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易感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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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夠了就結束吧。”陸臻恒凝著眉,“我確實被你氣到了。”

陸以承神色無恙,忽然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用很低很沉的語調道:“我看您真的多想了。”

陸臻恒怔了一下,就聽他許久未見的兒子客套而疏離地說:“我帶Beta回家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我喜歡他。至於你說的AO匹配度……”

陸以承垂下眼簾,看不清他眼底緩緩流過的情緒,語調倒是有些輕蔑:“AO匹配度,最後也不是讓你和我媽分開了。”

氣氛有些僵硬。

陸臻恒話卡在喉嚨裡,斷續了一會不知該怎麼說,片刻後才搖著頭歎息,說:“你到底還是在怪我們。”

老式掛鐘嘀嗒走過,午後要落下的雨凝在雲上,室內窗簾拉著薄薄一層,清灰色滲透進來,滿是昏暗。

陸以承在沉默腫淡淡開口:“我不怪誰的。”

他沒再多說,朝陸臻恒示意,便頭也不回開門走了出去。

陰冷竟有些悶,不知道是哪裡沒有關好門,外麵的風滲了進來,攪動起牆上掛著的琉璃漣。

陸以承出門便看見了在外麵站著的陸之辭。

男孩見了陸以承,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哥哥,你和爸爸吵架了嗎?”陸之辭小聲地問。

他臉上還帶著病態的白,身體應該還是不舒服,唇色蒼白得有點駭人。

陸以承拍了拍陸之辭的腦袋,沒有回話,摸了他的頭發安撫小孩。

陸之辭撇了撇嘴,垂著小腦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護身符,怯怯地說:“這是我在學校親手做的護身符,送給你。”

“我希望哥哥每天都開心。”

陸以承接過護身符,小學生的手工很稚嫩,拚接起毫無規律的布,但是那麼直白天真,在中間大大畫著一張燦爛的笑臉。

陸之辭見陸以承收下,便鬆開了手,朝陸以承笑著說了些話,然後跑去找媽媽了。

陸以承垂眸,麵上的情緒平淡至極,卻顯得和那落不下來的雨一樣無力。

他覺得自己很自私。

他隻是在意這種距離感,明明還是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他麵對的隻有自我消化的冷食,永遠無法在一起和和氣氣的家人。

而其實這些明明都是存在。

每當他看到陸之辭被愛著,他會默默想,原來這些都是可以存在的。

陸臻恒和蔣雯汶分開後再組建新的家庭,得到了各自舒適的生活。

許茜做著妻子的本分,溫柔體貼,知分寸。

小辭那麼乖那麼懂事,不吵不鬨,也那麼喜歡他的哥哥。

是啊。

到底是誰有錯。

誰都沒錯。

在這個命題裡,所有人的做法都沒有問題,隻是兜轉之間各自最後都重新找到了位子,把作為樞紐間奏的陸以承遺忘了罷了。

他沒

辦法怪任何人。

*

陸以承和時祐開車回了家。

路上相比於去的時候,感覺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時祐坐在副駕駛上也睡不著,外麵雨聲淅瀝,砸在車窗上都覺得疼。

陸以承情緒還是一樣,無波無瀾,時祐覺得親這幾下,好像也隻有舒緩的作用。

最根本的依舊沒有改變,宿主畢竟是人類,蘑菇很想理解人類的心情。

他希望宿主能改變一點。

時祐他還沒試著調節陸以承,他們的項目就趕上了進程。

環法項目的專利下了下來,接下來做好調研工作就會進入實操階段。

項目組6個人開完組會,任務分配下去後就開始執行。

時祐在怎麼說也隻是一個大二的學生,很多東西都需要學長學姐的指導。

他平時課比較多,大二很多基礎課程,排的也比較擠,時祐空下來的時候就去到陸以承的辦公室和他們小組的人一起待著。

做科研比平時參加比賽要嚴謹的多,尤其是麵向實用市場,一些數據方麵真的會很頭疼,要經過好多次的測算。

時祐在畫圖的時候還是會犯錯誤,學長學姐都會及時給他糾正指出。

不過陸以承最近脾氣好像不是特彆好,每次大家開組會的時候都不敢惹他,隻有時祐願意粘在他身邊,和一個溫度調節器一樣,一貼上去就會脾氣降兩度。

所以時祐很快就成了實驗室裡的“吉祥物”。

時祐和白元杉上完課,白元杉問:“祐兒,去吃冰淇淋不?”

“不啦杉杉,我還有去開組會。”時祐抱起課本和白元杉說。

“哎,你最近好忙啊。”白元杉歎了口氣,“淮年也很忙,他導師最近抽風要編什麼教材,他在幫他導師寫書,我真的服了。”

“這樣啊,但是杉杉,你也少吃點冰淇淋,這麼冷的天氣是要感冒的。”時祐說。

白元杉點了點他的腦袋:“你怎麼也變得管東管西啦,好好好快點走去,去找你的陸以承去吧。”

時祐嘿嘿地笑了笑,隨後和白元杉說了再見,往實驗樓跑去了。

時祐推開會議室的門,項目組的人都在哪裡,但並沒有看見陸以承。

“果然是吧,他前幾天狀態就不是很多。”

“我也覺得,太危險了畢竟。”

“來得這麼突然的嘛,可是我們這個也不能耽擱啊。”

會議室裡的各位都憂心忡忡。

時祐看大家一個個都麵露難色,問道:“怎麼了呀?”

胡敏看見時祐,走過來抱住他摟摟頭說:“祐兒來了呀。”

時祐問:“敏敏姐,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胡敏歎了口氣:“陸哥他請假了,要隔離上幾天。”

時祐驚:“以承請假了?怎麼了呀,突然生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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