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孩睡著了。
彼得看著監視器裡兩個小小的孩子:安吉拉不願意睡自己的兒童床,非得要跟大衛睡在一張床上。大衛是個好哥哥,讓出了一半的床。
彼得睡不著。
今天,他18歲。
去年今天,艾莉西亞從史前一萬年回來了。
今年,她送給他一個孩子。
他悶悶不樂滿懷心事,倒在床上。
去年她是怎麼回來的?她說,是他的思念讓她能穿越時空,返回這個時空。那為什麼現在不行?明明他每天都在想念她,一天比一天想念她。
他委屈得不行,想著這件事情有多麼荒唐——不,說錯了,不是荒唐,就是……無法用地球生物學和物理學來解釋。
時間這個維度在物理學中是“向前”的,也就是說,實際上你無法“回到過去”,多重宇宙理論用來解釋隻在理論上存在的“時空穿梭”,理論上來說,艾莉西亞那次是去了平行宇宙的“史前一萬年”,而不是地球這個時空的史前一萬年。
你“改變”了原本的時間線,於是衍生出來一條新的時間線,便形成了一個“新”的宇宙,一個平行宇宙。
那麼,她現在是在其他的平行宇宙,是嗎?
他自詡是個足夠聰明的人,在阿斯加德還學習了遠超地球知識水平的物理化學等知識,但還是沒法順利理解多重宇宙理論。
不,多重宇宙理論並不難理解,不同的“選擇”產生了不同的平行宇宙,無數平行宇宙會有無數彼得·帕克,但會有無數艾莉西亞嗎?
會不會有一個平行宇宙中的艾莉西亞,從來沒有離開那個宇宙中的彼得·帕克?
然後,他傷感的想著,彆的彼得·帕克永遠不是他,彆的艾莉西亞也永遠不是他的艾莉西亞。
他煩悶的坐了起來,拿出蜘蛛戰衣,拍在左手腕上。納米級彆的新式戰衣看上去像一隻紅金相間的金屬手環,手環迅速擴展成貼身戰衣。
他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
夜風習習。
蜘蛛俠沒有打擊犯罪,而是在午夜之前飛到了克萊斯勒大廈樓頂,坐在尖頂天線的下麵。克萊斯勒大廈的外型很彆致,樓頂呈鱗片狀,他曾經和艾莉西亞一起坐在樓頂,望著不遠處的複聯大廈。現在,複聯大廈搬遷了,這座大廈正在翻修,將要成為斯塔克企業旗下保險公司的總部。
似乎……隻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他記得一清二楚:她穿的衣服、臉上表情、說的每一個單詞,他都記得。
梅說,愛情有歡樂,也會有痛苦,如果跟愛人分彆,那就是最刻骨的痛苦了。
所以說,本叔叔在國外的那些年,梅也一定很痛苦。隻是,本叔叔再怎麼樣還是在地球上,可他的艾莉西亞——
他淚眼婆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紓解自己心中的苦悶。如果她同意的話,他願意跟她走,去哪裡都可以,隻要跟她在一起。
“艾莉,你在哪裡?”他輕聲哽咽。
*
與此同時,紐約郊外,新複聯總部。
托尼·斯塔克隨手劃走了屏幕上的衛星畫麵。
噢,youngboy!
他心中不免妒忌:隻有像彼得這麼年輕的男孩才有權利隨時隨地為了遠去的愛人落淚。
這件事情太奇怪了,他一開始根本不相信。
*
大衛是個聰明男孩,敘述能力很強,在馬裡布彆墅外麵,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找托尼·斯塔克,我是托尼·斯塔克和艾莉西亞·希斯的兒子,大衛。”
要說他沒被嚇一跳那是假話,他做夢都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他幾乎立即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不走尋常路的艾莉西亞用不屬於地球人類的科技“生”下了他的孩子,這件事情真讓他又惱怒又興奮,還有一種……難以言述的說不清楚的情緒。
接受大衛已經6歲多了也不是什麼事,很顯然,艾莉西亞的時間進度跟地球不一樣,就是阿斯加德,跟地球的時間進度也不一樣。
大衛說他自己是第一個“出生”的孩子,第二個是斯露德,斯露德是索爾·奧丁森的孩子;最後一個“出生”的是安吉拉,安吉拉是彼得·帕克的孩子。
好吧,有點奇怪,但也仍然很好理解。
隻是大衛接著又說,他們是三胞胎,但安吉拉隻有3歲,大衛卻已經6歲多了。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他想起昨天跟布魯斯·班納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