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顧西野在客廳裡打遊戲,聽到茶幾上傳來嗡嗡的聲音,探身一看,頓時翻了個白眼。
來電顯示是“真真”。
幸好老頭子沒給那女人起什麼雷人的昵稱。
不過,她找老頭子,下樓不就完了?居然還打電話。有毛病嗎?
當做聽不見,他繼續打遊戲。
電話震了一會兒,就安靜下來。
不多時,白真真下樓了。程嫂迎上去,問道:“太太,要吃早飯嗎?”
今天也是她最後一個起床,另外兩人已經吃完了。
“嗯。”白真真點頭。
吃完飯,剛坐到沙發上,男人從外麵走進來了。
一身黑色練功服,高大挺拔,靜雅出塵。
“起了?”他進門,視線落在她身上,聲音柔和,“吃飯了嗎?”
白真真說道:“吃過了。”
男人便點點頭,走到茶幾前,拿起手機。
一則未接來電,看清是她打來的,顧元升看過去道:“你剛才找我?”
“沒事。”白真真搖頭。
顧元升看向另一個沙發上坐著的,令人難以忽視的身影:“顧西野。”
“啊?”正打遊戲的顧西野抬起頭。
“東西收拾好了嗎?”
聽到這句話,顧西野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他睜大眼睛,猛地站起來,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扔之前沒忘記關掉耳麥。
“你什麼意思?”他皺著眉頭,神情桀驁,“非要把我掃地出門是吧?”
顧元升道:“紅山楓葉那套房子給你。”
那套彆墅不比這套差,環境清幽,他如果搬過去,很會自在,還可以肆意地呼朋喚友。
“我不去。”然而,顧西野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要去你們去。”
說完,彎腰撈起沙發上的手機,抬腳就走。
這是他住了十九年的地方,他不可能搬的。
“影樓的人十點到。”上樓到一半,他轉身看過來,“你們自己招呼。”
既然嫌棄他,就彆指望他出工出力了。說完,大步上樓,很快背影消失在視野中。
“砰”的一聲。
顧元升收回視線,臉上看不出表情。
“我去洗個澡。”他對白真真說,聲音低輕,“你上樓幫我挑衣服?”
有什麼好挑的?他那些衣服,都長一個樣。
“吃太飽了,走不動。”白真真瞥他一眼,說道。
顧元升遲疑了一下,走到她跟前,說道:“我出了很多汗,有點臭。”
聽了這話,白真真上下打量他兩眼,然後麵露嫌棄,捏住鼻子:“那算了。”
起身,昂起頭,往樓梯走去。
顧元升:“……”
他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五指相扣。
“剛才給我打電話,什麼事?”他問道。
白真真輕哼一聲,說道:“你在意啊?”
“嗯。”在意的,男人在心裡說道。
上了樓,回到房間裡。
關上門後,白真真把男人按在門板上。
盯著他,眸中跳躍著怒火:“每天早上醒過來,都隻有我一個人!”
“你不在家的時候就算了。你在家,還把我一個人丟下!”
“我討厭這樣!”
顧元升心裡像被什麼紮了一下,立刻道:“抱歉。”將她抱進懷裡,用力攬住,“我下次注意。”
“臭!”白真真推搡著,掙脫出來,捏著鼻子道:“你臭烘烘的,像一頭牛。快去洗澡!”
直到走進浴室,顧元升忍不住嗅了嗅身上,真的有那麼臭嗎?
他以為,自己隻是有點汗臭味。但她說,他臭的像一頭牛。
認認真真洗了個澡,沐浴露用了兩遍,確認身上隻有沐浴露的味道,顧元升才穿好浴袍走出去。
“怎麼洗那麼久?”比她洗澡還磨蹭,白真真隨口說了句,“影樓的人已經到了,我們下去化妝。”
顧元升從床上拿起衣服,剛要穿,又放下。拉過她,問道:“我現在還臭嗎?”
白真真頓時愣了一下。
她抬眼看著他,發現他居然是認真的,眼裡還有些忐忑,不禁“噗嗤”一聲。
踮起腳尖,親了親他下巴:“老公,你怎麼這麼可愛?”
顧元升垂眸,眼神認真等著回答。
“你不臭,一點都不臭。”白真真輕輕抱住他的腰,“我剛才是氣你的。誰讓你說自己臭,明明你那麼香,是天底下最香最香的老公了。”
顧元升心裡一鬆,心結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