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的時間越久,就越尷尬,陳大人努力的回想王大人的好處,急的額頭都冒汗了。
這拍馬屁的時候,說到一半不說了,可是一種很得罪人的事情。
比如誇獎一個女人氣質絕倫,心地善……,然後閉嘴不說了。
王蘭陵等了幾秒,看到在太陽底下的陳友才額頭都出了細密的油光,就歎了口氣說道:“陳大人的心意我明白,心裡是好的,就是這嘴上不饒人,我並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現在陳大人有難處,自當是解囊相助。”
陳友才鬆了口氣,尷尬的笑了笑,算是緩解了這個尷尬。
王蘭陵對著胡歸橋說道:“你去寫個借據,陳大人畢竟是個人物,一元賣車說出去有辱門麵,我們雖然是一元交易,但字麵上還是寫一百吧,陳大人,你看如何?”
陳友才就是送禮的,字麵上寫多少都無所謂,他說道:“正是正是,還是王大人想的周到!”
在胡桑葚和胡歸橋的注視下,王蘭陵給了陳友才一塊錢,然後雙方在一百元的交易上簽字按了手印。
陳友才拿著收據回家了,回家之後就把收據燒掉。
這一百元的收據一點用途都沒有,擦屁股都嫌臟。
在陳友才離開之後,胡桑葚看著這個嶄新的自行車,笑著說道:“大人,您收錢了!不過你放心,這事情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王蘭陵也看著這個自行車,在聽到胡桑葚的話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不懂,今天我們可以用一塊錢當成一百塊錢完成這個自行車的交易,它日也可以用一百塊錢當成是一塊錢,完成彆的東西的交易。”
胡桑葚不理解,“為什麼要把一百塊當成是一塊錢來交易?這不是賠了嘛?”
王蘭陵沒有解釋,而是對著一旁沉默不語的胡歸橋說道:“這貪汙之道,你還是不要學了,你上麵沒有關係罩著,進入這臟水裡爾虞我詐,隻怕到時候是摘不出去了。”
“是!”胡歸橋記住了王蘭陵的話。
胡桑葚則是說道:“那大人您為什麼可以這樣做?隻是貪這些貪官的錢,應該不是問題吧?”
王蘭陵解釋道:“這個算是自汙吧,但並不是誰都有這種資格說是自汙,留把柄給彆人隻是自尋死路罷了。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這東西比數學都複雜,反製和被反製,歸僑你沒把握完美掩蓋汙點的話,那就不要留下汙點。”
胡桑葚也沒有繼續詢問,她和彆人不一樣,比較是把王蘭陵當成是同齡人在對待,其餘人都是把王蘭陵當成主人在對待。
“大人,這車子你會騎嗎?”胡桑葚的好奇心,很快就放在了自行車上麵。
王蘭陵對自行車沒有什麼興趣,直接說道:“推著回家吧,快點收拾收拾,家裡還有人等著我們回去呢。”
“是!”胡桑葚和胡歸僑都答應了下來。
王蘭陵繼續坐著羊車,胡桑葚則是推著大個自行車,胡歸橋帶著母親和弟弟走在後麵。
胡歸橋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著王蘭陵的教導,他在王蘭陵這裡學到了很多東西。
雖然在柳扶風手下也學到了很多,但是和王蘭陵平常的行為一對比,就明顯的發現王蘭陵一直都是在製約柳扶風等人,而柳扶風那些人就好像是沒有意識到一樣。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胡歸橋就更難說話了,他平時不論是在柳扶風手下,還是在王蘭陵手下,都是一邊做一邊學,但基本上都是不說話。
彆人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而且保證彆人問的事情,他都能給出滿意的答複。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柳扶風反而是把王蘭陵精神貫徹到底的那個人。
王蘭陵精神貫徹最不徹底的,是王蘭陵。
他是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