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無眉梢挑了挑:“說不定你馬上就能收到好消息了。”
酒店經理笑應:“借道長吉言。”
榮道長小聲對他說:“江道友不是道士,你可以喊他江老板。”
江老板?酒店經理一愣,瞬間想起了最近在網上很紅的江老板。
他一查道協的入住名單,的確是江辭無。
看大批的網友在網絡上和現實世界拜江辭無,酒店經理神色一凜,他可被江老板鐵口直斷會收到好消息的人!
想著,他在網上搜了下江老板的喜好,看到一個叫王哥的網友說了江老板的喜好,便對前台說:“派人給江老板的房裡送點水果和粥。”
“再送個香爐過去,記得插上香。”
前台:“???”
“香爐?”
酒店經理高深莫測地對她說:“你不懂,高人總是會有點特殊癖好。”
前台:“……”
…………
上樓的時候,江辭無在電梯裡接到了祝英的電話,問他關於車禍的事情,得知江辭無不在現場,祝英鬆了口氣,說有消息會再通知他。
走出電梯,剛走進房間,手機又彈出來了張雅雲的視頻通話。
江辭無接通電話,隻見屏幕上的張雅雲穿著居家睡衣,臉上卻戴著副黑色墨鏡。
大概是看出他在盯著墨鏡,張雅雲解釋道:“剛做了醫美項目,讓我不要見光。”
江辭無哦了聲,這些年他見識過張雅雲做的各種醫美項目的後果,帶個墨鏡不算什麼,他沒有多想。
張雅雲看著他身後的背景,問道:“剛回酒店?今天出去玩了?”
鬼屋和車禍的事情解釋起來有點麻煩,江辭無懶得解釋,索性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張雅雲的笑容微不可見地淡了幾分,小江在騙她。
祝英告訴了她有道協有人出車禍。
雖說江辭無沒有住院,但她還是有些擔心,忍不住打了電話。
張雅雲轉而問:“你身後那扇門是什麼?”
“你們住套房嗎?”
江辭無隨手打開,調轉攝像頭,對她說:“不是套房。”
“是廁所。”
張雅雲眯起眼睛,盯著廁所內的鏡子看,確定鏡子裡照出的江辭無沒有受傷後,神情緩和:“哦,原來是廁所啊。”
江辭無垂眸看她,由於戴著墨鏡,看不清她的神情眼神:“雲姐,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張雅雲麵不改色地說:“我能有什麼事。”
“是你爹。”
江辭無挑眉:“他有事?”
“怎麼不自己打給我?”
張雅雲笑眯眯地說:“你自己問他。”
說完,她把手機扔進身旁的江修明懷裡。
手機攝像頭從下往上,照應出了江修明的下半張臉,似乎有些怔愣。
張雅雲的聲音傳來:“老江,你不是說雲江企業有事麼。”
“這事啊,”江修明皺了皺眉,拿起手機,不滿地對江辭無說,“小何告訴我雲江企業的事情了。”
“江辭無!有你這麼坑爹的麼!”
“有啊,”江辭無坦然地點了下頭,指著自己的鼻尖說,“你見到了。”
江修明:“……”
他嘴角抽了抽,罵罵咧咧地說:“你小子,自己搞不定的事,就讓彆人幫你去搞定,什麼事都依賴彆人,你一個大男人以後怎麼辦?!”
江辭無揚了揚眉,笑道:“老江,那是彆人嗎?”
“那是我的祖國母親!”
江修明:“……”
他被江辭無噎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本來以為沒了江家這大樹江辭無能自食其力,沒想到這臭小子有了更大的靠山。
張雅雲湊到鏡頭前,看著江辭無:“小江,你真的要開那家鬼屋嗎?”
江辭無點頭。
張雅雲追問:“你準備在五海市呆多久啊?”
江辭無想了想:“應該呆不了多久,等道協確定下一站去哪兒就走了。”
聽到這話,江修明立馬問:“那你坑來的那家店呢?”
“你有沒有想過管店的事情?”
“你小子連你爺爺的香火店都兩天打漁三天曬網,這家店還在外地,以後誰來負責?!”
