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窗
邊一直站著,怪冷的。
謝朝暉關了窗,也在桌前坐了下來,他手裡頭拿著茶壺,先給二哥添了杯茶,“還沒呢,沒這麼快。從咱們北城到符城,還要再回來,這一來一回的,怎麼著,估計也得是過完年之後。“
謝朝暉將茶杯推至大哥的身前。
謝朝晞端著茶杯,輕啜了一口,“現在應該已經在符城了。拍份電報過去,叫他們重點打聽那個叫阿笙的少年的家世,以及兩人在符城時的往來細節。”
“好,我知道了。”
謝朝晞唇角彎起笑痕。
本來不過是想要打聽二弟同抱石老人是否在符城便相識,如今倒好,竟意外窺得了二弟的“秘密。”
可真是天助於他。
“大少,裕田先生來了。”
門外,小廝的聲音傳來。
謝朝暉同大哥謝朝晞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謝朝晞出聲道:“有請——”
…
臨近年關,寺廟香火旺盛。
寺廟裡外,全是前來上香的男男女女。
阿笙曾在大一初一,隨爹爹上山上寺廟點過香,可即便是大年初一,上香的人也絕對這會兒這般多。
不愧是北城,香火都要較符城來得旺。
阿笙在心裡頭感歎了一句,隨二爺一同走進寺廟大門。
兩人來到寺廟大殿。
阿笙隨二爺一同跪於莊嚴的佛像前。
阿笙仰起臉,望著眸光噙笑,注視著紅塵男女的佛祖,雙手合十,虔誠許下自己的心願——
求佛祖保佑,爹爹同師父,老師,二爺,小石頭以及長慶樓的大家夥,都能夠平安如意,身體健康。
還有……
阿笙餘光瞥了眼身旁的二爺,再次仰望著佛祖。
如果可以,祈求佛祖能夠保佑,那位叫約翰的洋大夫,當真能治好他的病。
南傾……
希望有那麼一天,他能夠親口喚一聲二爺的名字。
手背貼於額頭,阿笙俯下身去。
額頭抵在手背上。
三叩首。
“像不像是在拜堂?”
什,什麼?
阿笙睜開眼,轉過了頭。
“以天地為鑒,天地為媒。”
這一下,阿笙確定自己方才沒聽錯。
二爺的確說了“拜堂”兩個字。
阿笙的心不受控製地狂跳。
他的臉頰紅透,二爺又在拿他尋開心。
他同二爺都是男子,兩個男的這怎麼拜堂?
…
謝放手心朝上,將手伸向阿笙。
大殿裡頭,有師父念經,有香客上香。
阿笙慌亂得不行,可他又不忍拒絕二爺,隻好壯著膽子,將手給伸過去。
謝放將阿笙扶起,兩人一起站起身後,便鬆開了手。
神情自然。
周圍人上香,或者求簽,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們。
阿笙頓時輕舒口氣。
原來方才,是他想多了。
他……他還以為,二爺是要在大殿上牽他的手來著。
也是,二爺行事,從來都知曉分寸。
大殿上人這般多,二爺自然不會做出過火的舉動。
兩個人走出大殿,去寺廟師父那裡,添香火錢,領平安香囊。
平安香囊均是紅色的,係著紅色的編繩,隻是用來裝平安符的繡包花紋有所不同。
聽說,是寺廟師父們親手所繡,香囊裡頭的各位香料則是香客們平日裡的捐贈,也是由寺廟師父親手給放進去,平安香囊裡頭的符文,則是方丈親手所寫,再經眾僧祈福誦經。
阿笙瞧著每個花紋都喜歡,主要是他想要送的人也多,爹爹、師父各自一個,小石頭、老師也得要,還有二爺,長慶樓的大家……
也便越拿越多。
阿笙惹得邊上幾位年輕夫人以及姑娘頻頻側目。
“我會不會……選得多了一些?”
阿笙注意到他人的目光,紅著臉,將手中的平安香囊暫時給放下,不大好意思地比劃著,問二爺的意見。
謝放已經挑選好了一個。
他手裡頭拿著一個繡著花開並蒂的平安香囊,微低著頭,指尖勾住阿笙腰間的荷包,將平安香囊的紅繩係上於其上,“不多,祝福的心意怎麼佛祖怎麼會嫌多?”
求諸佛保佑,他的阿笙平安順遂。
倘若神明顯靈,他願用他這一世的餘壽,換取阿笙阿笙這一生長命百歲,長樂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