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前。
“都準備好了?”服務員推門進來,先看了一眼於安琪,又看了看趴在桌上,昏迷的蔣行越。
脫掉身上的工作服,露出短袖和牛仔褲的簡便裝束。
“小心點,彆傷到他。”於安琪居高臨下地說。
服務員撇撇嘴,說道:“知道了。”彎腰就去架蔣行越。
“啊——”誰知,手剛碰到蔣行越的胳膊,就被反抓住了。
本來應該昏迷的男人,竟然沒有,迅速坐起身,扣住他的肩膀,一下將他摔過桌子!
嘩啦啦,瓷器碎片散落一地,瞬間引來店裡的注意。
“發生什麼事?”有人在外麵敲門,“客人,需要幫助嗎?”
“不用。”蔣行越說道,站起身,整整西裝,神色清明。
他望向於安琪,眼神讓人想到沼澤裡蟄伏的冰冷爬行動物。
於安琪驚恐得瞪大眼睛,渾身止不住地打哆嗦:“蔣,蔣哥,你,你怎麼……”
他怎麼沒事?
因為那茶,他沒喝。
茶水和酒水能掩蓋很多味道,但這是對於多數人而言。蔣行越的味覺很敏銳,他嘗出了不對。
想看看是什麼陰謀陷阱,才裝作昏迷。沒想到,隻是女人的算計。
“我勸你彆動。”他看向站起來,想要再次動手的服務員。
服務員頓時僵住,看向於安琪。
於安琪看也沒看他,臉色發白,冷汗直流,喃喃道:“不,不……”
她怎麼能這麼倒黴?
沒投胎成有錢人家的千金,也沒有獲得家人的真心實意,就連算計一個男人,都失敗了。
“說吧。”蔣行越拉開一把椅子,坐上去,“想做什麼。還有,為什麼扯上真真?”
為什麼扯上真真?
已經驚恐到極點的於安琪,心裡忽然生出濃濃的嫉妒,她低垂眼眸:“蔣哥,我說了,你能饒我這一次嗎?”
“說。”蔣行越冷冷道。
於安琪不敢再談條件,把打算做的事,全說了出來。
沒什麼好隱瞞的,她就是想嫁個豪門,在於家混不下去後,還能繼續過好日子。
但,一般的男人她看不上,她就隻看得上蔣行越。
可蔣行越對她,大概隻知道一個名字,還得拜白真真所賜。因此,要見他,就隻能拿白真真當引子。
“所以,她沒有什麼秘密?”蔣行越冷冷問。
於安琪垂下眼睛,惡意湧動:“有。”
怎麼沒有呢?白真真的秘密,可是很大啊!
“真真喜歡你。”她低語,“從很久之前,就喜歡你。不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
說完,她緩緩抬眼,想看到男人驚愕、厭惡的表情。
想不到吧?你眼裡乖巧的妹妹,是這麼惡心的一個女人。
然而,她失望了。
蔣行越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又或許有一絲奇異,但很難說是什麼。
“你在胡說。”
於安琪以為他不信,忙說:“是真的!她每年送你的生日禮物,上麵都刻著一句法語,是‘我愛你’!”
這次,蔣行越的臉色終於微微變了。
但,依然不像是厭惡、失望。於安琪愕然地看著,心裡漸漸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該不會——
“計劃照舊。”男人銳利視線掃過她,站起身道。
於安琪不理解,不懂,也不想懂。
可是蔣行越帶著她抵達酒店。
兩人坐電梯一直向上。
“給她打電話。”進了房間,蔣行越說道。
回到現在。
“蔣哥,她會來嗎?”打完電話,於安琪不確定地問,唯恐白真真不來的話,自己被遷怒。
這會兒,她倒希望白真真能來了。
她做錯了事,蔣行越不會放過她,於安琪終於後悔起來。
她在於家,再怎麼興風作浪,他們總會看一份情麵,不會對她趕儘殺絕。
但是,得罪了蔣行越……
現在後悔也晚了,於安琪隻希望能發生一些好事,讓蔣行越善心大發,饒過她這一次。
蔣行越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