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微遠遠地站在一邊。
看著對麵,那是怎樣一個人啊。
他趴伏在那人的身上,雙目充血,如一隻受傷發狂的獸一般惡狠狠地盯著眾人,滿臉傷痕累累,血跡斑斑,腫脹的麵部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的樣貌。
他嘴上糊滿了血跡,一隻血肉模糊的肉耳被“噗~”地一聲,連帶著一口血沫子,吐了出去。
隨手用袖子抹了下嘴,踉蹌著爬起身,死死地盯著眾人。
眼光裡冒著透骨的冰寒之氣。
底下的人抱著半張臉還在痛苦地嚎叫著,對麵的四人被這突如其來不要命的打法嚇住了。
他冷笑一聲,抖著手,指著他們,大聲吼道。
”來啊!繼續打啊!你們這群慫包!怎麼,這麼快就怕了?!老子還能爬起來呢!我今個就是死,也要把你們這群王八蛋的耳朵全給咬下來!”
聽到他這麼囂張的態度。對麵停手的四人再次圍攻了上去。
“去你媽的!讓你囂張!”
“打死這個狗日的!”
拳腳如同雨點一樣落到那人的身上,“嘭嘭嘭~”作響……
很快,一疊哨聲響起
等到人影都散去,那個人被打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大概以為他死了,安保隊把其他人驅散了,抓了鬨事的就沒管他的死活。想著帶回局裡也是晦氣。
寂寥冰冷的夜裡,淡淡的血腥味漂浮在空中。未乾涸的血汙一團一團地被蹭劃得到處都是。
散亂開的小包粉末連同著塑料袋被碾碎在淤泥中。
周圍的人看到安保隊來的一刻,早就提前作鳥獸散,離了場。
於微躲在一棵隱蔽的樹後,看著場上那個人。
像一灘死泥一樣,攤在那裡,無人無津。
她撇了撇嘴。
活該!
就在她也要離開的時候,那人緩緩地撐起手臂,一點一點,弓起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先開始爬了兩次沒成功,最後一次,他步履踉蹌著爬起來,滿臉血跡,拖著腿,朝著後牆的方向一點一點地挪著。
西邊貿易區的大門在安保隊走的時候就重新把門鎖上了。
那些攤販跑走時都是從後牆翻出去的。
後牆的牆腳下有個大石墩,人踩著旁邊的一個歪脖子樹,平時三下兩下就能上去。
然而,這次於微看得出他傷的很重,試了幾次,每次爬到半路,力氣續不上,就從樹上滾下來。
到最後一次,他再次落在地上,整個身子沾滿了泥土,躺在那裡,半天都一動不動,過了好久,氣得一拳死死地砸在土裡。
於微想了想,雖然這人賣藥的品行不怎麼樣,但到底算是幫過自己,於是,她走了過去,三下兩下爬到了圍牆上坐下來,朝下伸出手。
“上來!”
那人仰著頭,腫著被打成燈泡一樣的眼睛看著她。
“再不上來我就走了。”
於微不耐煩地說道。
“我不會謝謝你。”
“我不需要你謝。”
她將下巴微微一揚。
夜色吹著她參差不齊的短發,她那雙明眸清亮地看著底下的人,仿佛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