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少爺,您還愣在這裡做什麼?您快去呀,這大過年的,不好讓爺久等的。這兒我替您看著就好。”
豆豆見阿笙愣愣地站在原地,沒忍住出聲催促道。
阿笙這才恍過神來。
二,二爺當真來了?
怎麼會?
晚上是除夕,二爺不用同他的家裡人一起守歲、跨年麼?
沒時間細想,為了不讓二爺久等,阿笙轉身就往外跑。
外跑了沒幾步,忽地想起身上的圍裙還沒摘,便又匆忙脫了圍裙,掛在廚房柱子的釘子上。
因為跑得太急,還被廚房的門檻給絆了一跤。
幸好沒摔倒,及時穩住了身體。
豆豆瞧見了,嚇一跳,跑上前,好心提醒道:“您小心些,也彆太著急了。對了,二爺就在暖廳裡。”
二爺大老遠的來一趟,總不能沒見著人,就走了。
阿笙臉頰驀地一紅,他比劃著,“二爺吃過了麼?”
豆豆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這個……我忘記問了。好像是……吃過了?也有可能沒吃過?”
他隻顧著過來通知阿笙少爺,都沒來得及跟二爺說幾句話。
“沒關係。”
阿笙擺了擺手。
他回頭自己問二爺,也是一樣的。
…
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
阿笙跑出廚房,跑過廊下,一口氣,跑到了暖廳。
為了方便熱茶、上菜,暖廳的門開著,隻用簾布擋著。裡頭炭火燒得旺,倒也不會冷。
“南傾今日怎麼會過來的?你家裡人可知道?”
暖廳裡,虞清鬆給除夕夜,還特意跑來小院裡的謝放,斟了一杯暖茶,“來,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夜裡趕路,特彆冷吧?”
“多謝老爺子。”從老爺子手中將茶接過,指尖微圈著茶杯,謝放笑著道,我坐車來的,不冷。我們家年夜飯吃得早。吃過年夜飯,若是各房有興趣,便去活動室,坐一起推牌九。若是有誰累了,也可先回院子,自行守歲。在除夕這一日,是沒有門禁的。”
一一回答老爺子所問得問題,謝放這才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
其實說是門禁,也隻是針對家中尚在讀書的子女,又或者是女性。
已經畢業,乃至工作的男性是不在門禁之類的。
像是謝放,更是從來不受謝家門禁的約束。
…
便是坐車來的,下了車的這一路,總歸得步行。
白天有太陽還好,夜裡沒太陽,風又大,那風吹得就跟刀子割肉似的,哪能一點不冷。
虞清鬆倒也沒拆穿,他熱情地邀請道:“我們還沒開吃呢。你雖說是吃過了,既是來了,總得陪我們一起再吃上幾口?”
謝放自是沒有任何的推拒,笑著應下:“好。”
門口,阿笙聽見二爺同老師兩人
的對話,方才確定,二爺是真的來了。
二爺竟在除夕的這一天,從家裡趕來,來到他們這小院。
心跳不知道因為緊張,還是方才跑得太快的緣故,一直砰砰跳得厲害,仿佛隨時都要炸開似的。
等氣息稍微勻了勻,阿笙這才深呼吸一口氣,他用凍得有些發僵的手,掀開布簾。
“阿笙哥哥!”
阿笙才露出半個腦袋,小石頭眼尖,瞧見了他。
謝放轉過臉。
 阿笙邁進門檻,同二爺的視線對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