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是在副本中，這些人也隻是數據生成的NPC，可虞嫊自認為一班的學生幫過他很多次，已經不能把他們當成普通的NPC看待了。
幾個人在人群中發著，學生們都想要爭搶虞嫊手裡的冰棒，每當虞嫊走過來都打鬨著要擠到前麵。
而最後沒有搶到虞嫊給的冰棒的學生隻能垂頭喪氣地接過後麵男生發下來的冰棒。
走到後排的時候，剛好秦渡和牧秉嘉挨著。
學生們又開始哄搶，虞嫊從袋子裡拿出一根，先是塞到眼睛亮亮無比期盼的牧秉嘉手裡，隨後又掏出一根往後麵給。
——單單繞開了就在眼前的秦渡。
秦渡的存在感很強，目光強烈地盯著虞嫊手上的冰棒。
可虞嫊都要把袋子裡的發完了，寧願辛苦地俯身往後遞，也全然無視了秦渡的眼神。
這點古怪的氛圍自然被學生們察覺。
他們麵麵相覷，一個個隻能裝作看不見低頭啃冰棒，誰也不願出頭。
跟在後麵的一個男生見秦渡沒有，還打算遞給他一個，結果被身後的同學一個手肘擋住了動作。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沒看出兩人鬨矛盾了嗎？”
男生悻悻收回手，尷尬地撓撓頭。
之前因為投票的事情一班的學生都隱約聽說了秦渡對虞嫊的針對。
當時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現在看來兩人還真的有仇。
隻是要是讓他們選，那肯定是更偏心虞嫊一點。
畢竟之前對秦渡隻是敬畏，可是秦渡本人冷冰冰的，哪有虞嫊可愛好相處。
一班的學生們默默地想著，心都偏到北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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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時間開始，因為這次成績會決定交換名額，所以學校出的卷子也在模仿高考題型之外，還跟F國高校聯合做出了幾道創新題。
考試的時候虞嫊還在擔心，抄答案的動作都有點停頓。
“我寫的都是對的，老師真的不會懷疑嗎？”虞嫊緊張兮兮地問係統，“數學和理綜全部滿分，也太誇張了吧！”
並不是學霸的虞嫊忍不住懷疑起來。
真的有數學理綜全滿分的學霸嗎？
【你也可以抄錯一點，】08似乎笑出了聲，【隻要彆擔心後麵有人會超過你就好了。】
虞嫊馬上反駁，“不行不行，這個名額我一定要拿到的。”
他不再多說，按照懸浮在卷子上的答案老老實實地抄起來。
主觀題的答案都單一地直接飄在上麵，而客觀題的答案不僅僅飄在上麵，甚至旁邊還貼心地帶上一個刷新按鈕，虞嫊隻要點一下就會出現新的不同答案。
為了避免全部拿滿分，在客觀題上虞嫊半抄半拚，又加上了自己的一點想法，終於寫完了卷子。
兩天後，成績出來了。
門口的紅榜還是第一次圍滿了人。
虞嫊剛走過去就迎來了無數道目光。
——虞嫊高三一班第一名總分732
第二名總分720，竟然隻相差了十二分。
虞嫊隻覺得無比驚險，露出沒見過世麵的驚歎，“大家竟然能考這麼高……幸好我都一一抄下來了。”
他為自己的作弊行為向第二名默默道歉，終於徹底放下心。
晚上是班會。
班主任顯然很高興，簡單提了些學校紀律之後便讓虞嫊上台。
“這次期中考試的第一名很幸運地出現在我們班，讓我們先給虞嫊同學以熱烈的掌聲慶祝！”
一班的學生們在下麵啪啪啪猛烈地鼓起掌來，部分人甚至捂著嘴巴開始像猴子一樣嗷嗷叫。
虞嫊還是第一次享受學霸的待遇，整個人在講台上不知所措，臉頰被身後通紅的條幅映出一點色彩。
“之前我已經說過這次期中考試非比尋常，年級第一將會獲得交換名額，所以在成績核實無誤之後，學校已經決定將名額留給虞嫊同學！”
下麵的掌聲更猛烈了。
在震天的掌聲中，虞嫊有點緊張，攥著衣角想要說什麼。
班主任打斷下麵的掌聲，“虞嫊你想說些什麼嗎？”
虞嫊深吸一口氣，終於把在心裡反複醞釀的那句話說出了口，“我想……把這個名額讓出來。”
班裡頓時安靜下來。
班主任很意外，“你不想要這個名額？”
虞嫊點點頭，“我……不想出國。”
一班下麵的學生們開始竊竊私語，有些成績好的學生已經開始神情激動起來。
“可是現在學校已經把名額留給了你，”班主任說，“即便你不想出國，也需要你來找人接下來這個名額。”
虞嫊很乖地點頭，“我知道的，謝謝老師。”
他沒有說要留給誰，也沒有說其他學生怎麼才能拿到這個名額，隻是帶著學校已經發下來的offer慢慢回到座位上。
次日，整個望湖中學都知道虞嫊要讓出名額的消息。
一班的學生攔都攔不住，單是一天的時間就有無數的學生圍在門口等虞嫊，要不是幾個男生攔著甚至還想
衝進教室圍著虞嫊周圍。
隻是有一班學生們護著，其他班級的學生即便有心也不能接觸到虞嫊。
直到某天，一個三班的男生猛然衝破人群，很緊張地在虞嫊麵前站的筆直，聲音都有點顫抖。
“虞嫊同學，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給出名額的條件是什麼？”
他抬起頭，懸著心看著麵前臉龐白淨的男生，心砰砰直跳。
虞嫊抿唇笑了一下，小臉繃的板正，“我也說不準……隻要看的順眼，我應該就把名額給出去了。”
