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無憂鬆了口氣,迅速說道:“大人,長話短話,此次郡守和郡知事都是有備而來,大人您若是被抓住的話,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王蘭陵點了點頭,“確實是如此,還請先生助我!”
尹無憂慚愧的說道:“大人想必是已經有了萬全的對策,在下愚鈍,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但是這次願意獻上一份籌碼,大人請看這個,這個隻有大人您才能發揮出它的實力來!”
尹無憂迅速將自己偷偷書寫的備份文件遞給了王蘭陵。
文件上說的就是地下河水的事情,有個人從那裡抓到了黃鯉魚賣給了酒樓,而酒樓是郡守家開的,味道非常好,很多人都喜歡吃。
王蘭陵第一遍看完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但是感覺尹無憂那麼重視,就仔細的理解起來。
仔細一想,這是謀反啊?!
在地脈河脈上建屋,然後在屋子的地下等著水脈裡的魚自投羅網,像是對待自家東西一樣隨意取用這水脈裡的黃金魚。
放在現代社會,這並不是什麼事情,頂多是被拆掉。
但是在這個帝製的時代,皇家本就推崇天子氣息和玄學,這種事情地方竟然不處理,報上去就是責任。
看到王蘭陵思索的表情,尹無憂就補充道:“這種小事情,本身就是可大可小,而正好現在雲水郡裡發了大水,隻怕過些天情況會變的更壞,大人隻要上書一封,將此事稟報上去,那知事和郡守稍後對大人您的汙蔑,自然就……”
確實是可大可小,隻有王蘭陵這種可以把事情告訴皇帝的人,才能把事情鬨大。
王蘭陵已經有了計劃,有了這個東西,王蘭陵就不需要把事情鬨大。
“多謝先生!還請先生到附近營中暫避,我先修書一封,之後知事還會過來找我麻煩,我先解決這些在與先生道謝。”
尹無憂鬆了口氣,感覺自己賭對了。
他賭這個的前提有很多,比如王蘭陵沒有背鍋,比如王蘭陵沒有被抓,有了這些前提,他才肯真正的拿出背叛雲水郡那邊的證明。
王蘭陵把這些都做到了,尹無憂自然也就願意站在這邊。
在河堤的營帳裡,王蘭陵開始書寫文書。
首先,說明自己幸不辱命,護住了八十多萬人的家園。
然後又把隔壁雲水郡發水的事情,還有自己為了一方百姓堵上河堤的事情說了,並且加上了自己關於這次水患的迷信,認為是郡裡有人壞了水脈。
王蘭陵不需要說酒樓和雲天賦的關係,也不用說知事和郡守在這種事情上的作為,他隻需要把有人挖掘地下水脈,讓金黃之物從水裡蹦出來就可以了。
“皇帝應該不在意這種小事情,不過不在意也沒有關係,隻要他知道我和郡守是在政見上不合就可以了,這樣事情就會定位在普通的吵架上麵。”
兩個黨派意見不合,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說是皇帝自己讓他治水的,王蘭陵幸不辱命。
下麵當手下的吵架吵大了之後,事情才好解決。
若是光是王蘭陵一個人在這裡違抗政令,那才是麻煩事情,隻有把郡守和郡知事都拖下水,大家都激動的吵架罵街甚至是動手打人,那樣才安全呢!
當一個人愚蠢或者耿直到恰到好處時,那才是絕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