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符城的時候,他若是頭一回嘗試什麼糕點,往往都有師父給他把關。這一回,純粹是自己買了食材在廚房鼓搗。
肉餡的鹹淡,糯米的軟糯程度他都沒甚把握。
原先想著若是不成功,他便一個人當點心或是外出寫生時帶上,以免浪費。
虞清鬆又咬了一大口。
直至一個茶糕悉數進了腹中,又夾了一塊。
阿笙擔心師父會噎著,忙將茶給遞過去,老人擺著手,又吃了第二個,第三個……
直至吃到第四個,阿笙實在擔心老師會撐破肚皮,他不得不握住了老先生握筷子的那隻手,微微朝老師搖了搖頭。
虞清鬆似是如夢初醒般,愣愣地停住筷。
他彤紅著一雙眼睛,端起桌上的茶,一口飲儘。
阿笙立在一旁,一臉的擔心。
老師吃這麼多,會不會當真身體出問題?
…
“走,阿笙。為師帶你上茶樓寫生去。”
虞清鬆忽地從座位上做起,拉著阿笙的手,就往外走。
阿笙瞪圓了眼睛。
去,去茶樓?
寫生?
老師說的這幾個字他都聽明白了,可連在一起,他怎麼反而糊塗了呢?
虞清鬆拉著阿笙的手,一口氣走到走廊,忽地又頓住腳步,他轉過頭,對阿笙道:“你去房裡,將畫具給帶上。喔,對了,披風、帽子以及護耳,可彆忘了。”
從老師認真的神情當中阿笙意識到,老師並不是在說笑。
儘管阿笙對於老師忽然提出要去茶樓寫生這件事詫萬分,仍舊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阿笙不但去自己的房裡拿了畫具,披風、帽子同護耳,也去了老師的房間,將老先生平時穿的棉外套,以及保暖的帽子、護耳等也一並給拿上了。
虞清鬆在大廳裡等了等,他一隻手提著食盒,時不時地瞧了眼外麵的日頭。
阿笙今日的動作怎的格外地慢?
虞清鬆微皺著眉頭,遠遠瞧
()見阿笙從走廊那邊過來,剛要張嘴,瞧見阿笙兩隻手裡拿著的自己的那件陳舊棉外套,頓時心下動容。
這孩子……
這會兒,虞清鬆恨不得小石頭個女娃,這樣他還能同方掌櫃的商量,給兩人訂一門親。
忽地想起阿笙同二爺的那點事,又隻能在心底長長地歎一口氣。
虧得小石頭不是個女娃,否則,他可要比現在可惜多了。
阿笙走近,他將手中的棉外套,帽子連同護耳一起給老師遞過去,瞧見虞清鬆手裡頭拿著的食盒,好奇地比劃著,“老師,您這食盒裡頭裝的是什麼?”
他們不是要去茶館麼?
怎的去茶館……還帶著食盒?
見虞清鬆動手要將棉外套給穿上,阿笙便先拿過食盒,好方便師父穿衣。
虞清鬆將衣服穿好,動手在食盒外頭拍了拍,“北城的茶館能有這好東西?”
阿笙彎起唇。
想來,他做的茶糕應當是成功了?
“走,咱們出發去茶館。”
…
到了街上,虞清鬆攔下一輛人力車。
阿笙很是意外。
平日裡老師出行,可都是用走的,鮮少會叫車……
一輛人力車,在兩人麵前停了下來,人力車夫躬著身,熱情地詢問“兩位爺,請問要去哪兒?”
虞清鬆雙手作揖,“不敢當,小哥,北城說書最好的事哪家茶館?”
“兩位爺原是要去聽說書呐?這要論說書,那必須得是聽風茶館的繆老先生呐。他老人家的說書,那叫一個流暢自如,味道純正。整個北城再找不出第二個來。”
虞清鬆把頭一點,“行,有勞,我們就去那聽風館。”
“好咧。兩位爺請上車。”
人力車夫將黃包車給微微下傾,好方便虞清鬆同阿笙兩人上車。
…
阿笙來北城的這幾日,偶爾也會同老師上街,一起嘗嘗北城的當地吃食。
隻是他們去的大都是平價酒樓或者是茶樓。
這聽風館,僅從外觀瞧過去,便多少猜到裡頭的收費不會低。
從人力車上下來,阿笙一隻手拎著裝畫具的布袋,悄悄地拽了拽老師的衣袖,“老師,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彆的茶樓應當也有說書的,老師若是想一邊聽著說書,一邊作畫,大可換一家平價一些的茶樓,何必花這個冤枉錢呢?
“來都來了。”
虞清鬆倒是瞧上去對這家茶館頗為滿意。
他率先走了進去。
阿笙又沒法喊出聲,把老師給喚住,隻好拎著布袋,跟了上去。
既然要在茶館寫生,自是包間方便。
虞清鬆進了聽風茶館,便叫住一名夥計。
“有勞,這位小哥,麻煩給我們一間你們茶樓最大,聽說書最清晰的那間包間。”
夥計欠了欠身,很是有些尷尬,“對不住了,這位爺,咱們茶樓聽評書最清晰的那個包間,已經有被另一位爺給包了。在咱們二樓,挨著樓梯兩邊的位置的包間,都聽得挺清楚的。
不然,我帶您上樓瞧瞧?”
虞清鬆想著,既是都聽得清楚,沒太大區彆,問題應當不大。
他點了點頭,雙手抱拳,“成。有勞了。”
夥計的趕忙回禮,“您客氣了。那我現在帶兩位上去?”
虞清鬆頷首。
阿笙便跟在老師同夥計的身後,往二樓包間走。
一走上二樓,阿笙便注意到,二樓最中間的那個包間門口,站著兩名身子筆挺的小廝。
瞧著,像是一些高門府邸的私人衛隊。同普通的小廝不大一樣,一看便是練家子。在符城,也有官員或者是富商養私人衛隊,以保障自己安全的。不過大都是用來保衛家宅平安,以防有匪人入室搶劫。卻是頭一回……見到有人外出喝個茶,都帶私人衛隊的。
聽說北城遍地都是達官顯貴。
包間裡頭的人想必亦是非富即貴吧。
“來,兩位爺,裡頭請。”
阿笙便收回視線,同師父一同進了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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