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王蘭陵不能現在做,做了就錯,甚至是縣令州牧都不會允許。
水務司的事情,其餘人也都知道一些,基本上本地的官員都是一些老家夥了。
工匠司的含肥量雖然少,但一直都很穩定,安德周從年輕時候就在工匠司,慢慢爬上了司長的位置,對本地的一些事情知道的很清楚。
“今年也去確實是改修了,我記得去年其實也打算修的,但修了一半就沒動靜了,郭巨力那家夥滑頭的很,誰都不願意得罪,糊弄一下就沒了。”
安德周儘管不滿下雨天被人拉出來淋雨,但王蘭陵一會兒嬉笑,一會兒冷漠不語的,他也不敢繼續倚老賣老。
態度端正之後,不滿就少了很多。
水務司的事情本身就是郭巨力的事情,王蘭陵聽到這話,頓時就不滿了。
“郭巨力絕對是有能力做點什麼,但他就是不做!不僅不做,還把手下那幫人都帶成了廢物!我現在找個能用的人都找不到,全都學會了裝傻,整天就知道混日子!”
郭巨力有沒有能力,看一下水務司之前的紀錄就知道,王蘭陵清楚郭巨力對防水的事情絕對清楚,可是小事情不做,大事不做,就做一些應付式的場麵事情。
安德周尷尬的笑了笑,大家當官就是為了升官發財,再說水務司本身就沒有什麼事情,出了事情的話往天災上推就可以了。
愛表現的人並不受歡迎。
王蘭陵在水渠上麵看了看,觀察了一下入水口的狀況。
“安大人,工匠司的人,能否在一個月之內把城中的排水渠都挖開,直接引水出去。”
安德周思量了一下城中幾條水渠的大致距離,很快說道:“辦不到,我們沒那麼多人,工匠司的人雖然多,但還要打鐵做件,燒堿煉油,各種鋪子都要買賣東西。”
城裡像是牙膏肥皂鐵皮玻璃之類的高端用品,都是工匠司的人在做,然後交給官市司的人出售。
所以一步步升上去的工匠司司長,在有些事情能夠給出很準確的答複,這也是王蘭陵威脅他必須跟過來的原因。
這幫爺爺,隻有在讓他們害怕的人麵前,才能發揮出真本事。
“想辦法!說個辦法給我,我能不能做到是我的事情,你不是水務司的人,你說的辦法,聽不聽都是我的事情,由我自己來判斷。”
王蘭陵看著安德周,逼著他出主意。
安德周看著王蘭陵的眼睛,低下頭皺著眉頭想了想,很快說道:“我有個法子,現在石建和河道溝渠都要修整,光弄水渠也沒有辦法,沒盛水的溝也是白搭,必須要有人才能治水。”
“從哪裡調人?郡裡我估計沒戲。”王蘭陵首先是想的上麵郡城,但郡城那邊的態度他也意識到了。
安德周靠近王蘭陵,認真的說道:“開徭役!”
王蘭陵皺起了眉頭,頭上鬥笠上的水珠不斷的砸落,他帶著人走到了一邊關門鋪子的屋簷下麵避雨。
“往年這徭役的事情是縣衙和巡城司的人負責,這事情我到時候和他們說聲吧。”王蘭陵對徭役的實情也清楚一點,但不是自己的範圍,具體的不清楚。
王蘭陵上次得到封地賞賜奴仆的時候,了解了奴仆的事情,知道給自己這個公士當仆人,可以免除徭役,
安德周既然說了,就沒有說一半的意思。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看你是個能人,很多事情又不懂,就實話和你說了吧。”
“要是你開徭役,能拉到一萬人,要是讓彆人開,最多五千!”
“你是想要五千人乾活,還是一萬人乾活?”
王蘭陵雙手抱在身前,靠著身後的門板想著事情。
徭役和賦稅一樣,都是帝國享有的根本權利。
就像是和賦稅一樣,逃避勞役的人也多的數不清楚。
王蘭陵當然清楚這裡麵的事情,一人不事二主,那幫封建主怎麼可能讓自己的農奴去服役。
“你這是要我把本地的大家大戶都得罪一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