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時,聽到售貨員跟人說庫房裡有不要票的布頭,便也湊了過去,本想要一些的,結果吃了個冷臉。
這才知道,怕是得有關係才能拿到,突然就想到了賣糖果的那位大姐,轉身就往那邊走。
那大姐剛忙完,看到鬱心妍顯然也認了出來:“唉呀,妹子,我還說你忘記了自己的布袋呢?”
鬱心妍走了過去:“這段時間一直忙,沒有顧上過來,你兒媳婦最近怎麼樣?”
那大姐一聽提到兒媳婦,便笑了起來:“挺好的,還要謝謝你呢,你那些水果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鬱心妍笑著擺手:“可不能這麼說,我可是用了你的糖票,咱們隻能說是互惠互利了。”
那大姐笑著把之前的布袋拿了出來:“這是那布袋,你收好了。”
鬱心妍接過,放到了桶裡,小聲道:“大姐,剛才我聽那邊賣布的售貨員說,庫房裡有些布頭不要票,可不可以通過你買一些。”
那大姐聽到這話,往那邊賣布的櫃台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問她了?”
鬱心妍老實的點了點頭。
櫃台前來了顧客,她便衝鬱心妍小聲道:“你從後麵的小門進我們後院,找到庫房的老曹,就說是梁潤枚讓你過去的。”
鬱心妍高興道:“那可真的謝謝潤枚姐了,等下個月我種的甜瓜熟了,給你送幾個過來,給家裡人嘗嘗。”
這話雖是客套話,可也把梁潤枚哄的眉開眼笑:“快去吧,趁這會沒多少人,晚了,好的就被人挑走了。”
鬱心妍道了謝,這才出了供銷社,然後拐到了後院,彆說真是朝中有人好辦事,一提梁潤枚的名字,庫管老曹便把她帶到了地方。
正好這會不忙,曹大姐便在這裡跟她聊了幾句,可能是聊到她心裡去了:“你多挑幾塊,這可是暫了大半年的布頭,再想遇到這機會,就得等到年底了。”
這些布頭雖說是布頭,但大都在半尺到一尺左右,反正手裡有錢,便真就挑了不少,到前麵清點付過錢後,正準備離開。
正好碰上前麵賣布櫃台的售貨員,那女的一眼就認出了鬱心妍:“你怎麼在這裡,這是你能進來的地方?”
正準備整理庫房的曹大姐,皺眉看了過來:“小許,她是潤枚的親戚,我們也認識,過來找我的。”
曹大姐這話一出,這叫小許的立馬變了臉:“原來是梁姐家的親戚啊,真是對不住了,這是倉庫重地,我也是實在有些緊張,怕彆人混過來搞破壞。”gōΠb.ōγg
這話怕是在場的人誰都不會相信,曹大姐衝心妍擺手:“你不是還有事,快去辦吧。”
鬱心妍掃了一眼那個叫小許的售貨員,衝曹大姐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去,真是什麼年代、什麼地方也不缺這種仗勢欺人、看人下菜的人,要不是不想給梁潤枚和曹大姐惹事,怕是半個眼神也會給她。
看也沒什麼要買的了,正準備回去,就聽國營飯店那邊有人在吵架。
因為那是回機械廠的必經之路,所以鬱心妍便也順著人群往那邊走,等他走進,這才聽到有人在那裡大哭:“唉呀,我這命怎麼這麼苦啊,兒子娶了個不下蛋的母難不說,還被管的死死的,連唯一的侄子也不管,真是作孽啊。”
一聽這話,不用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上輩子這路經理被這老媽和侄子折騰死的不輕,因為娶了自己喜歡的女人,自己媽那是百般的看不上,偏偏路經理婚後一連三胎女兒,到後來因為妻子身體不好,便也沒有再要孩子。
這下老太太更是有了理由,說什麼害兒子絕後了,非要鬨著二兒子和兒媳婦離婚,還好路經理這人彆的事都好說,但就是不能提這個,也不能鬨到自己老婆女兒那裡去。
這也讓老太太更加的不喜歡兒二媳婦,便想著法的從二兒子這裡要錢、要東西補貼大兒子一家,隻可惜唯一的孫子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鬱心妍上輩子沒少聽人說路經理家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停下來看熱鬨的心思,隻是她提著東西正要過的時候,被人從推了一把,她沒有防備,眼看著就要站不穩摔了。
就在這時,聽到人說道:“還不快把人扶住。”
鬱心妍一聽這聲音,馬上心裡警覺了起來,正當她準備扔了手上的桶自救的時候,身後一雙手穩穩的扶住了她:“你沒事吧?”
鬱心妍站穩後,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問題,因為她聽出來扶他的人是誰了。
她直接看向身旁推她的人,是家屬院的一位婦女,自己識得她,但從來沒有交集,再看自己另一邊還沒有收回手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要不是現在地點不對,自己恨不得踢死他們。
不過既然敢算計她,那就彆怪她下手狠,把手上的桶直接遞到了扶住她的賀錦宣:“賀大哥,謝謝你,先幫我提著。”
桶遞出去的同時,也把賀錦宣推到了前麵:“你到前麵等我。”
這時她手上已經捏了東西,伸手拉住那女人,另一隻手伸到她衣領邊直接捏碎了手裡的東西:“你做什麼要推我?”
那女人本就心虛,根本也沒有注意到鬱心妍的動作:“你彆胡說,我可沒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