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深時:“??”
口氣有點雀躍,“小輕讓您問的?”
“我是他媽媽,難道我問不得?”言喻雖然有點惱,聲音還是細細的,隻是多了一點急躁。
“小輕不太聰明,可能適應不了豪門的勾心鬥角,平淡的生活比較適合他。”
言喻性子軟、為了兒子,心理建設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找到晉深時,該問的必須問清楚。
晉深時算是明白,言喻誤會了,以為他和言小輕同居卻不打算帶他見家長,這是幫言小輕討說法來了。
有點失望,他就不該對言小輕抱太大的期望。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感情外放,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就他一個人還不知道,每天像個憨憨,隻知道吃喝。
不過,小輕樂天派的性格他也非常喜歡,甚至愛不釋手,不想讓他改變。
既然嶽母大人問起來了,晉深時嚴肅認真起來,“阿姨,我對小輕是認真的。我的情況你可能也聽過,母親在我十歲就去世了,成年後我就搬出來獨自居住,家裡也沒有長輩教導,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姨,我正想過來請示您,您看是我先帶小輕見了家裡長輩之後再安排雙方家長見麵;還是約個時間,請您和小輕一起到晉家老宅做客?”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還隨便示弱賣慘,言喻聽了心情大好,“我身上有孝,七天之後你先帶小輕回去,我這邊要等七七之後再安排。”
經商之人最講究言而有信,晉深時態度誠懇、收斂起總裁氣勢,在言喻麵前就像一個小輩,言喻是越看越滿意。
不求兒子大富大貴,但求平安喜樂。
晉深時完全符合少女漫畫裡的男主角,帥氣多金,負責任,深情。
她是弱,並不傻。
今天來的賓客,大多數是衝著深時而來,有男有女,看深時的眼神不一般。
這樣的乘龍快婿,千萬不能放跑了。
“深時,你這麼晚還在外麵抽煙,是不是睡不好,認床?”言喻關心地說道。
“不是,我一個人睡,有點害怕。”晉深時目光閃爍,低著頭。
老婆還沒開竅,先把嶽母搞定,他被自己的行動力折服了。
七天之後,就要帶言小輕回去見家長了,不知道那個憨憨會是什麼樣的表現,想想又心酸又好笑。
言喻也是過來人,知道他的想法,這是想小輕了。
隻有他那個傻兒子,睡得最香,整天樂嗬嗬的,一點煩惱也沒有。
“小輕在一樓客房,你去找他吧,”言喻心疼女婿,拿出一把鑰匙遞過去,“樓梯左手第一間。”
晉深時接過鑰匙,推拒了一番,“阿姨,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今天頭七第一天,陰氣沉,你心裡煩亂是正常的。小輕八字重,壓得住。”言喻站起身送客,“快去吧,這麼晚了。”
晉深時下樓,忽然覺得身後閃過一個人影,有點麵熟,好像是言小輕的前男友林彆。
轉身去看,人已經不見了。
開門進去,走到床邊,言小輕已經開始磨牙了,睡得像隻小豬。
他的睡相不好,原本搭在肚子上的被單不知被蹬到哪裡去了,懷裡抱著一個長枕頭,雙腿夾著枕芯,睡姿很豪放。
懷中的枕頭抽出來,把他擺正,晉深時小心翼翼上床,摟著言小輕睡了。
剛睡下去沒多久,就聽見樓上有人喧嘩。
劉月嬌尖利的聲音貫穿整個樓棟——“啊啊啊,你是哪根蔥,竟然跑到本小姐床上來了?!”
整棟樓燈全部打開,守夜的言家長輩全過來了。
言小輕虛著眼,半夢半醒,嘟囔了兩句,“吵哈呢?要不要人睡覺了?”
晉深時雙手輕輕捂住他的耳朵,聲音溫柔得發指,“沒事兒,你繼續睡,我讓他們小聲點。”
言小輕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等言小輕睡熟,呼吸平穩之後,晉深時才起身,出門查看。
劉月嬌在言家出事,劉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依劉澤的行事作風,沒事都要扒對方三層皮,女兒在言家吃了虧,那絕對是要獅子大開口。
希望彆出太大的亂子。
剛跨上二樓,看著言靳和言舞穿著清涼,慌慌張張從言小輕房間裡出來。
看到晉深時,二人臉上扯了個苦笑。
晉深時眉頭緊皺,床長期被人爬,一下就明白了。
他的潔癖也是被這些爬床的逼出來的,總覺得這些不三不四的人身上不乾淨。
從此他對床的要求非常高,床單都是自己親手換,任何人不能碰他的床。
爬床的人,後果都不太好。
當然,言小輕除外。
這房間原本是他的,現在這兩兄妹慌張的表情,不會是爬床湊一堆了吧?
