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叢看著三人下樓,眼睛在言小輕脖子上掃了一圈。
晉深時將言小輕護在身後,擋住穆叢的視線。
最後商量的結果,小白當了“上門女婿”,晉家負責三隻狗的口糧。
張管家把小白的狗窩也搬過來了。
小白銜著狗崽子,和阿吉一起搬進了它那豪華狗窩。
張管家:猝不及防被狗秀了一波恩愛,吃的是真.狗糧。
成為“狗親家”,晉家父子也留下來吃飯。
小白小二阿吉三狗排成一排吃狗糧。
兩大一小,阿吉在兩隻大狗中間,個子最小,不仔細看還看不清楚。
小白是個稱職的爸爸,吃到一半,聽見小奶狗在窩裡嗷嗷叫,立刻跑過去安撫狗兒子,讓老婆先吃飽。
穆拉盯著幾隻狗看了半餉,覺得阿吉也算是有了好歸宿,終於肯消停下來了。
兩家人和和睦睦吃飯。
長條形餐桌。
穆拉坐了中間的主位,言小輕和晉深時麵對麵坐,穆叢坐在晉深時身旁。
言小輕吃著吃著,忽然覺得自己的雙腳被踩住。
言小輕抬眼看了一下,對麵那個人泰然自若地伸出筷子,夾起一塊嫩豆腐,完全不受影響。
某個人不止是手指舌頭靈活,連腳趾也非常靈敏,三兩下扒拉,就把言小輕的襪子脫了。
慢慢地蹭著小腿往上爬。
言小輕:“……”
翹起右腿,把亂動的腳掌薅下去,踩在腳下,輕輕地撚來撚去。
咬著筷子頭,挑了下眉,飛了一把軟刀子過去,嘴角微翹。
小模樣似嗔似怒,看得晉深時手一抖,豆腐掉到了桌子上。
言小輕咬著下嘴唇偷笑。
深時也有吃癟的時候。
穆拉看過來,問,“小輕,你笑什麼?”
言小輕抿著嘴,筷子在碗裡扒拉了一下,“我笑深時,這麼大個人,連菜都夾不穩。”
眉眼彎彎,小酒窩掛在臉上,裡麵裝滿了甜膩的酒。
晉深時覺得飽了,低下頭,舔了舔嘴唇。
穆拉見縫插針地嘲諷:“晉烈,你兒子不是那麼優秀嗎?生活能力堪憂啊。”
晉烈抬頭,冷冷地看了穆拉一眼,沒有說話。
傻子,這是小輩的情趣,你個憨批。
被質疑,晉深時也不惱,“小輕,筷子有點滑,你幫我夾一塊好不好?”
言小輕狡黠地笑著,裝模作樣地幫深時夾豆腐。
原本就是嫩豆腐,言小輕夾了兩筷子,一筷子都沒夾起來,他乾脆用勺子,舀了一大勺。
穆拉投來讚許的眼神,我家崽真聰明。
舀了滿滿一勺豆腐,準備放到晉深時碗裡,嘴上還說,“深時,豆腐,小心燙嘴。”
沒想到桌下的腳不安分,直擊本壘。
言小輕打了個哆嗦,忍住沒叫出來,手上一抖,豆腐灑了一桌。
穆拉看了眼自家的崽,沒有說話,繼續埋頭吃飯。
言小輕氣鼓鼓地瞪著晉深時,用腿將他的腳夾住。
怎麼夾得住?
放浪不羈的一雙長腿,勾著腳趾,專門指著最敏感的地方按壓。
言小輕實在忍不住,“嚶”地叫出聲來,滿臉漲得通紅。
“啪”地一聲,言小輕將筷子拍在桌上,剜了晉深時一眼:你還吃不吃飯了?我告爸爸了啊!
穆拉傻兮兮地問兒子,“小輕,他欺負你了?”
言小輕垂下頭,重新拾起筷子,繼續吃飯,悶悶地說了一句,“沒有。”
晉深時一臉冷漠。
做最野的馬,吃最浪的草。
吃完飯,晉深時兩父子、穆叢都被請出去了。
小二舍不得小白不肯走,也在言小輕家裡安家落戶。
本來家裡隻有一隻吉娃娃,忽然變成四隻狗,好熱鬨。
穆拉說小二是晉家派來的間諜,非要讓小二睡屋外草坪,言小輕乾脆把小二帶到自己房間裡。
晚上,言小輕躺在床上玩手機,小二睡在床邊。
忽然,小二好像聽到什麼聲響,一下子站起來,往陽台上躥。
原本陽台上隻開了一個縫,被小二用頭推開,剛好能擠進一個人。
然後看著晉深時大大方方地從陽台上翻上樓。
小二真的是來當間諜的,還會給爸爸開門。
言小輕撲過去,吊在他身上,咬肩膀,“臭豬,吃飯的時候害得我差點出醜!”
晉深時單手把他抱起來,咬他下巴,“小輕,戶口本拿到了嗎?”
“嗯嗯。”言小輕仰著脖子,好癢。
“明天我們去登記好不好?”
“好。”言小輕點頭,幾乎是脫口而出。
“小輕,我等不及想擁有你。”
溫柔的語言,隨著溫熱的吻,落在臉頰上,濕熱一地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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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秋高氣爽,晉深時在民政局等了一下午,並沒有等到言小輕。
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
出什麼事了?
被穆拉發現了?
晉深時一開始並未在意,晚上依然熟練地翻陽台。
晉深時走進言小輕的房間,言小輕戒備地看著翻進自己房間的人,握緊了手中的鞋拔子。
眼中的柔光儘數褪去,剩下的是冰冷的語氣。
晉深時說,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