男生大腦發昏，張口就說：“我順眼嗎？”
話音剛落，他就被人群推搡著淹沒在後麵。
“看的順眼”這句話實在是有點難以捉摸，想要名額的學生們思來想去也猜不透虞嫊的想法，隻能變著法在人麵前刷存在感。
也正是因此，虞嫊在校慶晚會上的舞伴位置就頓時變的炙手可熱起來。
之前因為楊澄的死，許多人都被引導者以為是虞嫊做的，然而後續學校給出的結果是楊澄為意外墜樓，虞嫊一下就被洗清嫌疑，誤會自然也就解除了。
虞嫊人長的好看，聽一班人說性格也超級好，現在還主動把名額讓出來更是博得了許多轉校生的好感。
無論是衝著虞嫊本人還是名額的人都想要拿到舞伴的位置。
秦渡是在之後的幾天才慢慢察覺出學生們的態度變化。
“在校慶之前還有一次投票，虞嫊的舞伴肯定要出自A等級了，”於文文“嘖”了一聲，手上還拄著拐杖，“我是沒戲了。”
想到虞嫊的那張臉，於文文忍不住遺憾，不過當著秦渡的麵肯定不敢露出來。
秦渡應該早就跟虞嫊結仇了吧……
而秦渡在旁邊正默不作聲地換藥，露出的一截手臂上是大片大片黑紅的血肉，看著觸目驚心。
於文文看的身上也幻痛起來，正要扭過頭，就聽見秦渡忽然來了一句，“我有機會嗎？”
“什、什麼？”於文文一愣，不知道秦渡在說什麼。
秦渡安靜了一會兒，“沒什麼。”
兩人正說著話，學生會辦公樓的走廊上就響起一串吵鬨的歡呼聲。
七八個高大的學生圍著虞嫊嘻嘻哈哈地往前走，爭著將一些逗趣的話，虞嫊在中間眨著眼睛全神貫注地聽著，引得周圍的男生一個個都紅著臉。
經過辦公室的時候，也不知是誰先看到了裡麵的秦渡，馬上笑著打招呼，“會長好！”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打招呼，唯有中間的虞嫊連看也沒往這邊看，像是聽不見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渡沒有反應，而是麵無表情地盯著虞嫊。
幾個人察覺出虞嫊態度的不對，在兩人之間來回看。
虞嫊竟然完全無視了秦渡，丟下眾人，一個人往前走了。
留在門口的幾個男生頓時察覺出虞嫊生氣了，也顧不上再跟秦渡說話，丟下兩人就往前追人。
秦渡黑漆漆的眼睛倒映出空蕩蕩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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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學校裡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虞嫊討厭秦渡的事情。
秦渡是學生會會長，礙於麵子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說什麼。隻是但凡是虞嫊在場，其他學生都會下意識地避開跟秦渡的接觸。
等級低一些的學生很多都想拿到交換名額，所以表現的尤其明顯，隻恨不得把“無視秦渡”四個字掛在臉上了。
而等級更高一點的，比如二班三班的大部分學生，則有很多都在想著怎麼才能成為虞嫊的舞伴。
競爭這麼激烈，他們有什麼優勢呢？
男生們在宿舍愁眉苦臉地照著鏡子，擺弄著臉上的表情，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找女生借一點化妝品用一下。
這兩件事情夾雜在一起，竟然沒多少人在意明天就要開始的第三次投票了。
在這種焦灼的氛圍下，確認了虞嫊喜歡他的牧秉嘉又開始緊張起來。
“你會選我做舞伴的吧？”他小心翼翼地問，微不可查地弄了弄自己的頭發，“我帥嗎？”
虞嫊心不在焉地點頭，“會的。”
牧秉嘉終於高興了，在虞嫊耳邊叨叨著要選什麼衣服穿，一直說到了上課。
晚上回寢室的時候，虞嫊看到門口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原隨咳了一聲，表情有些矜持，夜色遮住他臉上的緊張，“要讓我做你的舞伴嗎？”
似乎覺得這樣說有點太卑微，他趕緊補充，“有很多人都想讓我做舞伴的，機不可失。”
虞嫊胡亂地“嗯嗯嗯”著，根本沒聽到這人在說什麼，心裡想的都是明天投票的事情。
原隨聽到滿意的答案，得意地離開了。
光是這兩個人來煩虞嫊還不夠，第二天學生們開始按順序進入禮堂投票的時候，邊仕铖忽然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放心吧，事情都辦好了。”
他笑眯眯地單手搭在虞嫊肩上，挑花眼微微上挑，狀似不經意地問：“缺舞伴嗎？要是不嫌棄……你可以選我啊。”
虞嫊緊張的不行，手心的紙都被浸濕了，根本沒心思應付邊仕铖的邀約。
“好的好的。”
他推了推邊仕铖，“我要投票了，你讓開一點。”
全然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有三個舞伴的虞嫊投出了自己的票，並在隊伍中緊張地坐在了座位上。
三個小時後，開始宣讀投票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