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有個未婚夫。
圈裡人都知道這回事,也知道她跟秦觀宜純純就是掛名。
不因為彆的,秦觀宜是彆人家的孩子,從小就跟他們的父輩同桌說話,他們在他跟前都矮一截。
這樣的秦觀宜看不上白真真,不把她放眼裡,很容易理解。
當然,嘲笑白真真的人是沒有的,因為秦觀宜不僅看不上白真真,他誰都看不上。沒必要,嘲笑她就等於嘲笑自己。
相反,羨慕她的還不少——就算秦觀宜瞧不上她,至少人家有名分啊!
鄭柏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他覺得這兩個人就是在開玩笑,早晚得分。白真真不可能看得上秦觀宜!
她臭屁得要死,秦觀宜那個死人臉,沒情趣的棺材臉,她看得上他才怪了,倒貼錢都不要的。
但鄭柏也沒想過自己跟白真真有什麼。
哎呀,他們還這麼年輕。白真真不好好求他,跟他表白,說喜歡他喜歡得要死,不跟她在一起就去跳樓的話,他不可能同意的!
“讓就讓了。”他一臉無所謂地說,因為不方便擺手,就搖了搖手指,“那家夥長得就那樣,性格又差,你圖他什麼,不夠生氣的。”
話是這麼說,但他臉上燒得慌,用眼角仿佛不小心看她。
“你還讓了什麼?”他鄭重地問,似乎其他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了。”白真真說道。
鄭柏頓時鬆了口氣:“還算你不傻。”
緊接著,他神情變得微妙起來。僅僅讓了個秦觀宜,就一副臭臉?怎麼,她很喜歡秦觀宜嗎?
這個猜測令他心情陡然不好,瞅著她說:“秦觀宜你也不該讓。”
白真真好笑地看著他:“這是我想不讓就不讓的嗎?”不等他說什麼,她輕描淡寫道:“他主動提出,要跟周遙星履行婚約,而不是我。”
她淡淡道:“婚約是秦、白兩家定下,隻要是兩家的孩子,誰都可以。”
這話令鄭柏心頭一澀,緊接著憤怒像燎原之火,熊熊燃成一片:“他算個**!挑三揀四,他**的也配?狗*的東西!等老子腿好了,老子叫他好看!***我***!”
白真真聽他一連串臟話,快笑死了:“你激動什麼?又不是你被退婚。”
“我……你是我兄弟!”他擲地有聲,“打你的臉,就是打我的臉!你等著,等我好了,弄不死他!”
白真真笑笑,給他拉了拉被子:“睡吧,彆發癔症了。”
“……你這女人,我說正經的!”
白真真就說:“我早就想跟他退婚。這不是沒借口?再說,由我開口,顯得扔了不要的東西給周遙星似的。這不是很好?不關我事。”
“那倒是。”鄭柏想了想,說道:“就是有點沒麵子。”
被那個狗東西挑挑揀揀,他以為他是誰?
“沒關係,我會找回來的。”白真真說,“行
了,該睡了,彆操這些閒心。”
鄭柏心想,他現在就是廢人一個,他不操心些雜七雜八的,他能乾什麼?
但很奇異的,她坐在床邊看著他,不管多麼糟糕的想法都沒辦法在他心上停留。
他情緒很平靜,又帶了一點喜悅,居然漸漸困意籠上。
白真真看著他睡著,呼吸變沉,這才輕手輕腳地起身離開。
轉眼過去半個月。
鄭柏的傷在好轉,每天能坐在輪椅上,出去曬曬太陽。
“我接個電話。”白真真對不遠處的張皓招手,讓他推著鄭柏,自己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喂,媽。”
打電話來的是白太太,說道:“過幾天是你爸爸生日。你回來嗎?”
雖然是問句,但如果白真真不回去,就很不像樣子了。
“回啊。”她理所當然地說,“我又不是離家出走,爸爸生日當然要回去。”
聽她這麼坦然的話,白太太頓時鬆了口氣,緊接著抱怨起來:“你還說,你那天飯都不吃就走,說那些話,你是要把我嚇死。”
“我故意的。”白真真仰頭看著天空,“誰讓你們疼她不疼我?”
白太太想也不想就說:“她剛回家!你也剛回家嗎?”
“我沒回周家。”白真真冷靜說道,“你是要我也回周家,讓他們疼一疼我嗎?”
這話問得白太太啞住。
她當然不想。兩個孩子,她都要。
“你……”白太太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讓麵子上好看。
“哦,周家不稀罕我。我就是想回,人家不見得給我開門。”白真真又說道,很無所謂的口吻。
“他們不稀罕你,媽稀罕你!”白太太立刻說道,“咱不回周家,你是媽的孩子!”
“可是媽,你有那麼多孩子。”白真真說。
白太太這下無奈了:“你還小嗎?吃這個醋?”
“您說得對。”白真真沉思片刻,“成年人,應該學會開源節流。行吧,我等下就去周家拜訪。多幾個人疼我,有什麼不好。”
她開玩笑般:“說不定周家也很喜歡我呢?看他們對周遙星就很好。說不定我會喜歡他們家的。”
白太太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刀割不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她偏疼周遙星,叫真真讓著周遙星時,可沒想過讓真真也被周家疼。
“不說了啊,我找周遙星要手機號去。”白真真說著,就掛了電話。
往遠處看了看,抬腳往鄭柏走去。
隨口說說罷了。她不會給周家打電話,他們是周遙星的爸媽,她何須自取其辱。
“你忙你的。”鄭柏看見她,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不用天天守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