,晉總不像是正常人類,而是一個按部就班、沒有私人空間、沒有娛樂活動、沉迷於工作的機器狂人。

永遠西裝筆挺、表情冷峻,麵臨重大決策殺伐果斷、一切按規矩辦事,從不留情麵。

直到言小輕出現,晉總一直在踩線。

因為言小輕賴床,晉總上班第一次遲到。

深度潔癖,竟然允許言小輕帶著一群寵物混跡總裁辦公室。

精心規劃設計的彆墅區,建了雞舍,好像是因為言小輕想換換口味……

一樁樁一件件打破常規的事接踵而來,全是因為言小輕。

今天取消了兩個重要的會議,讓他過來送行李,也是和言小輕有關。

王秋華提著行李箱過來的時候,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言小輕。

舞台上的霓虹燈光旋轉閃耀,言小輕端著茶杯,看得專心。

他身著黑色漢服,皮膚白得像是羊脂暖玉,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個。

在這一時刻,王秋華對“藍顏禍水”這個詞有了深刻的體會。

“言先生,這是晉總的換洗衣物。”

言小輕看著兩個28寸的行李箱,臉有點黑。

這是要在言家定居嗎?

他拖了一個行李箱,鄭旭旭幫他拖了一個,兩人往房間走,忽然被攔了。

攔他的是劉月嬌,上次花一百二十萬買包那個,這種大客戶,他記得清楚。

劉月嬌旁邊還有個花裙子女人。

兩個女人怒氣衝衝,拉著言小輕和鄭旭旭鑽進一旁的小樹林裡。

“言小輕,我要退貨!”劉月嬌一開口氣勢洶洶,直奔主題。

“哈?”言小輕勾唇,露出兩顆小虎牙,邪魅一笑,“高檔商品一經出售,概不退貨。”

“我根本沒有用過,包裝完好,吊牌也沒有剪。”劉月嬌拎著一個四個口袋,遞到言小輕麵前,“根據最新的工商管理法規,完全符合七天無理由退貨條件。”

哎喲不得了,還有法律支持。

準備得這麼充分,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可以退,但是我要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破損。”言小輕說道。

“可以。”劉月嬌打開口袋,把包包拿了出來。

果然是全新的,包包用布口袋包裹得完好。

“怎麼退你錢?”言小輕問道。

“微信。”

“好,你先把吊牌扯了。”微信已經打開。

劉月嬌拿著手機,吩咐女伴,“把吊牌扯了。”

花裙子女人手腳麻利,啪啪啪啪幾聲,一分鐘不到,吊牌全部被扯下。

言小輕關閉顯示屏,將手機放進包裡,嗤笑一聲,“有使用痕跡,退不了了。”

兩個女人麵麵相覷,明顯一怔。

劉月嬌勃然大怒,“言小輕,這是你讓我扯的!”

“那我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言小輕輕蔑一笑,“一個豬腦子,想和我鬥。”

“吊牌都扯了,不能退!”

鄭旭旭在一旁看戲不嫌事大,插著腰,陰陽怪氣地說道,“劉大小姐,你這是日子過不下去,要賣包包了?”

“我日子好過的很,這一百多萬我還沒有放在眼裡。隻是有些人不厚道,說話不清不楚的,強買強賣。”劉月嬌顯然沒把這幾個包包放在眼裡,高高揚起下巴,對身邊女伴說,“這幾個包包給你了。”

“到底是誰說話不清不楚了?我逼你買了?你在商場尾隨我,主動把錢遞到我手上的,你是不是老年癡呆犯了,記不得了。”

不管是講道理還是吵架,言小輕從來不虛火。

“我劉月嬌需要在你那買這些東西?美美力誠就是我家的,限量款擺在我麵前隨便選。”

“那你究竟給我錢乾什麼?”言小輕也迷糊了,這劉月嬌有點不按套路出牌啊。

上次聽晉深時說,晉家和劉家是對家。

對家的女兒粉上了晉深時,這是要上演虐戀情深嗎?

不過,關他啥事啊?

“言小輕,你裝傻是吧,我拿錢是讓你……讓你離開晉深時!”劉月嬌左右看了看,發現沒外人,直接吼了出來。

噶?

原來是這個意思哦,說清楚點嘛。

“劉月嬌,你懷起娃兒裝處是吧,一百二十萬就讓我離開晉深時,我有那麼傻嗎?”

一百二十萬,還不夠他一年的夥食費。

聽說晉家那個米其林廚師,年薪都是五十萬。

還不算空運而來的新鮮昂貴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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