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姚關月、孫瀚宇他們幾個暫時誰也沒去過周霖的店裡。
姚關月納悶地問道:“雨新你怎麼知道的?”
周霖遮掩過去:“我也是先前外出采買東西,聽人提起的。”
孫瀚宇壓低聲音,“彆說,這個啞巴還真是豔福不淺啊。康小姐我見過幾次麵。那姿容,那身段……嘖。”
姚關月出聲道:“都是沒有根據的事,你就不要以訛傳訛了。”
孫瀚宇理直氣壯地反駁:“怎麼就是我以訛傳訛了?彆告訴我,你沒聽說小啞吧同康小姐兩個人脫光了身子,被抓在床的事情啊。”
梁學義壞笑道:“哎?我們等會兒
,會一會這個小啞巴,如何?”()
姚關月連忙道:你們開玩笑歸開玩笑,可彆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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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南傾對阿笙挺上心的。
不過這話他說出來,怕是雲平他們幾個也不會信他,隻當他是在說笑。
但他就是有一種感覺。
這個阿笙……對南傾真的是不一樣的存在。
他隻一件事想不明白。
南傾到底是怎麼想的?
今日這般喜慶、熱鬨的唱堂會,怎的將“新歡”、“舊愛”都給請到了一處?
就不怕他的兩個小情人鬨將起來?
“放心,我們有分寸的。”
孫瀚宇在姚關月的肩上拍了拍。
姚關月:“……”
他怎麼更加擔心了呢?
…
福旺最先瞧見的阿笙。
阿笙原本想要等姚關月他們一行人都進去,過段時間,他再過去。
見福旺已經瞧見了他,還叫了他,也便隻好往春行館大門走去。
福旺、福祿兩兄弟,一起迎下階梯。
福旺親熱地道:“阿笙,我帶你去見二爺呀。”
一高興,忘了稱呼阿笙為少爺。阿笙自是不會在意這個。他手裡頭拎著桂花酒,隻能騰出一隻手比劃著:“沒關係,今天這樣的日子,二爺想必很忙。”
福旺同阿笙熟,便是阿笙隻用一隻手比劃著,他也都瞧懂了。
福旺一張圓臉笑眯眯地道:“二爺今是怪忙的。不過二爺吩咐了,要是你到了,要我們務必領你去見他。”
“沒事,二爺既然在忙……”
不等阿笙比劃完,隻聽福祿出聲問道:“這是阿笙少爺給二爺帶的酒麼?”
阿笙順著福祿的視線,低頭看了眼自己拎著的桂花酒,“嗯,是我們自家釀的桂花酒。”
“酒讓福旺替您拿著吧。福旺,你帶阿笙少爺去見二爺。”
“嗯嗯。”
福旺應下,熱情地接過阿笙手裡頭的桂花酒。
酒都被福旺給接過去了,阿笙便不得不跟著福旺進去。
總不能酒送到,人卻連招呼也不跟二爺打一聲。
那樣未免太過失禮。
阿笙沒提荷包同帕子的事情。原本,連同桂花酒一起,他是都打算要親手交給二爺的。桂花酒既是被福旺接過去,帕子同香囊,他一定要親手交給二爺才行。
…
“這人是誰啊?怎的謝二爺家的小廝對他這般客氣?”
“是啊。方才便是見到周公子、姚公子他們幾個,也隻是不用他們出示請柬,讓帶路的小廝領他們幾位進府,可沒有特意下階梯相迎吧?”
“不知道啊……阿笙少爺?我們符城幾個高門大戶裡頭,有公子名叫阿笙的?”
周霖聽見賓客的議論聲,心中不快。
什麼時候,一個啞巴也能同他相提並論了?
“什麼高
() 門公子。是長慶樓的少東家。就是最近同那位康小姐的事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位。”
“是他啊?他今日怎麼來了?”
“許是二少今日點了長慶樓的外送吧。彆說,這位啞巴少東家還真是勇氣可嘉。出了這麼檔子事,竟還能拋頭露麵。是真的一點不知羞啊。”
“知羞?他一個酒樓家的少東家,有沒有念過書都不曉得,能知什麼羞?”
“倒也是。”
…
阿笙聽見幾個賓客小聲的議論聲,隻是低著腦袋。
福旺小聲地道:“阿笙,你彆聽那些個人胡亂嚼舌根。我同哥哥還有二爺,還有我們春行館的上上下下,都是相信你的。”
阿笙仰起臉,朝福旺勉強笑了笑,又給福旺比了個謝謝的手勢,“謝謝你,福旺。”
福旺瞧著阿笙臉上的笑容,心裡頭更難受了。
二爺也真是的,為什麼非要在這個節骨眼,請什麼戲班子,唱什麼堂會呢。
還這般隆重,將符城有頭有臉的人都給請了過來。
二爺興許是前段時間病了太長時間,這會兒便想著熱鬨熱鬨了,可,可以回頭單獨請阿笙啊。
…
“哎,小啞吧?”
