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白真真點點頭,“那我該如何答謝楚王殿下?”
夏雪薇忙擺手:“不用,不用。”
“那多不好?”白真真說。
“沒事,真的不用客氣。”夏雪薇拚命擺手。心裡有些發虛。
白真真仿佛不知她心虛,感慨道:“楚王殿下真是個好人。”
話落下,夏雪薇臉色微變:“嗯。”
“百忙之中,還管我一個小寡婦的閒事。”白真真繼續感慨。
這話就不
像是一句好話了,夏雪薇不自覺捏緊手心,試探道:“你既不喜歡,回頭我同他說,讓他彆管了?”
白真真看過去,似笑非笑:“把我名聲禍害成這樣,就不管了?”
她眸光如針,刺得人肌膚生疼,夏雪薇抿了抿唇,辯解道:“他這個人,不拘小節慣了,並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得認?”白真真反問。
這下夏雪薇有些惱了,隻覺她咄咄逼人:“那你想怎樣?不妨直說。”
白真真道:“和離後,我就沒有侯夫人的頭銜了,到時候誰都能欺負我。”
“倘若不和離,我名聲壞成這樣,哪裡也去不了,沒誰願意同我來往。”
夏雪薇咬住嘴唇:“你要我做什麼?”
白真真道:“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幫我查清楚,是誰在背後作祟,因何這些人都來禍害我?”
夏雪薇一怔:“你懷疑有人害你?”
“不然呢?”
夏雪薇訕訕。
她並不笨,早就該意識到了:“好,我幫你查。”
“有勞。等到查出來,我跟楚王就兩清了。”白真真道。
夏雪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以楚王的手段,查這點消息太容易了。可他那句話,造成的傷害卻不止如此。
“我再答應你一個條件。”她認真說,“不過分的話,我都答應你。”
白真真定定看了她兩眼,說道:“那些人,統統要向我賠罪。”
“可以!”夏雪薇沒多想,就答應下來。
——
渭南王府。
打扮成小廝模樣的年輕男子,帶著兩個手下,悄悄從後門溜出去。
做賊一般,東躲西藏,直奔京城最大的客棧住下。
“都夾緊尾巴。”住進客棧裡,梁景彥訓誡道:“誰若露了行跡,被太妃抓住了——”
兩個手下立即單膝跪地:“是,公子!”
為了掩藏他的行蹤,他們連王爺都不叫了,改口叫公子。
梁景彥這才滿意。
換了裝束,將自己打扮成普通文人模樣,搖著扇子下樓去。
京城認得他的人不多,他這個人不愛冒頭,文治武功,身材長相又沒驚豔到叫人印象深刻。
普普通通的混跡在人群中,聽著外頭的傳言,臉色愈發難看。
“呸!”忽然,他大喝一聲,“姓陳的賊子,無緣無故,壞人名聲,其心歹毒!”
有人望過去,勸道:“兄台不必如此義憤填膺,不過是閒話兩句,稱得上一句風流罷了。”
“我呸!”梁景彥滿臉厭惡,恨不得捏住鼻子,“風流?他願意自己母親被人放在舌尖上,每日咀嚼來咀嚼去嗎?”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色變。
“歹毒東西!心眼肮臟!臭不可聞!居然有人附和,如糞堆蚊蠅作堆,令人作嘔!”
梁景彥罵得狠,直罵得無人敢接話,他便換一家客棧,接著罵。
“男女之情,乃世情人倫,何須拘泥於凡俗。”在梁景彥罵遍半個京城時,楚王又發聲了。
梁景彥聽了這話,憤怒極了!
雖然他是郡王,楚王是親王,他低了一階,但同為皇親國戚,梁景彥不在怕的。
“男女之情?你親眼見過,還是親耳聽過?汙蔑、造謠、欺侮之語,竟被說成男女之情?從不知楚王竟是這般是非分明,公正公允之輩!”
關他什麼事?張嘴個屁啊?
屁股歪成這樣,梁景彥恨不得捅他一劍。
這番話當然傳到楚王耳中。
“是何人如此大膽?”楚王相當不悅。
他身份特殊,乃是先帝幼子,今上的叔叔,據說皇位本要傳給他的,是他不想要,才給了今上。
論輩分,口碑,聲望,他都高高在上,從沒有人敢如此不敬。
哪怕皇上都對他客客氣氣。
“回主子,查出來了。”沒過半日,下屬來報。
得知是梁景彥,那個沒出息的草包、廢物,楚王眼裡劃過輕視:“來人,往渭南王府跑一趟,就說找到郡王了。”
這種級彆的蠢貨,楚王不屑親自動手,就讓老太妃好好教育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