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韋彪!”韋彪迅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王蘭陵繼續說道:“韋彪,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你家住何處,平日都是在做什麼?”
韋彪恭敬的解釋道:
“小人家住城東甲字巷,平日裡殺些牲畜賣肉,專殺豬狗,雖然也會殺牛宰羊,但那是另外一個屠戶的營生,我們互不過界。”
王蘭陵聽到這個是屠戶,就更疑惑了。
“你既然是屠戶,為什麼還要來我這裡當差?賺的錢,哪裡有你賣肉多。”
韋彪討好式的笑了笑,“小人從小就希望為朝廷辦事,這錢的事情不是問題,再說豬狗早晨晌午都可以殺,就是幾刀的事情,交給家裡婆娘夥計看著賣足可。”
王蘭陵問到:“在我這裡當差,對你家肉鋪有何影響?”
韋彪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賒的賬好要了。”
這下王蘭陵明白了,在大糞司當差這個事情,本身就是一個好處。
錢什麼的沒關係,就像是誰家有人在法院裡掃廁所一樣,賒賬的人會良心+百分之五十!
不僅是賒賬,這鬨事的人也會顧忌一些,就像是他二大爺的外甥是誰誰誰一樣。
彆的不說,去各家收肥的時候順便說一聲欠賬的事情,這就是威懾。
你敢不還錢,就讓你吃得了,兜不走!
雖然說是招的臨時工,但仔細想來,除了錢之外,這些人和正式的差役也沒有什麼區彆吧?
田遠方這些當差的犯錯了,就不會被開除嗎?
王蘭陵一時之間理不清楚這頭緒,這事情一開始就弄的有點蒙,有點亂。
他看著這個大肚子肥桶腰的肥膘,說道:“你跑得動嗎?我要的是跑的快,有腳力的那種。”
韋彪迅速猛地一拍胸脯,肥膘但是壯實的身子繃起了勁,“大人您放心!彆看小人這身體有些胖,但跑起來絕對是一把好手!”
“用力一蹦,就是三米的高牆便可上去!一躍便是十多米!”
王蘭陵越發的覺得這個世界有點扯淡了,為了找回一些現實感,他看著旁邊的院牆。
“你跳這個試試。”
韋彪迅速低著腰,“大人您說笑了,在城牆官牆上逾越,可是斷腿的重罪,被抓到就是直接打瘸腿。”
王蘭陵露出疑惑的表情,“這樣啊,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韋彪陪著笑,“大人您不懂這個是應該的,我們懂就好了,這本就是官老爺給我們立的規矩。”
王蘭陵有些無語了,雖然沒有掛在嘴邊,也沒人歧視和找茬,但朝廷是真就是把這些沒進官位的武人當豬狗一樣壓著。
嘴上宣傳零,實際行動一百二的那種。
看著這些麼人,王蘭陵說道:“這人太多了,除了腳力之外,我再考考你們吧,一個一個來。”
王蘭陵看向了韋彪,“我問你,你既然是屠狗的,那我問你,什麼狗才是好狗?”
院子裡的狗已經不叫了,從王蘭陵和韋彪說上話之後,那些狗就不叫了。
大狗不叫了,小狗自然也就跟著不叫了。
韋彪沒有在意院子裡的那些狗,他陪著笑說道:“聽得懂人話,說不了人話。這種狗,就是最好的狗。”
這幫人的思想覺悟……怎麼就這麼高呢?!
王蘭陵自己的回答都沒有韋彪的這個好,這個回答太有深度了!
會做好本職工作,不需要解釋,無法為自己辯解的狗,確實是好狗。
能用,能吃,好養活。
不愧是屠狗的屠夫,深刻的明白,這狗就是狗,人就是人的道理!
“好!算你一個!”王蘭陵豪氣的簽下了第一個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