原本是小輕的表親,他還高看三分。
沒想到背地裡也挺齷齪的,看來小輕在言家過得不是很好,怪不得放暑假也不想回家,在他家住下就不走。
隔壁言靳的房間開著,劉月嬌正在破口大罵。
林彆一張臉被抓得鮮血直流,在一旁低聲下氣地解釋,“劉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睡在這裡,是言靳讓我過來的。”
晉深時轉頭看著被點名的言靳,厲聲責問,“說,這裡原本是安排誰住的?是不是小輕?”
言靳耷拉著腦袋,小聲說道,“林彆哥和小輕關係非常好,他們好像有什麼事要說。具體我也不知道,這是他們的私事……”
言喻眉頭一皺,捏緊拳頭,轉頭看了晉深時一眼,嘴巴張開,又把話咽了回去。
晉深時陰沉著臉,沉思片刻後開口,“劉小姐,我可以幫林彆作證,他真不知道是你睡在床上。況且,林彆喜歡男人,對女人不感興趣。這事沒什麼大不了,就是走錯了房間。這麼晚了,還是不要打擾劉叔了。”
在場的人明顯一愣,包括林彆在內,都沒有想到晉深時會幫他解釋。
劉月嬌臉氣得咬牙切齒,把手機放下,上前給了林彆一耳光,啐了一口,“混蛋!”
晉深時打開手機,撥號。
接通之後,電話那頭的人明顯不爽,晉深時說了幾句,掛了。
“林彆的男朋友馬上過來接他。劉小姐,林彆的男朋友你也認識,蒼狼酒吧的老板,陳灼。”
劉月嬌聽見陳灼的名字,反而沒有那麼生氣了,哼笑一聲,“哦,原來陳哥換男朋友了,這是喜事啊。”
瞬間心情大好,“那應該真的是誤會了。”
轉頭問晉深時,“晉總,陳哥什麼時候來啊?”
晉深時笑笑,“很快。”
在場的人總覺得他的笑有點滲人。
林彆陰沉著臉,沒有反駁。
晉深時他惹不起,劉月嬌他也惹不起,唯一能拿捏的言小輕卻不知所蹤。
他陰狠狠瞪著言靳。
言靳也很無辜,明明他把房間讓給言小輕了,劉月嬌什麼時候住進來的,他根本不知道啊。
等了二十分鐘,陳灼過來了,笑著和晉深時打招呼,“晉總,又見麵了。”
“月嬌,好久不見。”
劉月嬌從小驕縱慣了,吃不得一點虧,伶牙俐齒地說道,“陳哥,你的男朋友不小心跑到我床上來了,要是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是你能力不足呢。”
說完,捂著嘴偷笑。
陳灼也笑,露出蠟黃的牙齒,說不出的詭異。
他好似和劉月嬌非常熟稔,張口就來,“我能力足不足,你還不知道。”
說著,非常自然地拉過林彆的手,“月嬌,他眼神不好,我回去好好和他說。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事就算了?”
劉月嬌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嗬欠,“原來是自己人,當然算了。這言家我也不敢睡了,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說完,收拾東西要走。
言家幾個長輩也不敢留,親自送劉月嬌到停車場。
陳灼帶著林彆走到車麵前,笑著打開車門,“你坐後麵。”
林彆戰戰兢兢地坐了進去,一路上不敢說話。
車開到僻靜小路,陳灼靠邊停車,陰惻惻地笑著,“小林,我把你從劉月嬌手裡保出來,你拿什麼謝我?”
林彆有點惶恐,說話有點急,“陳哥,你聽我解釋,我是過來找言小輕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肯定是被晉深時給陰了。”
“陳哥,你相信我,我肯定能把他帶給你。”
陳灼下車,來到後座,鎖上車門,“小林,言小輕很好,不過晉深時把他護得那麼緊,可不好得手。”
說著,扯出皮帶,將林彆雙手反剪,捆了個嚴實。
“比起言小輕,我覺得你更合我胃口。”
說完,將他褲頭扯下,塞到嘴裡。
“大半夜被人吵醒,我很心煩。你乖一點,現在不想聽到你的任何聲音。”
林彆頭上的冷汗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痛得抽氣。
作者有話要說: 壞人自有惡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