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輕被親得七暈八素, 他看不見,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心裡把禿驢和黃毛的全家問候了一遍。
利用空隙時間, 言小輕嘴上叨叨,“深時,怎麼樣了?我們是不是快贏了。”
“快贏了, 該你了, 小輕。”口氣飛一般的正直。
言小輕在晉深時的指揮下吸起紙牌,仰著頭, 小手放在腿上,乖乖坐好。
為了防止禿驢偷襲抽紙牌, 他揮舞著雙手,像海草一樣,上下快速擺動抗乾擾,蠢萌又可愛。
晉深時從容不迫地走到他麵前, “嗯”地悶哼一聲。
好像被絆了一下,直接撲過來, 把言小輕壓到沙發上,含住嘴唇用力吸吮。
言小輕蒙著眼睛,什麼也看不見,費了老大的勁, 雙手把晉深時撐起來,暗罵了一句,“死禿驢!”
禿頭大叔吸著紙牌,一臉無辜, 心想,俺們規規矩矩比賽,怎麼又惹到你這個祖宗了?
晉深時抱夠了,站起來,附和他,“他們報複心太重了。”
言小輕深以為然,“嗯,還喜歡玩陰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
“深時,我們一定要贏!”
又被親了七八.九十十一十二下,撅著紅腫的嘴唇,晉深時言小輕組終於獲得了勝利。
哈哈哈哈,言小輕仰天長嘯,睥睨的眼神看得禿驢和黃毛無地自容。
時間不早了,晉深時帶著言小輕回家,臨走的時候對李總說,“謝謝李總招待,明天有時間簽合同嗎?”
“有有有!”李總十分激動,點頭如搗蒜,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坐上車,言小輕才後知後覺,“這個李總怎麼怪怪的,好像能和你簽合同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一樣。”
手背貼上滾燙的嘴唇,晉深時聲音悶悶的,“他是挺怪的。”
“怪咖。”言小輕哼笑。
路邊的霓虹一明一暗,閃進車窗,映照在言小輕紅腫的嘴唇上,泛著水光。
手指撚了撚下唇,有一點刺痛。
想不到晉深時勝負欲還挺重,嘴上說著不想玩,玩的時候又吸得這麼賣力,真是個悶騷。
想到馬上要進賬一億,言小輕開心起來。
“深時,明天簽合同,什麼時候利潤到賬啊?”
“年底吧。這回簽的是第四季度的合作合同,十二月底結算的時候利潤就到賬了。”晉深時一本正經現編。
現在八月,還有四個月,快了,高興。
“小輕,你朋友呢?”看著他高興,晉深時抓緊發問。
本來以為他在家和朋友玩,不知怎麼會深夜出現在會所。
“419去了。”言小輕心想,估計鄭旭旭現在溺死在愛河裡了。
“419是什麼?”晉深時皺眉,直覺不是一個好詞。
“嗨,連這個都不知道,你還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基佬?”言小輕瞟了他一眼,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解釋道,“就是一夜情,你們基佬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不是。”晉深時將翹起的腿放下,鄭重其事地回答,“我隻和喜歡的人發生關係。”
說著,轉頭看了言小輕一眼,又轉回來,看向前方,繼續說道,
“我對待感情非常認真,除非對方變心,喜歡了就是一輩子。”
語氣不疾不徐,娓娓道來,像是在隨意聊天,又像是在表白心跡。
低啞磁性的嗓音,在封閉的車廂裡,混了一點回音,綿綿繞繞地鑽進言小輕的耳朵裡,有點癢。
談錢談的好好的,忽然就開始談感情了。
言小輕很慌張。
他尷尬地笑笑,隨意說了一句,“你還挺……挺癡情的。”
“小輕,你呢?”晉深時問。
“我?”忽然被問這個問題,言小輕有點卡殼,“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也從來沒有想過。
兩輩子都沒談過戀愛的人,這個問題明顯超綱了。
他現在連自己的形象都不清楚,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會419嗎?”語氣淡淡的,卻很認真。
“當然不會,我又不搞基。”言小輕撇嘴。
“你喜歡了也是一輩子嗎?”
“應該……是吧。”
好煩,不想繼續回答了,有種靈魂被拷問的感覺。
“我們還挺像。”
挺般配的。
“嗬嗬,是嗎?”
感覺晉深時說的話還有幾分道理。
“小輕,你以前喜歡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晉深時望著前方,對於言小輕的過去,有種漫不經心的執著。
“我以前沒有喜歡過人。”言小輕老實回答。
“那你怎麼知道自己隻喜歡女人?”靈魂拷問由淺入深,步步緊逼。
“我,我就是知道。”言小輕含糊其詞,“你彆gay我。”
怕他再問到更深層次,
強行轉換話題,“明天早上吃什麼?”
