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朝一怔住了,直直地望著江辭無。
戀愛?
談戀愛?
江辭無在問他要不要談個戀愛?!
宴朝一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突然。
也就是說,他現在是江辭無的男朋友了。
四舍五入,他已經是江辭無相伴一生的對象了。
宴朝一眼睫顫了顫,在腦海裡構思他們倆的婚禮具體場景。
中式還是西式?
需要宴請冥界的那些鬼嗎?
該不該讓他們提前準備好祝賀新婚禮物?
…………
宴朝一想了很多,就是沒想起來回應江辭無的問題。
江辭無等了會兒,遲遲沒等到他的回答,忍不住挑了挑眉,伸手到宴朝一眼前晃了晃。
“姓宴的?”
宴朝一聽見了這句話,但沒有回過神。
他開始琢磨,他和江辭無的姓氏。
現代習俗不需要隨夫家的姓氏,江家似乎也沒有這個習俗,張雅雲還是姓張的……
“姓宴的?”
江辭無又喊了聲,見宴朝一還在發愣,又字正腔圓地吐出兩個字:“炮友?”
聽到這個敏感詞彙,宴朝一眼珠子轉了轉,終於回過神了。
他微微皺眉,盯著江辭無:“誰是你炮友?”
“你啊,”江辭無忍不住扯起唇角,微抬下頜,用下巴尖指了指他,慢悠悠地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說完,他又重複了一遍最開始的問題,認真地問:“宴朝一,咱倆要不要談個戀愛?”
宴朝一立馬回答:“當然!”
“要談戀愛。”
江辭無唇角揚得更高了,眼睛都彎了彎:“這不回答的挺快的麼。”
“所以你剛才在想什麼?”
宴朝一沒有隱瞞,實話實說:“在想我們的婚禮。”
江辭無:“……”
他完全沒想到宴朝一會想那麼遠的事……
沉默片刻,他對宴朝一說:“彆想那個,想點近的。”
宴朝一思索兩秒,雲淡風輕地吐出兩個字:“想做。”
江辭無再次沉默,這還挺……宴朝一的。
他眨了下眼,目光從宴朝一臉上緩緩往下,遲疑地問:“你行麼?”
宴朝一:“……”
他掀起眼皮,抓過江辭無的手,放到自己身上。
江辭無的手比他的手小一圈,他可以輕而易舉地覆蓋住江辭無的手。
掌心貼著掌心,手指挨著手指。
他輕輕動了下手指,江辭無的手指也隨之一動。
宴朝一垂下眸子,深深地看著江辭無:“你覺得呢?”
江辭無惡劣地用指尖輕輕地刮了下他一下,笑眯眯地說:“現在行,等會兒不一定行。”
宴朝一動作一頓,聽明白了江辭無的意思。
“等會兒”不是指他的生理狀態,而是指江辭無自己可能會靈魂出竅。
想到那種場景,宴朝一覺得自己突然不那麼想做了,他抿唇道:“算了。”
“親一下。”
江辭無笑了笑,微揚起臉,擺出一個適合親吻的姿勢。
宴朝一低下頭,含住他的唇瓣,抵開他的唇齒,纏住他的舌尖,慢條斯理地吻著。
江辭無單手摟著他的脖頸,微微眯起眼睛,享受這親吻。
身體雖然有點延遲,但該有的感覺一點兒沒落下。
大概是經過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宴朝一的親吻很溫柔,像是是擔心把他弄壞似的,輕柔地搔著他的上顎,引出一陣陣令人沉溺的酥麻感。
江辭無沉溺在宴朝一的親吻中,隨著親吻的時間變長,他眼角微微泛紅,情不自禁從鼻腔發出有些黏膩的低哼聲。
宴朝一的溫柔像是把小刷子,輕柔緩慢地在他心尖上搔弄著,似乎是在止癢,又讓他愈發心癢難耐,腰間都在發軟。
漫長的一吻結束,江辭無氣喘籲籲地靠在宴朝一懷裡,舔去唇瓣上的水漬,慢吞吞地說:“宴朝一,你摸摸我。”
宴朝一摩挲他脖頸的指尖頓了頓,試探地問:“哪一種?”
江辭無瞥了他一眼,簡單粗暴地說:“手衝的那種。”
宴朝一垂眸看著他,沒敢動。
他還是有些擔心會靈魂出竅。
江辭無拍了拍褲兜:“招魂符隨身攜帶著。”
宴朝一還是沒敢動。
江辭無挑了挑眉,繼續慫恿:“就當實驗。”
“看看上次到底是因為爽到了,還是因為沒帶招魂符。”
宴朝一屈起手指,結果隻是輕輕地按摩著他的肩膀。
江辭無眨了下眼,發出最後通牒:“你不衝,我自己衝了。”
宴朝一:“……我衝。”
江辭無滿意地點了下頭,再不衝,興致都要沒了。
他像大爺似的,懶懶散散地往後一靠,倚著沙發背監工。
…………
一次結束,大概是因為距離上一次已經很久了,江辭無看著雪白的天花白,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像是魂魄狀態似的。
他嗓音微啞,懶洋洋地對宴朝一說:“事實證明,主要是因為沒帶招魂符。”
宴朝一半闔著眸子,看了眼江辭無緋紅的臉頰,又看了眼他發紅的脖頸,眉心微蹙。
他太熟悉江辭無的身體了,知道現在這種狀態不正常。
宴朝一摸了摸他的額頭,追問道:“你有什麼感覺?”
江辭無吐出一個字:“爽。”
宴朝一:“我的意思是,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