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朝一撩起眼皮,看著江辭無,輕聲解釋:“他跟著我們另有所圖。”
“與其放任他來陰的,不如把人放眼皮底下盯著。”
江辭無下意識地摸了摸兜裡的黑石。
如果真的是補天石,那麼這石頭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意外。
宴朝一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輕聲道:“不用擔心。”
“不會出事的。”
江辭無挑了挑眉:“你怎麼保證?”
宴朝一微垂下眸子,伸手探進他的口袋,用手指勾走他掌心的黑石,認真地說:“交給我保管。”
“出事了算我的。”
江辭無:“我不是在意誰承擔責任,而是在意出了事的後果。”
“我知道,”宴朝一握著黑石,緩緩說,“出事了我會解決。”
江辭無立馬點頭:“好。”
宴朝一抿了抿唇,盯著他看了會兒,見他遲遲不開口說話,忍不住問:“你不準備問我怎麼解決麼?”
江辭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我更希望不會出事。”
“所以你確定這石頭是補天石了?”
“不確定,”宴朝一垂眸,目光落在他的脖頸上,抿唇道,“回陵安市後,我要去問一問彆人。”
江辭無下意識以為他說的“彆人”,是指陰司地府的鬼,便沒有再問下去。
“行,我先給老王打電話,讓他多裝幾個針孔攝像頭。”
“嗯。”
…………
陵安市
出了機場,江辭無以要去醫院看老江為借口,讓俞浩瀚自己打車。
“俞道友,你是先去香火店還是準備直接去聯係你的那戶人家裡?”
“我先過去幫他們看一看,”俞浩瀚頓了頓,又說,“我看了下地圖,我要去的地方和香火店是兩個方向,宴道友和小天或許要自己打車了。”
江辭無眨了眼,隨口說:“沒事,我和他們一個方向,先把小榮道長送去香火店。”
隻送小天去香火店?俞浩瀚看了眼宴朝一。
見狀,江辭無抬手摟住宴朝一的肩膀,笑眯眯地說:“他和我一起去看老江。”
“老江要是真病了,就讓他在外麵等我,如果是假病,那他還可以讓老江氣到真病。”
“……”
俞浩瀚張了張嘴,乾巴巴地說:“江道友真會說笑。”
江辭無扯起唇角,朝他擺擺手:“走了。”
上車後,榮道長第一時間問他:“江道友,你父親真的病了嗎?”
江辭無:“當然沒有。”
“小榮道長,你聽過禍害遺千年麼?像老江那種黑心資本家,千年都算少了。”
榮道長:“……”
江辭無揉了把他的腦袋:“那些話都是騙你俞師兄的。”
“有些事不能被他知道。”
“我知道的,”榮道長點了點頭,忍不住小聲說,“主要是你剛才和俞師兄說話的樣子一點兒不像是在騙人。”
江辭無眨了下眼:“或許是因為我說的是心裡話?”
榮道長沉默了。
江辭無笑了笑:“騙你的。”
“我和老江的關係,可以說是……父慈子孝。”
榮道長哦了聲,小聲說:“我懂,你還在騙我。”
江辭無:“……這次沒有。”
榮道長:“那你是在騙你自己嗎?”
江辭無:“……”
到香火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靈城區是個老城區,按理說這個時間點街上沒什麼人,更沒什麼車。
可隨著出租車駛近香火店,江辭無看到路邊停了不少車。
轎車、自行車、電瓶車等等,香火店所在的小巷更是一掃以前的死寂,燈燭輝煌。
兩邊的牆上都懸掛著一個接著一個的燈籠,泛著幽幽的紅光,看起來格外有過年過節的氛圍。
巷子內也有不少人,對著大香爐祈拜的、去鬼樓玩的、進便利店買東西的等等,熱鬨非凡。
江辭無下車的時候都愣了愣,險些以為走錯地方了。
榮道長也忍不住哇了一聲:“江道友,這裡現在好熱鬨啊。”
江辭無點了點頭,快步走向香火店。
王龐龐正癱在椅子上,磕著瓜子,刷著短視頻。
“這幾天全國不少地方都發生了小型的自然災害,凍雨、霧霾、泥石流等等……這個世界真的很危險,誰知道下一次受到地震的人是不是自己,所以我在這裡推薦所有粉絲寶寶們買這個軍用糧食包……”
王龐龐一邊看一邊點頭,低聲嘀咕道:“這個得買一點,都要世界末日了,能多活幾天是幾天。”
江辭無:“……老王。”
王龐龐動作一頓,回頭看了看。
他呆愣了幾秒,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江老板?!”
“宴哥!”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王龐龐扔下手機和瓜子,衝到江辭無麵前,忍不住伸手抱了他一下。
接著想去抱宴朝一,對上他冷漠的眼神後,改成了拍拍他的肩,轉而去抱榮道長。
江辭無坐到椅子上,隨口問:“外麵的燈籠是怎麼回事?”
王龐龐笑嗬嗬地解釋:“這不快過年了麼,政府過來安的,說咱們這兒門口的大香爐算是個小的網紅打卡景點了,特地給我們多裝了幾個燈籠,還修了附近的路燈。”
“現在讓我去走夜路我都不怕了!”
江辭無掀起眼皮,又往外看了眼。
巷子不像以前那麼陰暗死寂,時不時能聽見外麵的歡聲笑語。
感覺……還挺好的。
他收回視線,又問王龐龐:“對了,讓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嗎?”
王龐龐朝他擠擠眼睛:“全都做好了!沒有放過一個死角!”
“什麼事啊?”榮道長茫然地問。
江辭無朝著王龐龐微微搖頭,示意他彆說話,接著對榮道長說:“就是打掃衛生,幫你們整理下房間等等。”
他不準備告訴榮道長他讓老王在201和202都按了監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