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府內若是有什麼事,都是府中派來人先行告訴福祿,再由福祿前來稟報謝放。
以免有時候謝放人下車間,或者是外出,府內的人一時找不到他。
跟在姚關月身後的福祿忙解釋道:“二爺。是姚公子在紡紗廠附近瞧見的咱們府內的小廝,一路跟蹤著過來的。他非讓我帶他來見您,我實在被
纏不過,隻好……”
府中小廝不會無故來隆升來找他。
謝放對福祿、姚關月兩人道:“無妨。都先進來吧。”
…
“南傾,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就是報紙上,隆升的那位神秘新東家?是你從誌傑那裡收購的康家的紡紗廠?”
一進謝放的辦公室,姚關月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自在場外瞧見春行館的小廝,姚關月便心中有所猜測。
直至,他一路跟著對方進了工廠後門,又瞧見了同小廝說話的福祿。
福祿是謝放的貼身小廝。
福祿既是在這兒,說明南傾也極為有可能在這。
聯想到新聞報道裡頭,隱去隆升新東家的身份,姚關月便是愈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好不容易見了人,憋了一肚子的疑問,這會兒總算是一股腦地問了出來。
“說來話長。日後有機會,再同你細說原委。坐。福祿,給姚公子看茶。”
謝放自己在椅子上坐下,也招呼姚關月落座。
“是,二爺。”
姚關月落座,福祿給姚關月倒了杯茶。
大熱天的,方才謝放同薛晟談話的功夫,姚關月在外頭都站了老半天,這會兒是又熱又渴。
他端起茶,稍微吹涼,也顧不得什麼斯文不斯文,便“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
謝放等著姚關月喝完,不動聲色地問道:“隻你一個人?”
姚關月將茶杯拿在手裡,睨了他一眼:“我知你想問什麼。你是想問我什麼。你是想問,君濤、仲文他們有沒有跟我一起。最重要的事,雲平來知不知道,你便是隆升新東家這件事是吧?”
謝放笑而不語。
姚關月:“你放心。他們幾個都不知道。你是不知道,雲平因為這紡紗廠被人給捷足先登這件事,鬱鬱寡歡,還借酒澆愁。
今日我同仲文、君濤,我們三個人原是陪著他一起來打聽一下,究竟隆升的東家是誰。好巧不巧,我們正打算離開,被我瞧見你府內的小廝。
我擔心這其中會有什麼誤會,便誰也沒有告訴,隻一個人尾隨了你府中小廝。要我說,你是隆升東家這件事,你暫時也不要告訴雲平。我擔心,他要是知曉你是隆升的新東家,衝動之下,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姚關月平日裡素來吊兒郎當,當真遇上事,卻也拎得清孰輕孰重。
謝放今日既然敢公開在工人們麵前露麵,便是不擔心身份會遭到曝光。
他已收到消息,康誌傑為了躲債,已經離開符城。
孫家隻是普通商人,便是孫瀚宇知曉是他收購的誌傑,縱然再不平,亦拿他無可奈何。
不過姚關月的這份情,謝放還是記下了。
謝放:“如此,南傾先行謝過歸期。”
“見外了啊。”姚關月將杯子裡的茶飲儘,“不過麼,真要是謝我,也不是不行。晚上請我吃飯?我們兩個可是
好久都沒有單獨一起吃飯了吧?正好,你同我說說,你究竟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買下這誌傑紡紗廠的?”
方才薛晟雖未直接答應他的條件,不過謝放有足夠的把握,薛晟此番出去,定然會同工人溝通複工事宜。
罷工的事,今日應當能夠得到妥善解決。
晚上正好無事,謝放剛要答應,一旁的福祿忙湊到二爺的耳邊,“二爺,阿笙少爺現在咱們府裡。”
…
這段時間,謝放同阿笙兩人都忙。
前幾日,阿笙抽空去了趟春行館,可惜,當時謝放人剛好外出去了,不在廠裡。
等回到廠裡,收到小廝口信匆匆趕回府中,阿笙已經回了長慶樓,隻留下兩份糕點。
那日之後,謝放特意交代了,若是阿笙再來春行館,若是他人不在廠裡,也一定要讓福祿去找他。
這回總算沒再錯過口信。
謝放站起身:“抱歉,歸期,今日暫時不能請你吃飯。改日再敘。”
姚關月一臉懵,“啊?”
他這屁股都還沒坐熱呢!
謝放:“家裡有點事,我要先回去一趟。走,我送你到門口。”
姚關月:“……”
什麼事啊!這麼著急啊?
家裡頭有媳婦在等著是吧?!
…
春行館。
阿笙慢慢地吃著西瓜,聽著小石頭同虞爺爺兩人聊天,眼睛總是時不時地往院子的方向去瞄。
阿笙上回來春行館,他待了快半個時辰。
沒見到二爺,店裡又忙,隻好先回去了。
這次是湊巧,有人點外送,他便借著外送的功夫,來了春行館一趟。順便給老師還有小石頭他們帶了他最新做的茶香綠豆糕。
也給二爺帶了一份。
店裡忙,他這回也不能久待。
也不知道這回,能不能同二爺見上一麵。
“二爺,您回來了……”
阿笙低頭在吐西瓜子,聽見門頭福旺的聲音,阿笙忙從椅子上站起身。
頰邊粘了粒西瓜子,睜大了眼睛,巴巴地瞧著門口方向。!,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