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顧元升抿了抿唇,說道。
白真真忍不住搖頭:“你活到這個年紀,沒有被女妖精吃掉,真是佛祖保佑。”
因為她不揭他傷疤,就對她說謝謝,這軟包子的性格,白真真也是頭一回見了。
男人的回應,是托住她的臉,吻了上來。
白真真沒有客氣地回吻過去。
他受傷居家,兩人朝夕相處,這種纏纏綿綿的事情沒少做。
就是他受傷太重,也隻能親親抱抱了。
兩人對彼此的唇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親著親著,白真真就有點上頭。
“等你好起來吧。”她蹭到他枕上,跟他臉貼著臉,把玩著他的手指說道。
——
回到房間裡的顧西野,眼眶發紅,腮邊咬得繃緊,發狠似的聯絡認識的人。
“嗯,幫我查一下。”
“多少錢都行。”
“儘快。”
打完電話,他把手機一扔,仰躺在床上,手臂遮住眼睛。
他從來沒有打聽過自己的出生。但現在,他特彆想知道,自己的出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老頭一點兒都不愛他?
很多年前的事,查起來很費力氣,而且顧元升封鎖過這些消息,能查到的人非常少。
隻是,顧西野頂著男主光環,到底還是查到了。
他看著一張張記錄,臉色難看得厲害。
他的出生,是大寫的“醜陋”兩字。
跟他不同,顧元升並不是天生的天之驕子。在他成年之前,生活用拮據來形容,遠遠不夠。
以至於他走投無路,跑去捐*。
意外得知自己的孩子,居然是顧家的種,生下他的那個女人,狂喜之下立刻把他賣了。
一千萬。顧西野被賣了這個價格,從此那女人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難怪老頭不愛他。如果是顧西野自己,不會做得比他更好了。
“咦?你要搬走?”這天早上,白真真看著拖出兩個行李箱的少年,驚訝道。
他之前可是說,就不搬走。
顧西野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衣服也是黑色的,襯得他整個人氣質都陰鬱起來。
“不打擾你們了。”少年精致帥氣的臉上,充滿厭倦和自嘲。
白真真好奇道:“是什麼讓你有了這個覺悟呢?”
“……”剛才還一臉倦怠的少年,忽然惡狠狠地看過來,“我警告你,敢騙我爸,饒不了你!”
白真真嘖了一聲:“好好好,你厲害。”
她滿臉不當回事的樣子,讓顧西野又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爸,我走了。”他進入房間,對床上的男人說道。
顧元升打量他一眼,點點頭:“去吧。”
一句關心、叮囑、經常回家看看都沒有。顧西野心裡酸得不行,壓下帽簷:“那你好好養傷。”
說完,轉身走出去,拖著行李箱走了。
白真真下樓,目送他開車離開,不禁感歎一句:“今天陽光真好。”
她一點兒也不想跟這個不定時炸蛋待在一個屋簷下。
結果都沒用她出手,他就走了。
“走了?”回到樓上,男人問道。
白真真點點頭:“嗯。很委屈呢。”
顧元升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那麼大個人了,委屈什麼。
“過來。”他道。
白真真展開笑容,跑過去。
沒了好大一隻兒子,彆墅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就連親親都自在了很多。
一直到開學,顧西野都沒有回來。倒是開學後的某個周末,回來了一趟。
“爸,你能下地了啊。”他看著拄著拐杖,在客廳裡慢慢走動的父親,立刻走上前來。
經過兩個多月的養傷,顧元升現在能走幾步了,他點點頭:“嗯,好多了。”
“太好了。”顧西野說道,然後圍著他說起學校裡的事,“都是一群奇葩……”
他人雖然搬出去了,但心還在顧元升的身上。尤其是查到自己的出生後,他對顧元升還有些愧疚。
他的出生不能選擇,對顧元升來說,同樣如此。
“你跟真姐好好的。”吃過晚飯,不用人趕,他自己主動走了。
顧元升當然不會留他。
就像顧西野以為的那樣,他對他沒有多少感情,尤其是有了喜歡的人之後。
好在他還算有眼色,知道自己滾蛋。
“真真。”夜色深深,男人掐住她的腰,將她抱坐在身上,“你今天累不累?”
白真真俯下去,臉龐晃動在他正上方:“才九點半。一點兒也不累。”
如果刷手機,她能刷到淩晨一點。
男人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壓下來,情難自禁地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