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簡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好,目光中不由的就有了光亮。
宋雲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皺了皺眉,說道:“父親,你糊塗。”
見宋博簡目光不解的看著他,他就解釋著:“寧王這個人,父親您也是知道的,心胸狹隘,目光短淺,為人又殘暴,容不下人。往大了說,他若登基為帝,對這天下蒼生都是禍害,往小了說,您真的以為他到時還會顧念您現在為他說的話,容得下我們宋家?”
宋博簡沉默。
宋家這棵大樹在朝中經營幾年,已經深深的紮下了根,枝葉也足夠茂密,不是哪個新帝都能容忍得下的。現在的皇上一開始對他們宋家不也是很忌憚,一直在暗中打壓?也是李修堯後來手中權勢日盛,皇上才將對他們的壓製放鬆了一些,想讓他們去牽製李修堯......
宋博簡就心灰意冷的歎了一口氣:“看來這是天要忘我宋家。”
“這倒也不一定。”宋雲清淡淡的說道,“現在還沒有到山窮水儘的那一步。”
宋博簡知道他聰明,看事也總有獨到的地方。上次他說
大皇子出宮避痘非但不是好事,反而很危險,應該立時就加派人手保護。不過他們到底還是遲了一步,大皇子還是因為天花死了。雖然宋博簡和宋雲清都知道這事是李修堯在背後策劃的,但苦於找不出半點證據來。
大皇子出天花的時候,李修堯可是遠在山西的。隔著千裡之遙,京城裡麵發生的事怎麼能強加到李修堯的身上去?他一定是事先就想好了這事,所以才會一開始就主動請纓離開京城去山西的。
“你有什麼想法?”宋博簡就問宋雲清,看著他的目光中滿是期待。
不過宋雲清卻並沒有說:“父親您相信我,這些事我都會處理好的,您隻要安心靜養身子就好。”
宋博簡知道他的性子,就沒有再問。而且,他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是年紀大了,現在心中竟然開始有依賴宋雲清的感覺。所以宋雲清說的話,他是願意相信的。
宋雲清直等服侍著宋博簡重又躺回床上,給他掖了掖被
角,這才走出屋。
院子裡有一缸荷葉。已經是盛夏,碧綠的荷葉亭亭玉立,粉色的荷花開的嬌美動人。
宋雲清站在回廊上,背著雙手看了好一會兒那缸荷葉荷花,這才抬腳走出了院子。
雖然剛剛他在宋博簡麵前信誓旦旦的說了那些話,但其實他心中也是沒有底的。李修堯那個人,實在是不好對付。而且現在的局麵都對李修堯有利。他想,他還是要為宋家做好退路的。
宋雲清出門去李宅找李修堯。
李修堯這時剛剛見過幾個心腹的下屬,吩咐下了一些機密的事,然後就叫齊明送走了他們,自己正要起身回靜園陪沈沅母子。就見齊明腳步匆忙的走進來通報:“永昌侯宋世子在門外求見您。”
李修堯扶著椅子扶手的雙手微頓。
宋雲清?他過來見他,有什麼事?
想了想,李修堯還是重又坐回了椅中,吩咐齊明:“請他進來。”
齊明忙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迎著宋雲清走了進來。
宋雲清身後跟著一個長隨,手裡捧了幾隻錦盒。
李修堯起身從椅中站起,拱手行禮:“宋世子大駕光臨,蓬蓽生輝。請坐。”
宋雲清是京城中人人都知道的貴公子,李修堯也是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第一次見宋雲清是沈沅在酒樓中遭王信瑞調、戲的那次,其後也沒有見過幾次。不過有感於那次宋雲清對沈沅的解圍,所以現在李修堯對宋雲清的態度還是客氣的。
宋雲清示意長隨將手中的錦盒奉到李修堯麵前,然後麵
上帶著微笑說道:“聽聞大都督前些日子喜得麟兒,所以今日特地上門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