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吳譯,我要見蘇芩。”
夏池酒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對吳譯說的這個。
他要見蘇芩,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吳譯冷笑一聲,“見見見,見你媽,看看你現在這張臉,給我安心呆在家。你要是糊了,咱們瑞華就要跟著完了。”
瑞華就指望著夏池給他們掙明年的KPI了,要是現在夏池撂挑子不乾了,那麼他們剩下的人就等著糊吧。
因此吳譯現在恨不得將夏池這崽子拴在褲腰帶上看著,昨天他一個不留神就讓夏池深更半夜的跑出去發瘋,喝了那麼多酒還跟人打架。
最後還不是他巴巴的跑去給他這個祖宗擦屁股。
“我說夏池你還長本事了,會打架了。”他踩著皮鞋兩腿翹在茶幾上,“我以前怎麼沒見著你這麼狂呢。”
夏池躺在床上,宿醉後的疲倦讓他四肢毫無力氣,就那樣癱軟在床上,整個心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塊的多米諾骨牌,輕輕一碰就要倒。
“以前是有蘇芩在,”有她在,他能忍。因為他要告誡自己,他夏池不是一個人活著,他背後還有一個女人在等他回家。
但是現在全變了。
聽見他這話,吳譯真是要捏眉心,蘇芩蘇芩蘇芩,這個名字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吳譯不耐煩的開口,“蘇芩蘇芩,夏池你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兒,不就是個女人麼,要什麼樣的沒有啊,你至於這樣麼。”
搞的這樣要死要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媽呢。
夏池聽見吳譯這麼說,他猛地從床上一翻而起,直接將吳譯狠狠地摜倒在地上,接著低聲衝著吳譯吼道:“我他媽說我要蘇芩,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吳譯被他壓製住,先是一愣,接著他也跟著火了,這些天他受的陰陽怪氣的鳥氣的確也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
於是他一把拽住夏池的衣領將他反身扣在地上,他也上了脾氣,衝著夏池怒吼道:“夏池!你能不能彆發瘋了,快他媽給我鬆手!”
夏池被他這一聲吼,反倒是傻傻的愣住了。
他的衣領被吳譯扯的死死的勒住脖子,甚至有一瞬間令他感到窒息不已。
蘇芩不在了,徹徹底底的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乾淨了。他甚至連一個聯係方式都沒有了。
“吳譯,她真的離開我了,蘇芩真的離開我了,”夏池抱住頭,蜷縮成一團,感覺心臟的疼痛仿佛是被人用尖刀挑起在火上炙烤,他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在被抽離,漸漸地,整個人都枯萎了下去。
見夏池終於不作妖了之後,吳譯緩緩的鬆開了他的衣領,他拍了拍夏池的肩膀,“男人點,夏池,屁大點兒事。”
在吳譯看來,女人大把大把的滿地都是,隻要有了錢能發財,什麼樣兒的女人沒有。
唯獨夏池卻寶貝他女朋友寶貝的緊。
夏池搖了搖頭。
他粗喘著氣,像一個破布麻袋般的躺在地上,他抬手用手臂擋住眼睛,“吳譯,我做不到。”
這說話的語氣裡,竟帶了幾分哽咽。
“怎麼做不到,沒做過怎麼就知道做不到了。”吳譯說的理所當然。
“我外公死後……就是她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一直到現在,他的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人,唯獨隻有她,真的走到了他的心裡。
一時間,吳譯竟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去安慰他。
這是他不曾見過的夏池。
“蘇芩她……真那麼重要?”吳譯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
夏池擋住眼簾的手臂遲遲不肯拿下,他沙啞著嗓子“唔”了一聲,接著他又說:“說了你也不懂。”
“那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吳譯也學著夏池那樣躺在地上,背部靠著的是柔軟的羊毛毯,仔細聞了還有洗衣粉混著清新劑的味道。
他心想著,蘇芩這個女人的確是不錯,離開之前也不忘把房子打掃乾淨了。
“是啊,為什麼不珍惜,”夏池後知後覺的自嘲道,“我以為讓她待在家裡,我在外麵努力的掙錢,我們就能過上想要的生活。”
可是錢掙到了,名氣也有了,該珍惜的人,卻不見了。
是他活該。
吳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說道:“不行的話那就追回來唄,”若真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真的嗎?”夏池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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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譯點頭,“行不行總要試試吧。”不然天天這麼頹廢,還真要是個廢人了。
“我聽說她去參加真人秀了。”夏池嗓子悶悶的,帶著重重的鼻音。
“真人秀?”吳譯納悶了,以蘇芩這撲街的人氣,還有拍真人秀的機會?
“一個小成本節目,幫模特出道的真人秀。”
“哦,那我回頭幫你問問能不能進組弄個評委當當。”近水樓台先得月,這點吳譯還是懂的。
夏池聽到吳譯的這句話之後,終於拿開了遮住在臉上的手臂。
吳譯越琢磨越覺得這話他說的有點問題。等到他定睛一看,夏池那俊俏的臉上,哪裡有半分的眼淚。
艸,他被騙了!
——
“做作業呢?”高二走廊的儘頭,突然從窗戶外側探進來一張臉,嚇得蘇芩的筆往桌上一丟,發出
“啪”的一聲。
“喲,膽子這麼小呐?”那從窗戶口裡探出來的俊臉上閃過一抹得逞般的壞笑,“嘖,小姑娘這麼不經嚇。”
“......夏池?”就著明媚的陽光,蘇芩終於看清楚了來人。
是許久不見的夏池。
“嗯,是我呐,”他那截斷眉依舊在臉上囂張跋扈的很,伴著嘴角三分壞笑,和那永遠都顯得漫不經心的語調,“小孩兒,好久不見啦。”
蘇芩一臉警</惕,她不是不知道夏池早就不讀高中了,“你從哪兒進來的?”
“翻牆唄,那小土堆子能攔得住小爺我?”他得意的衝蘇芩揚了揚自己的斷眉,“許久不見,小孩兒,想我了沒。”
蘇芩衝他翻了個白眼,接著將視線又挪回了書本上,“你回來做什麼。”
一個連道彆都不會,走了之後便杳無音信的浪蕩子,蘇芩才不會承認自己記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