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克拉克一大早就起床,和五條悟吃完早飯後,穿越一個世界去上班。據吉米所說,因為他三天兩頭找不到人,佩裡已經勃然大怒了。
今天一定不能遲到!
這樣想的克拉克果然又遲到了……
在《星球日報》大樓門口,克拉克忽然聽到大都會廣場上,眾多不同的聲音同時呼喚他。他縱身飛去,看到了從幻影地帶跑出來的老熟人。
克拉克:……
人的確不能說謊,他昨天騙大白貓說幻影地帶有動靜,今天就真的有人逃出來。
他在把人抓回幻影地帶的時候,已經分神留意《星球日報》大樓裡的動向了,佩裡五分鐘之內,罵了他八次……
“肯特,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你這段時間都在乾什麼?!”
辦公室裡,佩裡一臉陰沉地對克拉克說。
克拉克已經不是初出茅廬,被佩裡一瞪就要羞愧半天的小記者了。
他推了推黑框眼鏡,拿出了他昨天晚上寫好,今天早上打印出來的稿子,遞給佩裡:“在采訪超人。”
佩裡冷哼一聲,但臉色到底是緩和了。他拿過稿子大致看了一遍,然後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親切道:“克拉克。”
克拉克眼皮一跳。
佩裡麵帶微笑:“稿子不錯,很有深度,但你知道,大家現在最關心的什麼嗎?”
克拉克下意識:“什麼?”
佩裡給克拉克比了顆心,克拉克嚇得差點沒當場從窗戶飛出去。
佩裡:“他的感情。”
超英世界的普通人早已習慣隔三差五的大戰,雖然這次的咒靈事件詭異了點,但總體來說,和外星人入侵也沒相差多少。在悲傷之後,大家收拾心情,慢慢回歸正常生活。
於是有一天,大都會大學的操場上,一個女生看著從頭頂飛過的超人,除了安心外,終於有心思想了想她之前就好奇的問題:“超人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啊?”
操場上的人不少,散步、跑步、踢球……他們幾乎同時停下了在做的事,向她投去注目禮——
“什麼,超人有喜歡的人?”
“他明明平等地喜歡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既然被你們發現了,我就不隱瞞了,是我是我,慚愧慚愧。”
……
女生解釋道:“是我室友,體育係的,是之前扛起超人的幾個女生之一。她們本來開玩笑要讓超人以身相許,但超人說他喜歡的人知道會鬨。”
她這樣一說,有人記起來了:“我之前臥底,和那一群反對超人的人混在一起,好像有那麼回事。”
他接著說:“超人是鋼鐵之軀嘛,向來不會理睬普通人的攻擊的,任由子彈打在身上。但那天他卻收了所有人的槍,還說什麼回家不好交代,有重要的人不希望他受到攻擊。我當時還在想是誰。”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半天之內,超人的戀情就成為了熱門話題。
拜托,那可是超人!
佩裡把稿子遞還給克拉克:“以你和超人的關係,加一小段對感情的描述應該不難?”
克拉克走出佩裡的辦公室,他時常懷疑佩裡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
早上,克拉克是先把五條悟送回高專,然後才回自己的世界上班的。是的,雖然五條悟當家主逼族人看漫畫、整頓咒術界打壓其他家,但依然是個會遵守校規乖乖上學的好學生呀。
“就是說,我和你們肯特老師在校外同居了。但他臉皮薄,你們不要多問,他會不好意思的。”好學生坐在自己三晚沒回的寢室裡,如是說道。
夏油傑、七海建人、灰原雄:……
隻有家入硝子打了個哈欠:“你說完了嗎?說完我回去睡覺了。”
一大清早,他們還在睡覺,就被敲門聲吵醒。伴隨著敲門聲,還有喋喋不休的嚷嚷。他們太了解五條悟了,如果不能如他所願,他就可以鬨到地老天荒,於是認命起床。
夏油傑的狀態還好,昨天的任務不複雜,他和五條悟打完電話,就發現了咒靈,將其收服,回高專後還自學了高中的文化課。比較之下,七海建人、灰原雄和負責治療他們的家入硝子就差很多。灰原雄努力清醒,七海建人臭著臉,家入硝子哈欠就沒停過。
他們來到五條悟的宿舍,很自覺地相互傳遞狗狗墊子坐下,準備聽五條悟的廢話,五條悟說的果然是——
等等等等,拋開錯綜複雜的糾葛,身為未成年和老師同居這種事情,是可以光明正大講出來的嗎?!
不過講的人是五條悟,好像又有點合理……
隻有保留記憶的家入硝子情緒不見一點起伏,直接揮手轉身:“除非你要生了或者死了,否則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用特地通知我。”
咒術界會反轉術式的不多,天知道她有多累。除了治療咒術師,還要替五條悟排查可疑人員。始作俑者倒好,昨天不幫忙早點帶回學弟,導致他們病情加重,加大她的工作量,今天直接一大早上敲門,打斷她的睡眠。
“硝子,羨慕我談師生戀可以直說,又沒有關係。”五條悟大咧咧道,“反正你也談不了,談了對象也不可能比我的好。”
家入硝子:……
她反手從門口的櫃子上拿起一包狗糧扔過去。
五條悟接住,高深莫測地推了推墨鏡:“其實你應該帶走。”
家入硝子伸手去掏手術刀了。
夏油傑、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茫然,並不知道狗糧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但老實說,他們也不太想知道。
迫害,不是,提醒完同期和學弟,五條悟看著寢室裡的一大堆狗狗用品,留了幾件,其他的安排人捐給了靠譜的流浪動物救助站。
克拉克回來的時候,發現五條悟的宿舍空了許多,狗糧、罐頭什麼的都不見了,隻剩下寵物沐浴露、牙膏牙刷,和各種各樣的狗狗坐墊。
“坐墊不是給你的,酥皮隻睡床。”五條悟看著他推開移門進來,“沐浴露和牙膏牙刷嘛,你需要我講嗎?”
克拉克連連擺手。
他完全可以想象,所以一點也不用。
五條悟看到克拉克還挺意外,他手肘撐在克拉克的肩膀上,看了眼時間,不到十一點:“你難道不應該在上班?”
他昨天看到克拉克在寫的稿子了,佩裡估計蠻生氣,不然克拉克不會拿住必殺技——超人采訪稿。
“我的確在上班。”克拉克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錄音筆。
五條悟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勾住克拉克的脖子,滑下墨鏡,彎起眼眸:“怎麼,你當著很多人的麵提過我啊?”
克拉克笑:“會忍不住想提。”
他摟住五條悟的腰,把人單手抱起,放在書桌正對的椅子上,然後自己拿了把椅子放在書桌一側。
他把錄音筆放在了書桌上,問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五條悟把錄音筆打開,“這位記者先生。”
克拉克:“在大都會廣場事件發生時,超人提到過他喜歡的人,在那之前,他也一反常態地收繳了市民的武器,說不想惹重要的人生氣。”他頓了一下,道,“我想,無論是‘喜歡的人’還是‘重要的人’,他指的都是你。”
還挺正經?
五條悟挑眉,“是”了一聲:“如果他說的是彆人的話,那個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克拉克無聲地笑了一下:“聽上去你的占有欲很強?”
“向他學習的嘛。”五條悟眨了眨眼睛,“他曾說過,無論我逃到哪裡,他都能把我抓回去。”
原話不是這樣的,但克拉克道:“他一定很愛你。”
五條悟雙手交疊,撐著下巴:“記者先生聽起來像在替他表白?還是,”湊近,“替自己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