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入戲,等同於是寫在史書裡了,雖然隻是民間的程度,但可以說是一種很好的名聲了。
一般都是死了的人才入戲,這王蘭陵才十幾歲吧?怎麼可能就入戲了?
張立峰看到洪景陽那滿是疑惑的老臉,安慰道:“大人,此人在雲州通州雖然官場上的名聲不好,但民間縣中的聲望是非常好的,現在彆人把這人踢到了大人的治下,大人萬萬不能折損了名聲,臟了自己的手啊!”
就算是王蘭陵沒朋友,他也能成為彆人攻擊洪景陽的借口。
洪景陽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也後悔當初接下了這個爛黃泥。
“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但此人壞了規矩,把縣衙其餘官人都給弄下去,手段實在是太糙了。”
換成是洪景陽的話,他有許多辦法來提高自己,接機弄到更大的好處,而不是死賴在那個破地方。
張立峰說道:“大人,此人難纏就難纏在做事不講規矩,但合乎道義,迎合聖意,上次折損天威的事情大人也清楚,王蘭陵雖然不知道,但他怒斥縣中那些求和的官員,這事情鬨大之後,隻有功,沒有過的。”
洪景陽皺起了眉頭,他承認張立峰說的沒錯。
上次薑家人投降的事情,可是鬨出了不少事情。
皇帝的憤怒,他是確確實實感受到了。
這次事情若是鬨大,要是把王蘭陵抓起來的話,那麼縣中知事帶領官員給山賊送錢求和的事情就會暴露。
他這個州牧,是真的摘不乾淨了……
講道理,上次薑家人投降的事情和他一毛錢關係也沒有,那時候他也勸了不要玩那麼危險的事情,但是人家不聽啊!
結果被抓了,還投降了,惹得他也受到了連累。
現在確實是不適合把這事情鬨大,就算是沒薑家人投降的事情,光是縣裡知事對山賊求和的事情,就足夠惹怒皇帝了。
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洪景陽是不想冒險。
“算了算了,蓋個章給他吧……”洪景陽實在是不想和這灘黃泥較勁。
反正也不是大事情,一個破山頭而已,燒就燒了吧。
至於山海縣那些官員,洪景陽也沒有在意。
張立峰同樣是不在意,不過也說道:“大人,山海郡的郡守今年又托人過來,問您什麼時候讓他回去。”
洪景陽聽到這個,就不在意的說道:“告訴他再乾三年,三年之後我會幫他說的,沒個姓薑的在山海郡那裡,真不好壓著那王蘭陵。”
“是!”
張立峰答應了下來,於是山海郡守的任期又可以在再再再多三年了。
其實山海郡守是沒人接替,本來在牧州就夠苦的了,前幾任山海郡守又靈光一閃搬到了海島裡,這下子就苦了後來人。
過去就是日複一日的守海島,和坐牢一樣。
大家都沒有在意山海郡守的事情,反正隻有有個人坐在那個位置就可以了,也沒有更換的必要。
褥羊毛,當然是要逮著一隻聽話的褥到死,欺負的就是老實人。
像是王蘭陵這種又臭又硬的頑石,不是殺父之仇的話,真不想臟了自己的手去對付他。
張立峰又說道:“官員那邊的事情是王蘭陵提的,那些人本身就是手腳不乾淨,不過菇山是大人您公子的封地,我想著是不是給山海縣管了算了,免得後患無窮。”
洪景陽已經想到了自己第二十三子是誰了,聽到後就直接說道:“將菇山交給山海縣管理。”
這下就沒有問題了,州府這邊必須要做點事情,這樣之後不論是和上麵人交代還是找王蘭陵的麻煩,都算是有了借口。
把菇山的權限交給山海縣,就是說明州府對這個事情的重視,王蘭陵隻是解決問題的人,真正的功勞還是州牧大人的。
“還有!”洪景陽現在是怕了這個王蘭陵了,略微思索之後就說道:“讓他什麼時候把匪患清除乾淨了,什麼時候再來見我!”
最少也能拖個五六年吧?
洪景陽真感覺另外幾個州牧還是把這人發配的近了,真應該發配到海外仙州去!
張立峰領命之後就下去辦事。
他和洪景陽都知道王蘭陵的厲害,彆的不說,光是那張嘴就讓人添堵。
不是對付不了,是沒必要對付。
比如禰衡罵曹操,曹操就把他遣送給劉表,禰衡對劉表也很輕慢,劉表又把他送去給江夏太守黃祖,最後因為和黃祖言語衝突而被怒殺,黃祖殺了之後表示後悔,非常後悔。
禰衡能躲過幾次死局並不是因為脾氣大,是有虛名,很多人知道他有才,殺了這種人就說明自己沒有容人之量,所以有些人不願意臟了自己的手。
換成是清官的話,就更符合王蘭陵現在的情況了,彆人同樣是不想臟了手。
對付王蘭陵,就要給他定個罪名。
但這罪名不好定,普通人信不信沒關係,上麵人信不信才是問題。
臟手就臟在官場上的關係錯綜複雜,很容易被對手給抓到問題參上一本。
難對付的程度,和名氣沒有關係,就算是一些人再有賢明,也阻礙不到大家的進取心。
王蘭陵的問題主要是集中在這個人就在沒人去的茅坑裡,大家真沒必要對付一個在邊疆山旮遝裡的小縣令。
都已經把王蘭陵給安排到山海縣這種小山溝裡了,沒必要繼續和這人費事。
王蘭陵戰鬥力有目共睹,這人損招一大堆,罵架也是一等一的厲害,沒必要的話,大家真不想理會這坨東西。
張立峰很快就下去辦事,同樣也派人去通知了二十三公子。
二十三很快就找到了張立峰,“憑什麼就白白的把我的封地拿走了?一定是你在我父親那裡蠱惑的!”
張立峰很平靜的解釋道:“公子息怒,這事情是州牧大人定下來的事情,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去找大人詢問。”
菇山那個破地方雖然自從得了之後就沒搭理過,但畢竟是自己的地盤,二十三當然不肯白白的就被人拿走。
“哼!我這去找父親說理去!”
很快二十三就出去了。
張立峰低下頭繼續寫回信,雖然洪景陽是州牧大人,但是他的兒子們並不是非富即貴。
權利這種東西,就算是皇帝的兒子都不能人人有,更不要說州牧的兒子了。
這些人在普通平民那裡耀武揚威就算了,想要參與政務政令?抱歉,不夠格。
皇帝的兒子也不能更改皇帝的指令,州牧的兒子同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