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道長愣了會兒,察覺到江辭無的眼神飄向了宴朝一,也跟著看向宴朝一。
狗和宴道友有關係嗎?
宴朝一掀起眼皮,淡定地點了點頭:“嗯,他已經收斂了。”
江辭無:“……”
榮道長看看他,又看了看宴朝一,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江道友你不是在睡覺麼,怎麼會被狗——”
他話音頓住,啊了一聲,不滿地看向宴朝一:“宴道友,你怎麼能這樣做呢。”
宴朝一反問:“我為什麼不能?”
他眼神落在江辭無身上,平靜地說:“我們倆已經不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了。”
榮道長沒聽懂他這話在宣誓主權,認真地對宴朝一說:“宴道友,江道友玩遊戲那麼辛苦,你應該讓他好好睡覺。”
“不應該把狗抱進屋打擾他休息。”
宴朝一沉默了。
江辭無忍不住笑了聲,附和道:“小榮道長說的對。”
宴朝一更沉默了。
榮道長知道他們倆關係好,以為打擾對方休息是他們倆的相處之道,猶豫了會兒,最後說了一句:“你們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玄學比賽就開始了,之後可能會比較忙。”
“明早還要去西海鎮呢。”
說完,他提著垃圾袋離開。
榮道長一走,江辭無又躺回了床上,懶懶散散地刷著手機。
他穿著寬鬆的睡衣,躺姿豪放,衣領歪歪斜斜地往下,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隱約看見胸前的點點紅痕。
宴朝一喉頭微動,情不自禁地回味起含吻上去的口感。
他解開袖口,也躺到了床上,手臂不由自主地挨向江辭無。
江辭無不是很喜歡和人肢體接觸,不是有潔癖,準確地說,他不喜歡和熱烘烘的人接觸,不喜歡過於溫熱的溫度,總覺得不舒服。
宴朝一是不一樣的,他身上有股涼意,大多數時候肌膚都是微涼的。
但需要他熱的時候,他又是滾燙的。
江辭無沒有拒絕宴朝一的觸碰,任由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手。
隔天
江辭無脖子上的吻痕幾乎都消失了,他沒搭理眼底儘是可惜的宴朝一,隨便套了件低領的衣服,帶上符紙小人和陰差副令出門。
酒店提供早餐,江辭無倒了杯豆漿,勉強喝了兩口。
忽地,手機震了震,彈出張雅雲的消息。
【張雅雲:小江,你在五海市有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人?】
【江辭無:什麼奇怪的人?】
【張雅雲:就是和你說奇怪的話的奇怪的人。】
【江辭無:?】
【江辭無:沒有。】
【江辭無: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雅雲:沒什麼,沒有就好。】
江辭無知道張雅雲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種話。
奇怪的話……
思索片刻,他輕敲鍵盤。
【江辭無:好像是有一個。】
【張雅雲:?】
【江辭無:有個男人。】
他不知道張雅雲瞞著自己的是什麼事,除了性彆之外,沒有瞎編後麵的話,盯著屏幕等張雅雲的反應。
下一秒,張雅雲回複了。
【張雅雲:哦,電影要開始了,先不說了。】
江辭無指尖頓了頓,這反應……
不是男人。
雲姐說的人是個女人。
女人。
雲姐知道他來五海市是為了玄學比賽。
和玄學比賽有關的女人。
江辭無眨了下眼,腦海裡跳出了祝會長的模樣。
祝會長昨天對他的態度是有點奇怪,但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難道祝會長和雲姐認識?
雲姐說過她沒有親人。
想到祝會長和雲姐都是外柔內剛的性格,江辭無眯了眯眼睛,抬頭問榮道長:“小榮道長,你知道祝會長的家庭情況麼?”
榮道長想了想:“祝會長是首都寧雲觀前觀主的獨生女,父母都已經離世了。”
江辭無追問:“什麼時候離世的?”
榮道長遲疑地說:“好像是三四年前。”
江辭無回憶三四年前,雲姐沒有離開過陵安市,也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不是親人的話,難道是朋友?
雲姐明明和老江一樣不信鬼神,怎麼會和道士成為朋友?
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聲:“江道友、宴道友,小天。”
江辭無偏頭看了眼,是榮道長的師兄俞浩瀚等三人。
他們三人已經吃完了,手上拿著的都是空盤。
俞浩瀚看向埋頭苦吃的榮道長,笑問:“小天,你們等會兒準備去哪兒?”
榮道長脫口而出:“西海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