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分。”他擲地有力地道,“錢我幫你還。”
白真真暗暗翻白眼。
這不是拆東牆補西牆,還是欠債?
說真的,欠陸澤南錢還算小事,因為她了解陸澤南。
而季禮,她還沒摸到這個畜生的底——約會彆人的女朋友,送彆人的女朋友回家,慫恿人家分手,他不是個畜生是什麼?
哦,那個“彆人”,還是他的好兄弟。
季禮比陸澤南的底線低,她如果能選,當然還是選陸澤南。
“謝謝季哥送我。”車子抵達小區門口,白真真下了車,對裡麵的人鞠了一躬,“不打擾季哥喝酒了,季哥慢走。”
喝酒那幫人的胡說八道,又浮現在耳邊。
季禮看著女孩站在昏黃路燈下,黯然神傷,強忍脆弱,搖搖欲墜的樣子,心頭像是被小蟲子咬了一口。
“要不要我給陸澤南帶個話?”他輕輕問。
白真真麵色微動,隨即搖了搖頭:“不麻煩季哥了,謝謝,有話我自己和他說。”
說完,對他擺了擺手,轉身往小區裡走去。
吃好喝好還省了交通費,今天對白真真而言,是快樂的一天。
她小跑著,很快身影就消失在小區裡。
季禮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兒,視線收回來,撥通電話:“喂。我現在過去。”
車子如離弦的箭,駛入夜色中。
酒吧裡,陸澤南等人正在老位置喝酒,桌上酒瓶空了一堆。
“季哥來了!”一個五官明朗帥氣的青年,抬起手招了招,“就等你了。”
他聲音浪蕩,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眼裡,跟他正派的長相南轅北轍。
“季哥怎麼才來啊?”
“喝多少了?”季禮沒理他們,在陸澤南身邊坐下。
看著倒在沙發裡,一言不發,消沉陰鬱的陸澤南,他從桌上拿了瓶酒,灌了兩口。
“他怎麼又這幅樣子?”季禮問其他人。
那個帥得正派,但聲音狂浪的青年叫徐東硯,他眉峰一挑道:“還不是那誰,要回來了。”
季禮看向身旁,陸澤南好像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還沒忘記呢?”季禮給了他一下。
陸澤南似乎有些煩,皺著眉頭道:“能不能讓我清靜點?”
喝個酒還那麼多屁話,早知道不來了!
但其他人顯然不介意他生氣,還起哄道:“你那麼喜歡她,就去追啊。”
“就是,這都快兩年了,我看陸哥對她是真愛。”
“把真真放了吧。”
“就是,你看你乾占著坑,多浪費。”
幾個人肆無忌憚的哈哈笑著,季禮也出聲了:“都往後排。”
嘻嘻哈哈的聲音一頓。
“季哥也想上啊?”
“哎喲,對,這是季哥的款。”
“行行行,既然季哥放話了,那我們就不搶了。”
聽到這話,陸澤南終於不耐煩了,把酒瓶一扔,起身走了。
“陸哥,你去哪兒啊?”身後有人喊道。
陸澤南聞若未聞,推開酒吧的門,走了出去。
“陸哥真沒勁。”
“不就是女人麼,要追還是要甩,痛快點。”
“看著都累。”
其他人沒去追他,連季禮都沒動身,繼續喝酒。
陸澤南去哪兒了,白真真反正不知道,人又沒來她這裡。
明天還要上班,她洗漱過後,就鑽進被窩裡了。
隻是,眼睛閉上五秒鐘後,又睜開了。
拿出手機,開刷。
狂刷到淩晨一點,終於眼皮發澀,依依不舍地關掉手機,閉上眼睛。
打工的日子漫長又短暫。每天都過得很慢,但又好像什麼都沒乾,一周就過去了。
這天是周末。
白真真從菜市場買了鮮切的羊肉,以及一袋子青菜,還有一包麻辣火鍋底料,快到家時忽然下起了雨。
她冒雨跑進樓道裡,甩了甩塑料袋上的水,上樓。
外麵下著雨,客廳裡的電視上投放著綜藝節目,白真真坐在小小的圓桌前,從咕嘟咕嘟的鍋裡夾菜。
火鍋的香氣撲鼻,簡直讓人忘卻一切煩惱。
正當她快快樂樂地吃火鍋時,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白真真沒接。
指不定是詐騙、推銷電話呢。
被掛斷後,這個號碼繼續打過來,手機鈴聲堅持不懈地響起。
“你好。”她接起來。
就聽到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是真真嗎?陸哥喝多了,我們都沒帶傘,你能給我們送把傘嗎?”
……嗯?
白真真咀嚼的動作一頓。送傘事件,這就開始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頓時,嘩嘩的雨聲灌入耳中。
關上窗戶,隔絕了撲麵而來的濕氣,她對電話裡說道:“這會兒雨有點大。等會兒雨小點了,我就給你們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