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寶死命的把王蘭陵朝著院子裡拽,她今天就要讓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家夥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王蘭陵的衣服都被扯爛了一點,他此時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身體不斷的被拉向了院子裡。
原本在院子裡說話曬太陽的婦女老婆子,此時也都聚了過來看熱鬨。
“住手!我現在就走!再也不進這個家門了!”王蘭陵怒道。
朱寶可不放手,“你彆想跑!讓大家評評理!”朱寶扯著脖子喊道:“大家夥都看著,我平時和大家說話都是和和氣氣,這個人今天被鬼蒙了心,一進門就對我大喊大叫,數落我的不是!還說我們家夫人對不起他,大家評評理,我們家夫人哪裡對不起他了?是不讓他上學了,還是不給她飯吃了?!“”
被眾人圍觀著,儘管自己算是這家的人,但朱寶也算是這家人的代表,還是那種實權人物。
周圍老婆子、嬸嬸們都站在這裡數落著王蘭陵的不是,具體說什麼王蘭陵記不住了,他第一次覺得這裡的方言有些聽不懂……
朱寶猛的一用力,王蘭陵的腳下踩空,身體被慣性直接帶到了遠處,摔了個狗啃食。
就是那種身體貼在地麵,雙手在前麵抱著骨頭,低著頭側著臉咬骨頭的狗。
光天化日之下,突然感覺世界清靜了許多,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因為手臂的疼痛,慢慢有了知覺。
王蘭陵慢慢的起身,冬天穿得多,摔得並不是太狠,主要是手掌在凍的堅硬的石板路上擦到了,火一樣的疼。
在王蘭陵旁邊的地方,食盒裡的東西灑落了一地。
兩隻幼小的烤鵪鶉從白菜葉子裡掉了出來,一起的還有灑落一地的鵪鶉湯,以及隻是蛋殼有些臟的煮熟鵪鶉蛋。
眾人安靜的看著這些東西,迅速議論了起來。
“這幾個菜不便宜吧,看起來像是酒店做的。”
“光是那個盒子就不便宜了,怎麼也得幾斤米。”
“這小子咋舍得吃這麼好了?”
“加起來快一塊錢了,張珠就讓他這麼埋汰錢?”
“興許是張珠想吃,她家也沒有小孩,有錢不用來吃做什麼?蘭峰就不是個會過日子的人,那個自行車聽說有人兩百塊要買,這他都不賣!”
王蘭陵站了起來,他沒有再去看朱寶,而是在人群那裡掃視了一眼,找到了一個熟人。
人群並未躲視他的目光,他現在隻是一個尋常家族子弟。
“大娘,你跟我嫂子說一聲,我哥那邊這幾天鎮子上有事情忙,暫時不回來了,我從今天開始出去住,讓她不要擔心。”
大娘是王蘭陵父親現在的正房夫人,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
她聽到後,扭過頭說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沒空!”
現在誰都不想和這個人扯上關係,這個時候答應了,沒準就被鳳辣子記住了。
王蘭陵倒也不在乎,他雙手整了整衣領,對著珠寶說道:
他什麼都沒說,而是裝作一副要說話的樣子,拔腿就朝著院子外麵跑了出去。
不跑?等被抓著按在鳳辣子麵前嗎?等著對長輩不敬,被掌嘴嗎?
他猛地跑了出去,年輕的身體或許是本身就非常適合逃跑,在兩個看門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跑出了大門。
“抓住他!把他抓回來!”朱寶在後麵大聲喊著。
王蘭陵頭也不回,他全力以赴的奔跑著,身後的喊聲讓他心跳急速。
在他的身後,十多個青壯也在快速的跑著。
“停下!不要跑!”
王蘭陵握拳的雙手在身側緊緊攥著,他仰著頭大聲喊道:“沃日嫩娘!!你們這幫走狗!”
後方的青壯逐漸的拉近距離,同時喊道:“哈麼apapapapapap!”
雙方都在賣力的奔跑,在這大街上直線往前衝。
大街上逐漸的有了一些賣東西的人,王蘭陵直接從靠近城北的王家堡,跑過了一條河,跑進了靠近城中商市的地方。
這裡距離衙門還有八百多米,王蘭陵努力的跑,隻要能跑過去,就不會被後麵的人抓住。
憑借靈活的身體,王蘭陵從挑著擔和上街賣買東西的人群裡跑出了一條路。
身後的人也在迅速的推開人群往前,他們明顯不是學武人士,身體素質並不是特彆好,不過距離早跑十幾秒的王蘭陵也隻有三米的距離了。
“你們這幫孫子!我……去你們馬的!!”王蘭陵即使是嗓子疼得喘不過氣,也要用最大的聲音喊出這些話。
就在王蘭陵即將從一頂轎子旁邊跑過時,轎子裡傳出一句話,“攔下。”
旁邊身穿皮夾克的壯漢直接伸手抓住了王蘭陵的肩膀,那五指就像是鐵鉤一樣緊緊的將他固定在原地。
王蘭陵的身體猛地一頓,而壯漢的手臂就像是固定在原地的鐵柱一樣,沒有半分的偏移。
肩膀就像是要碎了一樣,王蘭陵疼得臉麵都扭曲了起來。
轎子緩緩落地,後方的家仆們也停下腳步,他們也看到了這個這夥人身上的服裝,那和他們身上的棉襖大衣有著本質上的區彆,是那種打磨的油光閃亮的皮大衣!
這些整齊一致短發的精壯漢子,每個人身上穿的都是黑色的皮夾克!
遠處小胡同裡,剛撿到狗糞出來的毒蛇林長鞭魔女往這邊看了一眼,頓時心中發寒!
黑色夾克黑毛衣……那是六扇門的捕頭!!
六扇門的捕頭出現在這小縣城,看來這黑水城,又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