江辭無還沒來得及考慮分店的事,江修明這麼一問,索性開始現想。
見狀,江修明冷笑道:“又要找狐朋狗友幫你看店?”
江辭無搖頭:“我不認識五海市的人。”
江修明:“既然不認識,那家店就彆開了。”
江辭無懶懶散散地說:“我說不認識五海市的人,又沒說不認識五海市的鬼。”
江修明:“???”
江辭無想,既然鬼屋裡有那麼多陰魂,索性分一半到鬼屋外負責。
想到這裡,他拍板決定:“就開個無人鬼屋吧。”
江修明皺眉:“什麼無人鬼屋,你知道從哪兒進設備麼?你知道無人店鋪前期怎麼避免出現問題麼?”
“我不知道,”江辭無坦然地搖了搖頭,對他說,“老江啊,我說是無人鬼屋。”
“又沒說是無鬼鬼屋,會有鬼負責看店處理的。”
“你想啊,人能做到的事,鬼當然也能做到。”
還省了人民幣。
江辭無是越想越滿意。
江修明聽著他一句一個鬼字,氣得臉頰都在微微抽搐,罵罵咧咧地說:“鬼你個頭鬼,我看你開鬼屋開瘋了,一天到晚都在說鬼話。”
他把手機還給張雅雲,不滿地說:“彆讓再看見這小子!”
張雅雲接過手機,推了推墨鏡:“小江,那我就先掛了,去睡個午覺。”
“好。”
江辭無收起手機,繼續構思無人鬼屋的模式。
想到一半,門被敲響。
“道長,經理讓我們來送東西。”
江辭無起身開門,看到送餐的服務員推著輛餐車,想了想,偏頭對宴朝一說:“小榮道長應該還沒吃飯,去他那兒吃吧。”
宴朝一嗯了聲,跟著他去榮道長房裡。
餐車一共有三層,最底下一層是水果拚盤,中間一層是各式各樣的粥,最頂上則擺著兩個巴掌大的精致小香爐,香煙嫋嫋上升。
江辭無一一開始還以為香爐是酒店特色,直到服務員把香爐擺到他麵前:“這是經理特地吩咐給江老板的。”
江辭無:“???”
“吃完了聯係前台,會再派人續上或者來收拾,”服務員朝他露出了個標準微笑,又補充了一句,“香火也一樣。”
江辭無沉默了,誰說他是吃香火的?
他把香爐推到一旁,聽見了榮道長的肚子叫了。
榮道長紅著臉說:“還沒來得及吃飯。”
江辭無順勢把蔬菜粥推到他麵前:“吃吧。”
榮道長一邊吃,江辭無一邊轉述祝英的話。
得知車禍與新世研究所有關後,榮道長恍然大悟:“難怪,原來是因為查到了新世研究所啊。”
江辭無靠著椅背,掀了掀眼皮:“隻是可能。”
“我有點想不明白,道協和警方隻查出了研究所的名字,他們至於興師動眾地殺人麼?”
這豈不是暴露更多線索信息?
還是說這個撞人有其他目的?
江辭無垂眸沉思,鬼棟的事,從宣傳活動開始,就很奇怪。
故意讓他們發現鬼屋、故意撞人,對新世研究所有什麼好處?
榮道長喝著粥,試探地說:“可能就是為了報複我們?讓道協損失點人?”
江辭無笑了笑:“那還是放火燒了酒店,或者在酒店下毒更快。”
榮道長閉嘴了,很有道理。
江辭無偏頭看向宴朝一:“你覺得呢?”
宴朝一搖頭:“現在還不清楚,或許他們的真正目的還沒浮出水麵,再等等。”
江辭無點點頭,餘光瞥見榮道長喝完了一碗粥,又遞給他一碗。
下一秒,便聽見宴朝一說:“我也餓了。”
江辭無看過去,隻見他直勾勾地看著榮道長手邊的粥。
他笑了笑,把自己麵前的粥推到宴朝一手邊,湊上前,壓低聲音故意問:“你手沒傷吧?”
宴朝一麵不改色:“手沒有,心裡傷了。”
江辭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這是傷麼?我怎麼聞著一股酸味兒?”
宴朝一思索片刻,歪了歪頭:“傷到發酵了。”
江辭無:“……”
神他媽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