“生核桃粥,明天會到一批生核桃,可以吃著玩兒。”晉深時看出了他的逃避,順著他的話題,把他輕輕放過了。
今天已經嘗到足夠多的甜頭了,兔子被逼急了可是會哭的。
想起哭唧唧的小輕,晉深時的嘴角又彎了起來,隱約可以看到嘴角邊的梨渦。
說到吃,言小輕又高興起來,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
回到家,已經快半夜兩點了,看著床上蓋著被子的娃娃,言小輕才想起,關鍵問題還沒解決,他就是單純地出去浪了一晚上。
空調開到16度,蓋著被子睡覺。
剛躺下,言小輕又坐了起來。
把娃娃的手放進被子,好像真的怕他冷似的,把娃娃蓋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腦袋。
不知道是因為比賽贏了開心還是得到一億的提成太興奮,言小輕翻來覆去睡不著。
簡簡單單做了一個遊戲,晉深時輕鬆開口給他一個億。
聽起來很不真實,但是他相信,晉深時真的會給他。
晉深時是一個原則性很強,說到做到的人。
挺不錯一男的,誰能找到晉深時當老公,應該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他把娃娃拉過來,抱在懷裡,才沉沉睡去。
娃娃做工精良、觸感很好,比正常人的皮膚更有彈性。
今晚被晉深時抱了好幾次,好像也是這個感覺。
暖暖的,淡淡的草木香氣,從鼻尖進入身體,留在心尖,揮之不去……
言小輕又做夢了。
早上,他站在衛生間洗內褲,粘膩濕滑,用水衝了好半天才洗乾淨。
他這是怎麼了,被魘了?
連續兩晚都夢到晉深時,夢境真實地可怕。
這回的夢更羞恥,晉深時變成會所頭牌,要給他提供特殊/服務。
他那麼正直,當然不乾。
晉深時居然哭兮兮地拉著他的衣角,委屈地小聲抽泣,“小輕,你是不是討厭我?”
“沒有,我怎麼會討厭你。”
“那你喜歡我嗎?”
“……”
“不說話就表示喜歡。”
“……”
看在晉深時可憐兮兮的樣子下,言小輕心軟了,半推半就……
夢中的晉深時雖然在落淚,動作依然強勢。
陽光照進來的時候,言小輕虛著眼,發現他雙手緊緊抱著娃娃,頭埋在娃娃心口,內褲又濕了,娃娃身上也染了一點他的味道。
奶奶個熊,天氣太熱,火氣重,得吃點清熱的瀉火。
內褲還沒衝乾淨,聽到有人敲門,言小輕邊走邊問,“誰?”
“言先生,我們是打掃清潔衛生的阿姨。”
“哦。”言小輕正準備開門,忽然想起自己的娃娃還在床上。
“等一下啊。”三步並作兩步跳到床邊,把娃娃抱起來。
娃娃被人發現可說不清楚。他可不想被人當作變態。
放哪裡好呢?
塞到床下,覺得怪可憐的。
放衣櫃裡?
又怕阿姨整理衣櫃。
最後言小輕把娃娃放到儲物間裡。
一樓客廳,晉深時坐在沙發上看財經雜誌,看到他下來,抬眼望了他一下,
“小輕,阿姨把你吵醒了?”
言小輕抓了一把頭發,“沒有,我早就起來了。”
知道晉深時喜歡他,晉深時一臉坦蕩蕩,他反而有點不自在。
“對了,你今天不去公司?”
“今天星期六,不去。”晉深時回答。
霸道總裁不是工作機器,也是要休息的。
言小輕坐到餐桌旁,張管家端上早餐。
“張管家,家裡有沒有烏龜啊?”言小輕嘟著嘴吹粥,他的唇還未完全消腫,嫣紅濃媚,嘴角還有一點破皮。
晉深時瞟了一眼,喉嚨有點乾,視線轉移到手中的財經雜誌上。
“沒有。”張管家儘職回答,“甲魚還有幾隻。小輕先生,要吃的話我讓廚房準備。”
聽到甲魚,晉深時坐直了身體,雙眼盯著雜誌,好久都沒有翻頁了。
“不是甲魚。”言小輕打了個顫,想起被甲魚支配的恐怖,趕緊解釋,“是烏龜,我想吃龜苓膏,”
“哦,清熱降火的龜苓膏,我馬上就讓廚房安排。”
張管家暗自思忖,有火去找晉先生消火啊,吃啥龜苓膏?
良好的職業操守還是讓他始終保持表情平和,“晉先生,龜苓膏你要嗎?”
“要。”晉深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