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達一劍砍斷蒲團。
他氣得有些癲狂,一個箭步衝向張合,眾多厲鬼跟隨著他的步伐攻向張合。
陸達身後有數不清的厲鬼掩護,他沒有把拿著桃木的榮道長放在眼裡,江辭無沒有武器,暫時奈何不了他,準備先把像蒼蠅似的張合解決了。
走到張合麵前,他提劍就刺,沒有留意到身後的微風。
在他要刺中的前一秒,一道重力打在他手腕上。
陸達力度不穩,手腕一鬆。
江辭無趁機搶過了掉落的劍。
陸達沉沉地看著江辭無,他大意了,江辭無的氣息夾雜在厲鬼中根本察覺不到。
江辭無沒有給陸達太多反應時間,不管周圍礙事的厲鬼,刺向陸達心臟。
軟劍和普通話的劍不同,江辭無以前從來沒碰過,他的目標是陸達心臟,但軟綿綿的劍刃卻刺中了陸達的胳膊。
陸達閃躲不及,鮮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他抹了把手裡的鮮血,陰冷一笑,用力的按出傷口上的血,以自身獻血為引,掐訣施法。所有厲鬼都癲狂起來,陰煞之氣增長了數倍,濃重的黑氣縈繞在廟內,阻擋遮掩視線。
廟外甚至都出現了不小的動靜。
江辭無瞥了眼微開的門,隱約看到幾抹灰黑色的道袍。
陸達冷冷一笑:“來得倒快。”
他操控厲鬼擋住江辭無和榮道長,大步往陣法外走。
他快步走出陣法,站在陣法邊緣,不忘扭頭對江辭無說:“我親自設的陣法,你以為能困住我麼?”
江辭無挑了挑眉,嗤笑道:“反派死於話多。”
陸達緩緩咧起嘴角:“那也有你們替我陪葬。”
江辭無徑直往前走,當著陸達的麵,一腳邁出了陣法。
陸達瞳孔驟縮,了如指掌的神情出現一絲裂痕:“你怎麼能出來?”
江辭無:“我有腳。”
陸達:“……”
他死死地盯著江辭無,細長的眼睛充斥著狂熱與難以置信,表情癲狂到古怪:“不可能。”
“陣法怎麼可能對你無效。”
陣法和符籙不同,符籙是將靈氣引入符紙再釋放,符籙效果因施法對象個體情況而異,江辭無不陰不陽的體質免疫符籙有理有據。
陣法則不同,陣法直接布於天地之間,直接引用天地靈氣,對所有人、鬼一視同仁,不分體質。
即使江辭無的身體介於陰陽之間,也不可能不受影響。
哪怕是閻王爺來了,陣法都能困住他。
陸達盯著江辭無:“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江辭無:“我是你爹。”
說完,他衝到陸達麵前,甩了甩軟劍,想要刺陸達的腿,又一劍刮到了陸達的命根子。
這種疼痛不是其他傷口能比擬的,陸達的臉色瞬間慘白,發出一陣哀嚎:“啊啊啊啊啊!”
他雙手捂著傷口,踉蹌地跪倒在地。
這傷疼是疼,但不要命。
江辭無又怕他跑了,想了想,提劍刺他的腳踝。
劍再再再次歪了,砍下了陸達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
陸達痛得神誌模糊,沒有力氣再操縱釋艮陣中的厲鬼怨魂。
榮道長和張合緩了口氣,扭頭看向江辭無。
看到的場景就是陸達淒慘地躺在地上,雙手捂鳥,江辭無則像個真正的反派似的,對著他的身體這裡刺一劍那裡砍一塊肉,像在淩遲似的。
陸達咬牙切齒地對江辭無說:“你不想知道陸莊到底瞞了你什麼嗎?”
江辭無垂下眸子,漫不經心地說:“什麼事,道教出事了?”
“鬥母元君不存在了,所以不庇佑信眾了?”
陸達渾渾噩噩的腦子清醒起來,他瞪大眼睛,看著江辭無:“你知道?”
江辭無一腳踩在他腿上,笑了聲:“我為什麼不知道?”
陸達失血過多,神情陷入了恍惚。
江辭無見狀,故意說:“還是預言的事?”
陸達看著他,瞳孔開始發散,含糊地說:“陸莊不可能告訴你,是、是......你本來就是組織的人?”
江辭無微微眯起眼睛,陸達竟然會以為他也是成員之一。
這個組織的人,或許很多人都相互不認識,所以陸達是單獨行動的。
也就是說,那些人有各種身份……
正想著,大門被打開,發出吱呀一聲,刺目的探照燈從外麵照射進來。
江辭無眼睛被晃了晃,忍不住眨了下眼,隻見陸達突然從地上暴起。
“砰——”
一記槍響。
陸達身體一歪,撲倒在地,紅白相間的液體從太陽穴流了出來。
江辭無偏過頭,隻見陸觀主身旁的中年男人拿著把槍,槍口正對著陸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