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王蘭陵就被王蘭峰從床上叫起來。
簡單的用豬毛牙刷沾著水刷牙洗臉後,喝了一碗粥就出門了。
外麵冷的厲害,王蘭陵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直哆嗦,棟的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地麵到是挺乾淨的,沒有牛糞馬糞,也沒有人糞。
雖然是第一次出門,但王蘭陵一隻都縮著脖子哆嗦,倒也沒有仔細看什麼。
過了十多分鐘,王蘭峰就把車子停下了。
“就在這裡等著,讓乾什麼乾什麼,我還要去鄉裡忙活,你早點回去。”
王蘭陵站了下來,雙腳儘管是踩著棉靴,但依舊是凍得慌。
“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點。”王蘭陵雙手互插在袖籠裡,抱著手臂低著腦袋,現在凍的他連土話都忘記說了。
王蘭峰沒當回事,很快就騎著車走了,他雖然穿的少,但身強體壯經常下鄉,再加上腳踩自行車的關係,比王蘭陵這個啥都不乾的人更頂凍。
看著騎車離開的王蘭峰,王蘭陵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裡其實還挺熱鬨的。
對麵就是一個修建的很高大的高樓大院,上麵寫著府衙兩字,在兩邊還有兩個穿著棉大衣站崗的男人。
此時已經有十多個人圍在了衙門口的位置交談著,王蘭陵知道自己就是走個過場,所以也不著急。
在他站著的地方不遠處,就有一個賣茶葉蛋、燒餅、油茶、玉米小販堆。
這裡不是一個人在賣東西,是幾家的聯合。
遠處還有一家開著的早點鋪,是有門店的那種,和這些在街邊擺攤的不太一樣。
王蘭陵看著已經有幾個人在吃飯的早點攤,也走了過去。
身上還有幾毛錢的零花錢,王蘭陵要了一個茶葉蛋,一碗油茶,一張鹹菜燒餅。
正當王蘭陵吃著熱飯暖暖身子的時候,隔壁桌子的上一個大漢端著油茶跨坐在了旁邊的長凳上,將油茶放在了桌子上。
“這小凶迪爾,咋麼稱活兒?”大漢友好的詢問。
王蘭陵感覺很窩火,這又是哪裡的家鄉話?
這一個小破縣城,怎麼就那麼多種話呢?
儘管是覺得很無奈,但眼前這個大漢的身材很魁梧,彆說是王蘭峰了,就算是哥倆一起都不是這大漢的對手,明顯不是啥好貨。
“王攬陵兒~”王蘭陵沒辦法,見人說人話吧。
大漢露出意外的神色,驚喜的說道:“你事兒,李王莊兒人兒?”
王蘭陵解釋道:“不事兒,就事兒,你說話兒我聽得懂兒,我也說兒你聽得懂的兒花兒。”
聽到王蘭陵的普通話,大漢這才覺得這年輕人的家鄉話並不標準。
不過最起碼是聽得懂,還很親切。
“我姓東方,小兄弟是在對麵當差嗎?”東方看著對麵的府衙,隨口詢問了王蘭陵的來意。
王蘭陵過來也不是什麼機密事情,就說道:“我就是過來走個過場,聽說這裡麵招人,不過哪能輪到我,我啥也不會,現在還是在上小學呢。”
東方聽到後,就認真的問到:“在學校裡,學習可還好?”
王蘭陵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輕輕的喝了一口油茶,慢慢的放下勺子,“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是太簡單了!我告訴你,彆說什麼加減乘數一元二次方程,就算是中學的函數、拋物線,我也稍有涉及。”
東方大漢震驚的看著王蘭陵,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年,竟然還知道函數!
儘管他自己也知道函數,但他卻是不懂的,看那些如看天書。
既然能夠說出函數,那必定是有一些真才實學的。
東方大漢說道:“小兄弟才識淵博,我記得這府衙招收的隻是一名糞司司長,若是擔任此職,不覺得屈才了嗎?”
王蘭陵覺得和這個人胡扯很有趣,就繼續說道:“不屈才,不屈才,雖有些不雅,但有些微薄小事,我不做誰做?難道讓縣老爺做不成?”
反正又輪不到自己,王蘭峰昨天晚上就說了,這職位已經內定,今天就是過來走個過場。
東方大漢點了點頭,放下了五毛錢硬幣,站了起來說道:“店家兒,這桌兒算我的兒了!”
賣燒餅的男人聽到後,迅速喊道:“麼嫩麼呀呦~唉……”
東方大漢怒視著這個老頭,怒道:“說人話兒!”
王蘭陵聽到後,迅速站起來說道:“他削,不能收你迪爾的錢兒。”
東方直接走了出去,“告訴他,不願意要就丟了,我不想再和這些人唱戲!”
王蘭陵聽到,就把這五毛錢拿起來放在了自己口袋裡,對著店家笑嗬嗬的說道:“他說了,這是請我的,來,多少錢,我給你們付了。”
兩人的飯錢加起來絕對沒有超過一毛錢,這個姓東方的可真是個官老爺啊!出手就是大方!
看到王蘭陵和那個人認識,賣燒餅的男人和其餘人也就都聽了王蘭陵的話,各自收了飯錢。
“賺到了~”
王蘭陵美滋滋的坐下來繼續吃飯,走過場的事情他已經不在乎了,心裡美滋滋的想著等下去哪裡逛逛。
一碗油茶還沒有喝完,就見衙門那裡出來幾個人。
圍在那裡的年輕人被直接轟走了,王蘭陵見狀更加美滋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