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洲蹲在地上,疼得臉色都變了,他大概想要忍住不喊,但因此俊美的臉孔都微微猙獰起來。
“你怎麼樣?!”白真真飛快跑到他跟前,急急問道。
程遠洲疼得厲害,壓抑道:“扭傷了。”
“我們去醫院!”白真真立刻說,“你彆動!”
她讓保鏢準備車子,又讓阿姨拿了些冰塊,扶著程遠洲上了車,迅速往醫院趕去。
“對不起啊,程先生。”替身小姐愧疚又不安,卑微坐在一旁,絞著手指,“我,我沒想到會這樣……”
她隻是按照約定扮演蘇傾,她沒想到打個球而已,他居然會把腳扭傷。
程遠洲痛得不想說話。
雖然冰袋緩解了一部分疼痛,但他仍然心情不好。
看了她一眼,他什麼都沒說,把眼睛閉上了。
她如果夠機靈,這會兒就不該跳出蘇傾的身份,而是繼續扮演。但程遠洲懶得提醒她了,劇痛令他對著一切感到索然無味。
掛了急診,醫生為他錯位的關節做了處理。
因為不是很嚴重的傷勢,回家休息就好了,一行人又開車回彆墅。
“太好了。”卑微的替身小姐鬆了口氣,小聲說道:“幸好沒事。”
程遠洲忍不住看她一眼。
幸好沒事?打個球,她還要怎樣,才叫有事?
果然,不是每個人都像蘇傾一樣聰慧又善解人意,多的是庸脂俗粉。
這會兒程遠洲看著她與蘇傾相像的外貌,心頭湧起不快:“把臉擦擦。”
“啊?”白真真呆呆地看過去,好像不解其意。
程遠洲聲音冷淡:“把妝去了。”說完,轉頭看向車窗外,好像她多麼令人厭惡一般。
“……”白真真。
你大爺的。
為了打球出汗不暈妝,她用的都是防水款啊!
拿張濕巾就能擦乾淨?他怕不是在想屁吃。
但她還是有職業道德的。她又不是張勇。低聲說了句“好”,就從包裡拿出一張濕巾,低頭慢慢擦起來。
她擦了一路,上車時什麼樣,下車時還是什麼樣。
但程遠洲沒關注了。他隻覺得累。身上累,心裡累,下車後就被保鏢扶著,往房間去了。
“哎喲,程先生怎麼這麼不小心哦?”夜已經很深了,阿姨端來一杯熱牛奶,到白真真房間裡,“怎麼樣?沒事吧?”
白真真接過牛奶,說道:“沒什麼事,就是扭傷了,休息一陣子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阿姨說道,“明天我去買點豬腳,給程先生燉豬腳湯。”
那可不。以形補形。
白真真點點頭:“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阿姨忙說,“那沒什麼事,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白真真點點頭。
等阿姨出去,帶上門後,她忍不住笑出
聲來。
程遠洲的腳扭傷有點嚴重,這可不是養十天半個月就能好的。而且不單單是靜養,他後麵還要進行康複訓練才行。
笑死。
他如果不遵醫囑,以後估計都打不了球了,除非他能夠像小美人魚一樣,踩在刀尖上跳舞。
她慢悠悠喝完牛奶,然後卸了妝,換上一身素淨淡雅的衣裙,去程遠洲房間探望。
“叩叩叩。”她敲門輕聲,“程先生,是我。”
就這個語氣,程遠洲就不想看見她。
沒人應聲,白真真等了等,就推開房門。
“程先生,對不起。”她站在門口,雙手拘謹地交握在身前,“給您添麻煩了。”
程遠洲穿著一身深藍色睡衣,坐在床上,一本薄薄的畫冊被他平攤在腿上,珍惜地輕輕撫著。
“出去吧。”他淡淡道。
白真真沒有多話,老實巴交地應聲:“是。那您好好休息。”
轉身,帶上門。
臨走之際,她忍不住回頭:“您多保重。憂思傷身。”
她口吻擔憂,眼神裡還多出幾l分感懷,程遠洲吸了口氣,手指微蜷:“知道了。”
白真真沒再說什麼,輕輕帶上了門。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儘職儘責的打工人白真真,連早飯都沒吃,先去程遠洲的房間打卡。
“程先生,早上好。”她見房門是開著的,便站在門口,向裡麵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