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就去辦吧,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讓糞夫們都懂點規矩,彆越界。”
“是!謹遵大人吩咐!”
王蘭陵走了上去,進屋後就看到桌子上已經放上了紅薯米粥和煎餅、豆醬、蘿卜絲。
雷阿站在了一邊,床上的被子已經疊好了,桌椅也都擦了一邊,並且沒有動上麵的東西,爐子旁邊的爐灰和鐵水壺上黑漆漆的汙漬也不見了。
“你吃過了嗎?”王蘭陵走到桌子前坐下。
雷阿說道:“吃過了,飯碗我剛送下去。”
王蘭陵想了想,說道:“我們也算是互相有了名分了,我叫王蘭陵,目前是一個人住,你來了之後我們也不適合繼續住在公房這裡了,我打算這兩天買個宅子,你要不要配歌丫鬟?”
雷阿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有個關係很好的侍女,因為我家犯了錯的關係,被連累到,現在隻怕是落了……,丫鬟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不用破費。”
看到雷阿暫時還適應不了現在的生活,王蘭陵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可沒有去龍州救人的能力。
“那就這樣,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和我說,雖然說是讓你來做妾,但尋常家的小妾也要生活,吃穿用度也都有數。”
雷阿答應了下來,但沒有要求什麼。
王蘭陵也沒有事情做,該做的早就做完了,這個時代隻要不是當大官的,一般都很閒。
他和雷阿在屋子裡也悶得慌,就去外麵看了看三隻小豬。
小黑豬昨天晚上和小狗們擠在一起取暖,都活過了第一夜。
一般撐過最容易死的搬家第一天晚上,後麵就會適應很多。
讓老陶從地窖的土裡挖了兩根蘿卜,洗乾淨削成了四四方方的蘿卜塊,咬下去清涼爽口,就像是吃水果一樣。
中午的時候就有人回來了,是上班和下鄉做任務時經常賣私貨的雜貨商步功。
步功迅速說道:“大人,小人打聽清楚了,城東有個宅子要賣。”
“宅子是前後院,前麵院子小,約莫一百多個平米,有口水井。”
“中間是三間房,左右各兩間。”
“後麵院子大,有一畝地,緊靠小河,還有個停船卸貨的倉庫。”
“房主是一個賣布的,裡麵很乾淨,家具也可以送給您。”
“房主知道是大人您要買,說是您要是答應他一個事情,他就把房契免房費給您。”
王蘭陵露出思索的神色。
城東是市集商戶小攤販們所在,市集旁邊有官市司。
房子在城東的話,會方便很多。
不過靠近河邊……河景房在這個時代並不怎麼有趣,黑水縣還是坐落在大山之間的平原地區,到了夏天山上的雨水下來……
雖說是生產力上去了,不會有大災。
但就算是二十一世紀,被水淹了的大城市還少嗎?
救災歸救災,誰家好好的房子被水淹了也不會高興。
“答應什麼事情?河邊的房子不好賣吧。”王蘭陵有些不高興,買房就買房,談什麼額外條件。
步功迅速卑微著說道:“確實是不好賣,房主是個賣布的,聽聞今年布料生意可能會很不好,所以就想著從彆處進購一些布料,但是苦於沒有介紹信,沒辦法到彆處做生意。”
一個宅子就想要換行商資格證,這做什麼白日夢呢?
王蘭陵看著步功,笑了笑,“你小子,收了多少好處?”
步功迅速說道:“大人,小人就是和房主認識而已,他給了小人二十塊錢,小人正準備給大人您十九塊!”
王蘭陵看著步功,這老小子很識趣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小袋子錢,然後拿出一塊錢,把其餘的都給了王蘭陵。
王蘭陵沒細數這些夠不夠,他眯著眼想著事情,說道:“這房主是知道了今年有人偷砍桑木的事情,知道咱們縣今年的絲布不多,打算進些布料哄抬價格了。”
掂量著手中錢幣的重量,王蘭陵笑了笑,“你實際收了多少,我就不問了,不過彆讓我知道了,我要是覺得你掙得比我多的話,我這良心,可是大大的過不去。”
王蘭陵看著步功,這家夥要是黑的比他多的話,他的心理絕對不平衡,睡覺都會惦記著這事情。
步功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不敢繼續隱瞞,又掏出了另外一個錢袋子。
“六十塊……”他很小聲的說著,實在是沒膽子大聲說話。
這幫孫子,真是夠可以的啊!
“哼!”王蘭陵冷哼一聲,“這次就算了,你拿一塊是給你的教訓,老爺我是那種會虧待下屬的人嗎?下不為例!你回去和房主說,這事情我應下來了,讓他早點搬出去。”
“是!”步功迅速跑了出去,這王大人的官威越來越強了。
王蘭陵在步功走後,就喊來了田遠方。
“去,把這封信交給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