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年沈沅同李修源的事沒有多少人知道。沈承璋知道之後立時就禁止任何人再提起這事,又將沈沅遣送到了江蘇常州她外祖父家,李修源也覺得這樣的事是件羞恥的事,從來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過,但李修堯手下的人自然是厲害的,若有心想查,自然是能將這些事查的清清楚楚的。
於是李修堯就知道了,當初沈沅確實是喜歡過李修源的,而且還是那樣的喜歡......
揮手示意來人退下去之後,李修堯就沉默不語。
一旁站著的齊明偷偷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麵色陰沉的仿似要滴出水來一般,眼神也冷的嚇人。
他看了,禁不住的就全身瑟縮了下,不敢再將剛剛才收到的消息說出來。
不想卻聽到李修堯冰冷的聲音在問他:“宅子裡麵,有沒有什麼消息?”
知道沈沅心中喜歡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李修源之後,李修堯就吩咐了下去,讓府中的暗衛平日好好的看著他們兩個人,若有什麼事,立時就要過來向他稟報的。
齊明想了想,還是據實稟報:“......據暗衛所說,前幾日夫人同丫鬟采薇去後花園子裡麵看花,遇到了四姑娘。”
然後他就將李寶瓶如何傲慢的對待沈沅,又如何惡毒的詛咒沈沅腹中孩子的事都說了。也說了沈沅氣極之下如何的打了李寶瓶兩個耳光的事。
李修堯聽了,就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她還懷著身孕,如何能這樣用力的打人?若傷了她自己,傷了她腹中的孩子可怎麼好?李寶瓶這樣的人,等他回去之後他自然會處理的。
等說完了李寶瓶的這件事,齊明的聲音就有些吞吞吐吐起來:“......暗衛說,說隨後二公子趕過來了,
喝退了四姑娘,然後,然後......”
李修堯的眉頭皺的就越發的緊了,放在桌麵上的手也緊握了起來。
“然後什麼?”他冷聲的問著,聲音又陡然嚴厲了起來,“說下去。”
齊明心中一凜,再不敢遲疑,將李修源如何的攔了沈沅的去路,又如何的拿了一隻香囊出來的事都說了:“不過當時暗衛也不敢站的太近,所以二公子同夫人說的許多話他都沒有聽的很分明。隻仿似聽到了二公子說的什麼你想要嫁的人難道不是我,你說過,除卻我,其他的男子你都是不放在眼中之類的話。又聽到二公子同夫人說若你想要同他和離,我總會幫著你的......”
一語未了,齊明就見李修堯的雙目竟然漸漸的赤紅了起來。他整個人看著就如同是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恨不能立時就要嗜血般的狠和冷。
齊明跟隨在李修堯身邊多年,雖然見過他動怒的樣子,
也見過他狠厲的樣子,但是如今兒這般的動怒,他以往是從沒有在李修堯身上看到過的。
不過想想也是,李修堯心中是極在乎沈沅的,但現在卻猛然教他得知她以往是喜歡過二公子的......
想必現在李修堯心中都是起了殺心的吧?就不知道這份殺心是對沈沅的,還是對李修源的。
想起沈沅是個溫和的人,齊明忙又接著說了下去:“不過暗衛也說了,夫人當時對待二公子的神情很不好。而且二公子說的要她同您和離的話她也是立時就拒絕了的。”
說完他就小心翼翼的問著:“所以公子您看,這中間其實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總是不肯相信沈沅喜歡過李修源。夫人看著那樣理智溫和的人,怎麼會喜歡二公子呢?
李修堯不說話,隻是閉起了雙眼。
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現在就如同架在火上烤一樣,十分的憤怒,但也十分的痛。
不會有誤會的。一開始他就覺得沈沅對李修源的態度過分冷淡,完全就不像她對旁人的態度。而且李修源有時候看著沈沅的目光......
他也是男人,知道那目光裡麵包含的情緒代表著什麼意思。不過以往他總是不相信罷了。但是現在,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想了想,他就睜開雙眼,吩咐齊明:“告訴暗衛,速將李修源手中的那隻香囊拿來給我。”
那隻香囊想必是當初沈沅送給李修源的。但他是不會讓李修源身上有任何一樣沈沅送他的東西的,所以那隻香囊,他必須要拿回來。
齊明忙應了一聲是,轉身退了出去。不過他才剛出屋,就聽到身後發出一聲極大的轟隆聲響。
他忍不住,回過頭去望了一眼,就看到李修堯身邊的桌子正四分五裂的倒了下去。想必是剛剛他心中憤怒之下手中用力,硬生生的將那張堅固的老榆木桌子給拍散架了。
這若不是張桌子,而是個人的話......
齊明身上打了個冷戰,忙轉過頭急匆匆的去找人拿李修源身上的那隻香囊。
不過一日的功夫,那隻香囊就到了李修堯的手上。
李修堯低頭看著這隻香囊好一會,然後就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方折疊的整整齊齊的錦帕來。
是一方粉色的錦帕,展開來可以看到錦帕的一角繡了一叢蘭花。看得出來這隻錦帕已經有些年頭了,緞子都有些泛黃了。不過還是被保存的很好。
而最重要的是,錦帕一角繡的那叢蘭花,如細看,同那隻香囊上繡的那叢蘭花是一樣的。很顯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