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宅院。
“來人!給我來人——”
主院,門外值班的小廝,聽見老爺子怒氣衝衝的聲音,嚇得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接著,趕忙躬著身子,疾步走進屋,慌張問道:“老爺,有何吩咐?”
謝載功一隻手的手中揉著一團紙箋,另一隻手顫抖地指著門口方向,“派人去,去……去將二少給找過來,如果不在家,就出去找!一定要將人找到,讓他立即過滾過來見我!”
謝載功鮮少有發如此大的火的時候,小廝頭一低,“是,老爺。”
欠了欠身,轉過身,立即用跑的,跑出去找二少爺。
跑出主院,小廝回過頭,看了眼二樓臥房的方向,心裡頭直嘀咕,二爺自符城回來,不是樣樣都挺合老爺的意麼?
甚至過了年,老人還讓二少同大少爺一樣,也進公司鍛煉。
這回二少爺究竟是怎麼惹著老爺了。
怎的發這麼大的火?
納悶歸納悶,小廝心裡頭也清楚,這事兒不是他該琢磨的,當務之急,他還是得趕緊找著二少爺再說。
…
聖心醫院。
“這次怪我。因著上一回去醫院,十分順利地碰見了約翰醫生,這一次就沒想起要提前派人跟約翰醫生知會一聲,累你白跑這一趟。”
謝放陪著阿笙從聖心醫院出來,對於這次沒能碰到約翰醫生這件事,很是自責。
昨日,阿笙終於收到爹爹方慶遙從符城寄回的信。
方慶遙在信中回憶了當初阿笙生病時的情景,但是對於發現阿笙說不了話之後,具體都找了哪些大夫看過,采用了什麼治療手段,因為年代實在有些久遠,方慶遙有些也記不得了。
謝放同阿笙兩人也不能確定,方慶遙在信中提及的這些,對於約翰有沒有用。
由於前日收到信已經是傍晚,約翰晚上是不坐班的,去聖心醫院的事,最早也便隻能是今天。
未曾想,約翰醫生三日前,被隔壁市一戶人家給請去看病,出差未歸,可能還要再過個四、五、六日,才能回來。
其實這件事上,謝放還是著急了。恨不能約翰先生馬上就看到信,好告訴他阿笙是不是將來某一天真的有可能會開口說話。
才會第一次,思慮沒有這般周全。
阿笙深知,倘若爹爹知曉有醫生告訴他,可能有再次張口說話的可能,爹爹怕是會比二爺還心急,估計天不亮就會拉著他上醫院。
恰恰是因為太過在乎,才會一時沒有想到罷了。
阿笙比劃著,寬慰二爺,“這怎麼能怪您呢?等約翰先生從鄉下看診回來,我們再來,也是一樣的。左右也不差這幾日的功夫。對了,二爺今日可是要去公司上班?
若是要趕著去公司上班,您還是先過去吧,我一個人坐車回去就行。
“不急,我現在手頭沒什麼事。我們先上車,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再回公司,來得及
。”
謝放避重就輕地答。
他大哥如今已經是公司的話事人,自然不想他從中插一腳。父親派來帶他的人,已然已經被大哥給收買了,處處架空他。
大哥急了。
他終於沒有辦法再安心扮演聽話的好兒子。
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件事好事——
以上種種,定然會傳到父親的耳中。
父親疑心重……自然會懷疑,大哥是不是已經將他自己視為謝家家主,才會連他安插在公司的人都敢收買。
他回北城後,便讓讓陶叔處理了他大部分收藏的古玩、字畫,如今,已經處理了七七八八,加起來,已然是個不小的數字。
他也便從中撥了一部分出來,請公司的幾位股東,私底下,吃了幾回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