阿笙同福旺兩人往裡走,冷不伶仃,被攔住了去路。
阿笙已是挺長時間,都沒有人聽人這麼沒有禮貌地喚過他小啞巴了。
如果是平日,阿笙不會覺得不快,他本就是個啞巴麼。
今日不同。
他心情本來就不大好。
聽見這一聲小啞巴,便就有些不大高興。
阿笙瞪圓著一雙杏眼,看向來人。
梁學義麵露驚訝。
這個小啞巴,長得倒是不錯!
不僅僅是梁學義,孫瀚宇、李楠他們幾個也都露出不同神色的驚訝的表情。
難怪……先前南傾會同人去看戲了!
比起雨新俊美的相貌,這個小啞巴的長相是另一種俊俏。
濃眉大眼,氣質也乾淨。
倒不像是酒樓的少東家,像是學堂裡的小師弟。
瞧著竟是機靈聰敏的。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便是上等的墨色,也畫不出這樣深黑的眸子。
周霖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扣進肉裡。
不知為何,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梁學義挖苦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警告,“你是來給南傾送酒的?我說小家夥,你知不知道,今日南傾可是也請了誌傑。你這個小傻子,送過酒之後,就趕緊走吧。”
便是稱呼也從“小啞巴”變成了“小家夥”,“小傻子。”
“你又故意嚇唬人。誌傑除了性子急了些。總不至於在南傾的地盤上,還對南傾的客人動手。”
周霖走上前,笑著對阿笙道:“嚇壞了吧?沒事,你是南傾請的客人,誌傑不可能會對你動手的。”
阿笙眼露錯愕。
二爺,二爺還請了康少嗎?
這事,二爺沒有同他說起……
為何二爺會請康少過來?
阿笙現在並沒有心思擔心自己會不會再次遭到康少為難,他隻是錯愕於,二爺竟然還請了康少這件事。
“阿笙少爺,我先帶您去見二爺吧。”
福旺平時看著傻乎乎的,這會兒倒是比誰都機靈。
他瞧出阿笙的神色不大不好,生怕阿笙不隨他一同進去了,不等阿笙回應周霖他們,便出聲對阿笙道。
周霖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走吧。
最好現在就掉頭離去。
卻見阿笙朝點了點頭。
周霖身形一僵。
怎麼回事?
這個人,難道就不擔心誌傑當真會對他動手嗎?
阿笙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既是二爺問過他,可信不信得過二爺。
他自是信得過二爺的。
他相信,二爺請康少前來,應當自有這樣安排的道理。
梁學義見阿笙竟是還跟著福旺往裡頭走,他不可思議地道:“我說小家夥,你是真不怕死啊?回頭碰上誌傑,有你受的。”
阿笙眼露疑惑,他同這位公子……應當是不認識?為何這位公子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同他熟稔一般?
梁學義見到阿笙的困惑眼神,頓時一噎。
“二爺——”
福旺餘光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高興地喚出聲。
太好了!
二爺親自來了,他就不用再擔心阿笙會被梁公子他們幾個的二言兩語給“嚇跑”了。
…
“南傾。”
“南傾。”
孫瀚宇一行人,紛紛向謝放打招呼。
謝放統一向大家作揖行禮。
目光落在阿笙的身上,溫和的目光添了幾分笑意,“阿笙哥哥可算是來了,小石頭念得我耳朵都快長繭了。”
阿笙被二爺這一聲“阿笙哥哥”喊得瞬間漲紅了臉色,便是連耳根都紅透。
小石頭念叨過他,他自是信的,隻是前頭那個稱呼,他疑心是二爺胡謅的。
小石頭都是喊的他恩人哥哥,何,何曾喊他……阿笙哥哥了。
阿笙比劃著收拾:“虞老先生同小石頭可都還好?”
“嗯,就是小石頭總是念叨著你。走,我帶你去見他們。”
謝放一隻手攬在阿笙的肩上,轉過頭,對福旺道:“福旺,你領關月、雲平他們幾個進去先找個位子坐。戲馬上就開場了。”
福旺脆生生地應下,“好嘞,二爺。”
話語間並未提及周霖,更是連眼神也未曾在他身上有過多一秒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