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冷水,把金發圓腦殼澆了底兒透。
「……」
“不要想不開。”盛聞引經據典地安慰這位輕生人員:“好死不如賴活著,如果生活欺騙了你,你也要笑著走下去。”
「……」
為了防止死灰複燃,盛聞又向金發圓腦殼潑過一桶水。
他一邊潑,一邊說:“受了什麼委屈,可以和哥哥說。生活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
金發被澆透了,頭頂也不冒煙了。
盛聞輕車熟路地給“滿月夜”的新人物命了名:2號。
2號張嘴,要說什麼,先嗆出一口水來。
他被水嗆住,頭頂的小氣泡變成了大紅色:「無禮!你叫什麼名字,誰讓你到這來的?」
盛聞心說當然是係統。
「係統?」2號皺眉:「什麼係統?」
盛聞:“……?”
2號從胸前抽出一條帕子想擦拭臉上的水漬,但抽出後看見帕子也濕得滴水,頭頂的氣泡氣得更紅了一些。
他勉強用手帕擦過臉頰,向盛聞走來:「你叫什麼名字?」
盛聞摁住麥克風,但在他回答前——
「盛聞。」2號望向他,從他眼中,盛聞居然看出種探究的意味:「閣下果然是東方人。」
盛聞:“……”
2號:「我從前和你見過麵麼?」
「沒有。」2號替盛聞回答。
他又問:「那你不遠萬裡、跨山過海來找我有什麼目的麼?」
盛聞:“我……”
這仿佛是一場不需要盛聞參與的對話。
「遊戲係統?」2號皺起眉,「你不是我莊園的人,也不是我莊園的客人……你是一個玩家?這裡對你來說是一款遊戲,而我是其中的一個遊戲角色?」
盛聞:“…………”
如果有玩家語音輸入記錄,他一定要打開看看剛剛他到底說過什麼。
——這他媽玩的就不是遊戲,是恐怖故事了。
一個遊戲AI,能說出玩家的所思所想?
——而一些想法,甚至盛聞都還沒有來得及組織好措辭,2號就先他一步說出來了。
弗朗索瓦利用了一個狡猾的技巧。
如果一個人被問及叫什麼名字,即使這個人不用開口,他依舊會在心中想起自己的名字,而當他被問到一加一這種答案根深蒂固的問題時,即使無意回答,他依舊會第一時間聯想到二。
弗朗索瓦伯爵想從某個人口中得知什麼消息,並不需要這個人開口。
但他一向把這點遮掩得極其良好,不會讓人察覺到異常。
「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先生。」2號露出微笑。
他紅色的氣泡變成了淡淡的綠色。
2號微微沉吟,微笑道:「這款遊戲,是叫我的世界?」
盛聞:“…………”
告訴他,這一定是遊戲公司的劇本。
「您不必感到驚懼或害怕,因為一切就正如您正在想的一樣——」2號頷首,「我擁有傾聽他人心聲的能力。」
「我當然也能聽得到您此時此刻正在想什麼,但您無需不安,我隻是在您的心聲中聽到了有趣的事情,我認為這些事情或許會對我有用處,我才與您分享了這個秘密。」
盛聞:“……”
「至於遊戲劇本,」2號想了想,「雖然我不知道您說的遊戲劇本具體是什麼類彆的戲劇劇本,但我可以向您保證,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和劇作家的設計毫無乾係——畢竟是您主動來找我的,這一點您比我清楚。」
盛聞:“……”
「哦,一直沒有做自我介紹,失禮。」2號不緊不慢地把手帕疊得工整,塞回前兜,向玩家做出一個貴族禮——三頭身的短胳膊短腿沒有阻礙他的發揮。
他渾身都在滴水,但不見窘迫:「弗朗索瓦·德·斐南迪,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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