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誰的衣服?”穆拉拿著手電筒, 隨手一照, 發現地上一件白襯衫。
穆拉把襯衫撿起來,拿到鼻子下麵聞了聞, 然後遞給吉娃娃,“阿吉,你聞聞看,是不是晉家小子的?”
吉娃娃以為拿給它玩的, 咬著撒歡兒,圍著穆拉汪汪叫。
“阿吉,就是晉江小子的嗎?”穆拉一個人自說自話,玩得挺開心。
阿吉:“汪汪汪。”
言小輕:“……”
事逼兒老爸什麼時候學會了狗語, 腦殼痛。
言小輕的褲子掛在樹枝上, 掉了一截在下麵, 正掛在穆拉的頭頂。
一陣風吹過, 還在搖晃。
他伸手想去薅,晉深時抓住他的手,向他擺手。
彆去, 樹枝會響。
言小輕閉上眼睛祈禱: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啊,快讓我爸爸牽著他的吉娃娃走吧,信男言小輕願意一個星期不喝奶茶,再也不敢做壞事了。
被穆拉發現這個樣子蹲在樹上,他的臉往哪裡擱啊?
都怪自己心誌不堅,被晉深時那條大尾巴狼蠱惑, 竟然和他胡搞瞎搞到了樹上。
本來他擦汗擦的好好的,然後晉深時說他汗水太多了,褲子也濕了,腿上全是汗,黏糊糊的不舒服,也要擦一下。
過場多。
擦就擦吧,反正一包衛生紙,管夠。
擦著擦著,晉深時又說他們身後是一顆百年桂圓樹,結出的桂圓肉多粒小,化渣純甜。
桂圓樹不是每年都結果,而是兩年一結。
真他麼巧,現在正是豐收的季節,他們運氣真好。
他那麼貪吃,怎麼能抵擋得住桂圓的誘惑,當然是和他一起愉快地爬樹摘桂圓了。
晉深時先爬上去,連拖帶拽把他帶上去。
不愧是百年桂圓樹啊,結出的果子汁多香甜,真好吃。
而且樹乾又粗又大,樹杈中間形成了一個大樹杈,剛好能容納兩人。
本來是吃桂圓,吃著吃著就變成了吃言小輕。
穆拉在樹下,晉深時在裡麵。
言小輕真的是不敢動。
晉深時覺得小輕好可愛,慌張的大眼睛,像小鹿眼,眨巴兩下,帶著水光。
像是要哭,又不得不憋住。
好久沒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了。
讓人心潮澎湃。
晉深時想著想著,越來越激動。
言小輕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心裡咒罵兩聲,手指抓緊樹枝,有點泛白。
晉深時,你要鬨哪樣,也不看清楚場合?
穆拉在樹下呢!
想挨鞭刑了?
忽然想起穆拉整天念叨,婚前那啥,要被當眾實施鞭刑。
想到鞭刑,身體一緊,全身打了個哆嗦。
晉深時咬緊牙關,頭皮發麻,差點沒穩住。
兩個人顫顫巍巍,全身繃緊藏在樹枝裡,生怕穆拉抬頭。
周圍沒有路燈,漆黑一片。
偏偏穆拉拿著一個大功率的手電筒,四處亂射。
“哎呀,怎麼還有條褲子?”穆拉圍著桂圓樹轉了一圈,收獲頗豐,“還有根皮帶?”
“什麼情況?氣死我了!”
穆拉氣急敗壞地圍著桂圓樹轉了一大圈,把撿到的衣服拚湊了一圈後,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隻有一個人的,其中沒有一件是自家崽的,安全。
言小輕的T恤正在穆拉頭上掛著,皮帶懸在樹枝上,要掉不掉,夜晚風大,好像還在搖晃。
爸爸鴨,你快走吧。
你的崽子以後再也不和你頂嘴了。
言小輕哭了。
默默流淚,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流下。
也不敢吸鼻子,得憋著。
晉深時也不敢出來,會發出聲音。
穆拉轉了兩圈,實在沒發現兩人,也不敢肯定是晉深時的衣物。
剛剛隻看著晉深時抱著自家崽跑得飛快,怒火蒙蔽了雙眼,完全沒有注意晉深時的穿著。
穆拉牽著吉娃娃準備走了,“阿吉,我們到那邊看看。”
言小輕鬆了一口氣,準備戒奶茶一個星期了。
穆拉牽著狗走出了危險地帶,言小輕坐起來,“噗呲”一聲響。
晉深時過來撈他,“彆怕,小輕,穆叔走了。”
言小輕瞥他一眼,伸手去勾自己的衣服。
抓住T恤往頭上套,“差點被嚇死,走啦!”
“小輕,我的衣服被穆叔拿走了,走不了。”晉深時往樹下一看,衣物果然沒有了。
“怎麼辦?”言小輕心底發出了促狹的笑聲。
晉大總裁半夜果奔回家,想想挺刺激的。
要是被他的粉絲抓拍到,保證能在熱搜上待一個月。
轉身看了一眼優哉遊哉,一點也不著急的晉深時,言小輕心裡打著小九九。
又想要這條大尾巴狼出糗,又舍不得。
最擔心的是他的深時被彆人看光了。
糾結!
“那我晚一點回家,等沒人的時候。”晉深時不慌不忙地躺回樹乾上,還翹著腿。
言小輕把掉在樹杈上的衣物都收了回來,整整齊齊地放到身旁。
也不能扔下他一個人回家,被拉著,又坐了回去。
夏末初秋,晚上的風有點大,吹得樹枝“吱呀吱呀”地響,配合著偶爾幾聲蟲鳴,像是在演奏一場交響樂。
穆拉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言小輕,又轉了回來。
這回還帶著言喻。
言小輕真的是服了這個事逼兒爹了。
你學學其他華國的中老年人好不好,平時搞搞養生保健品,晚上去battle一下廣場舞,拉拉空竹,甩兩把陀螺,或者打打牌,娛樂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