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輕嚇得一哆嗦, 趕緊把手指吐了。
晉深時從椅背裡扯了兩張紙, 從容不破地把手指擦乾淨。
“小輕,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你告訴爸,爸收拾他。”穆拉發飆。
言小輕:“……”
老爸太偏心腫麼破?
明明就是他咬著晉深時的手指,手指還被咬紅了, 怎麼都應該是言小輕欺負晉深時。
再說了, 他看起來有那麼好欺負嗎?
“爸,是我欺負深時。” 言小輕抓過晉深時的手, 翻著給穆拉看,“你看,他的手都被我咬紅了。”
“爸,你放心, 我不會被他欺負, 你要擔心的是,我把深時欺負狠了。”
穆拉滿臉不相信,打開晉深時被抓住的手,視線落到言小輕的脖子上,“小輕, 你脖子怎麼回事?”
穆拉雙眼要噴火,對於有四個老婆的油膩中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根本不是蚊子咬能忽悠瘸的。
穆拉一把扯過晉深時衣領,兩下扒拉開,發現晉深時脖子乾乾淨淨, 自家崽完全就是被吃乾抹淨那個。
崽啊,你就是這樣欺負晉家小子的?!
爸爸差點就信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穆拉恨不得抽出鞭子,把晉深時抽得皮開肉綻。
接下來的行程,穆拉睜著鈦合金大眼睛,全程用灼.熱的眼神拷問晉深時,希望晉深時能收到良心的譴責。
回到家,更是安排了四條黑背在院子裡巡邏。
晉家小子太精明了,身體又好,早上見識過他抱著小輕跑得飛快,家裡不到一米的欄杆根本防不了。
就怕那小子半夜爬牆。
崽子又愛鎖門,到時候關門閉戶,他什麼都不知道。
要讓那臭小子吃點教訓,讓他知道,Z國也是一個充滿智慧的民族,不是好惹的。
言小輕:哦豁,今晚深時不能翻牆了。
“爸,這幾隻狗看起來好凶。會不會咬人?”言小輕看著院子裡多出來的四條大狼狗,覺得腦殼痛。
站開八米遠,生怕被咬。
這幾隻黑背凶神惡煞,尖牙利齒,嘴巴張開,舌頭伸出來吊起很長。
猙獰的眼神,一看就不好惹。
“爸爸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看家護院的。它們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隻咬壞人,不會咬好人的。”穆拉招呼言小輕站近一點,“你看,爸爸還敢摸它的頭。”
“哦哦哦——啊啊啊——”
尖利的叫喊聲響徹雲霄,仿佛在飆海豚音。
穆拉剛轉過身,屁股就被一條黑背咬上。
黑背不僅咬住不放,還咬著搖晃腦袋。
穆拉都叫破音了。
言小輕和言喻拿著棍子,把狗趕開,救下穆拉。
穆拉被咬之後,焉噠噠的趴在沙發上,言喻在傷口上消毒,塗了豬油。
塗完豬油,又驅車到附近的衛生院打疫苗。
由於傷口較深,不僅要打狂犬疫苗,還要打免疫球蛋白,傷口還得用消毒水連續衝洗十五分鐘。
醫生開完單子,讓穆拉去衝洗傷口。
消毒衝洗的地方有個池子,池子上方有根出水管,旁邊有根板凳。患者可以坐在板凳上,把傷處伸到管子下麵衝洗。
穆拉屁股被咬,隻能凹出羞恥的動作,才能衝洗患處——背著身體,腳踩在池子邊沿,屁股懸空,使勁往後撅。
對於皇室貴族,哪裡能忍受這樣的屈辱,穆拉當即表示不接受治療。
醫生平靜的聲音響起:“狂犬病是一種烈性傳染病,致死率百分之百。”
怕死的皇室貴族隻得遵醫囑。
在Z國,現在是特殊時期。
穆拉白天沒吃飯,沒喝水,又被狗咬,現在還要保持姿勢十五分鐘,差點暈倒在池子裡。
言喻和言小輕在池子邊拉著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栽到池子裡造成二次傷害。
消毒完畢,醫生要在傷口附近注射免疫球蛋白。
穆拉屈辱地脫下褲子趴到病床上。
二次傷害沒有,二次屈辱倒是齊全了。
四隻黑背在言家還沒有待滿一個小時,就被送走了。
之後,穆拉不知道聽誰說的,鵝比狗更警覺,更適合看家護院。
又重金收養了一群大白鵝。
沒想到大鵝更認人,撲扇這翅膀,追著穆拉擰肉,而且非常執著,不達目的不罷休。
言小輕扶著言喻的肩膀,看著樓下被大白鵝追得抱頭鼠竄的老父親,笑道眼淚橫流。
言喻第一次皺眉,“小輕,你爸爸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晉深時沒有動一根手指,解決了所有問題,每天晚上依然愉快地翻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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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學校沒課,言小輕決定去尋找自己的公司。
不能再天天憨吃傻玩了,得趕緊展現自己的實力,堵上劉月嬌那個毒唯的嘴。
先去學校接龐小龍和包小虎,穆叢早就候在寢室裡,也要死皮賴臉地跟著。
第一次去公司,難免底氣不足,帶上狼滅傍身,是個不錯的選擇。
三人坐上穆叢的奔馳,向拿大公司進軍。
按照地址,開了快兩個小時,才在郊區城鄉結合部一棟農村三層小彆墅找到了自己的公司。
門口掛了塊牌子——拿大高科技開發技術有限公司。
外牆斑駁,窗戶爛了幾塊,圍牆邊的雜草都快有一米了。鐵製的大門漆皮全落了,看起來淒淒慘慘戚戚。
要不是這裡離學校太遠,龐小龍和包小虎簡直想轉身就走。
言小輕:“先冷靜,萬一裡麵金碧輝煌呢?”
穆叢冷笑一聲,“言小輕,在我麵前,不用故作堅強。”
言小輕:“……”
雞皮疙瘩掉滿地。
言小輕自我安慰,穩定軍心,“我們先進去看看。要是不成,我帶你們去時飛集團實習。那是我們最後的退路。”
時飛集團:我他麼好歹也是華國數一數二大企業,現在竟然淪落成為你的退路了。
穆叢:樓上你就被委屈了,我家的石油公司還沒排上號兒。
鐵門緊閉。
據調查,拿大公司早就人去樓空,走到門口,卻發現院子裡有人在“嗚嗚嗚”地哭。
哭得還挺大聲。
言小輕開門進去,院壩裡烏泱泱全是人,發現有兩男兩女哭得稀裡嘩啦,拉住一個年輕人求情。
周圍圍了一圈人。
不是空殼公司嗎?怎麼那麼多員工?
看兩男兩女哭得真情實感,一點也不像是演的,邊哭還在邊說“我錯了”、“再給一次機會”之類的悔過之言。
被求那個年輕人相當鐵麵無私,一身大義凜然,剛正不阿,“我們這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團體,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主任違反了紀律,一樣也得走。你們走吧,這裡容不下你們。”
圍在一旁的員工也沒有起哄,安安靜靜地在一旁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