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陵說道:“說到底還是窮的問題,我們這邊不論是人還是錢,都比不上黑水縣那邊,不過慢慢都會好起來的。”
“我這次是準備以火攻來掩護我們的部隊進行攻擊,但大火是大火,到時候還是會要麵對那些匪徒。”
“殺戮非我所願,但必要的事情必須要做,這片土地上的匪患不除,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就不得安寧。”
趙恭謙說道:“我們也知道要宰了那些土匪,可野馬嶺的土匪不少啊,那些人也不是地裡的蘿卜,咱們打了之後,我有些擔心那些人跑了之後再來這裡搗亂。”
在開了口之後,趙恭謙繼續說道:“這陣子我了解了一些事情,這邊的馬匪都無法無天慣了,就像是上次咱們弄了三家,結果來了三千。”
“現在野馬嶺那邊咱們無法一網打儘,那裡的人又都是亡命之徒,一旦跑掉了些,對我們這邊都是壞事情,哪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趙恭謙很早以前就想說說王蘭陵,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來這窮鄉僻壤受罪。
打跑了馬匪也就算了,還一直都在瞎折騰。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姐姐的事情。
沒有成為自家人,這自然是整天在意著這個事情,心中有些介意。
趙恭謙的親姐姐是趙恭茹,同父異母的姐姐才是趙溫柔。
趙家人和趙家人,是一家人,但不一條心。
王蘭陵是知道趙恭謙是什麼人的,平靜的說道:“你覺得那些會私下裡報複的人,真的有勇氣和我為敵嗎?”
趙恭謙正要說話,旁邊的趙良言踩了他一腳,讓他閉嘴。
“大人,我覺得大人現在威震四方,那些宵小是不敢得罪大人您的。”趙良言迅速說話,緩解趙恭謙帶來的不快。
王蘭陵並沒有生氣,解釋道:“害怕報複就太無能了一些,我清楚很多小家子的考慮,如果我沒有現在的地位,隻是一個尋常百姓,我也是怕的。”
“我知道大家都害怕那些凶人,惡人的報複,也理解這種想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事情是普遍的想法,但是啊,你們覺得我們是什麼?”
王蘭陵看向了眾人,“首先我要明確一點,我們是暴力的機器,在仁義的底子裡,是執行暴力,約束力,強製執行力的部門。”
“我們怎麼能容許那些老百姓,畏懼我們之外的人?又怎麼能允許,有些組織和個人,觸犯我們的威嚴?”
“那些人敢報複我們,就是因為不明白得罪我們的下場。”
趙良言迅速說道:“是!大人教訓的是!”
王蘭陵無奈的說道:“我沒有教訓你們的意思,大家說到底都是一起做事的人,我也清楚這段時間辛苦諸位了。”
“山海縣這裡不是一個好地方,但是這一年來從一窮二白到現在家家有新衣,戶戶有餘糧,這城市的街道,家裡的用品,少說也可以比的上雲州的一般鄉鎮了。”
“我想明年這個時候,這裡就會成為不落後於黑水縣的大地方,將來會越來越好。”
頓了頓,王蘭陵又說道:“現在朝廷管的也不算嚴了,若是有人真的不喜歡這裡,真的是想要回去的話,那麼我也可以幫他回去,隻是回去之後就沒辦法再過來了。”
從牧州去雲州的渠道,其實很久之前就有了。
早在五年前牧州的商隊去黑水縣的時候,就有許多開拓者的後代偽裝成奴隸,混到了雲州的戶籍裡。
最近這幾年可以經商之後,就更加寬鬆了。
朝廷對於這種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管。
從始至終,朝廷都不反對移民,隻是對於一些人苦於沒辦法安置,也不想那些在邊疆生活的人大規模的返回。
隻要是小偷小摸,並且大量人口還在那裡繼續繁衍,偷偷回來一些人並不是什麼大事情。
趙恭謙沒想回去,他在這裡還算是一個小頭目,回去就什麼都不是,當然不想回去了。
對於趙恭謙這種人,王蘭陵很淡定,這種人在什麼地方都少不了。
王蘭陵繼續說道:“繼續商量野馬嶺的事情,野馬嶺和野人鎮之間有幾條路,依靠我們的人攔不住這些,我在學校的時候了解過官兵擄掠異族的作戰計劃,主要是以騎兵的衝擊力來分割戰場,以火勢來製造混亂的局麵來提供掩護。”
王蘭陵很快就和其餘人討論起了軍事方麵的事情,趙恭謙這一次負責還是城裡事情。
對於軍事上的事情,趙恭謙不是太懂,他主要是管錢財方麵的事情。
眾人商量了有三個多小時,在傍晚的時候,幾人就結伴回去縣城裡處理手中的事情。
趙良言沒有走,在其餘人都走後,才對著王蘭陵說道:“大人,舍弟他不懂事,因為大家都是一家人的關係,可能是太隨意了一些,我等下回去之後會好好說他。”
趙良言的年紀最大,比趙溫健和趙溫柔都要年長。
王蘭陵溫和的說道:“我其實並不在意這個,隻是他的問題也不隻是脾氣差一些,最主要的還是業務能力的問題,說實話吧,我也不瞞你,我確實是想把他們姐弟送回雲水郡裡。”
趙良言心中一驚,“大人,就不能網開一麵嗎?”
王蘭陵寬慰道:“我並沒有惡意,隻是趙恭茹也耽誤了許久,不論是我還是溫柔,都耽誤了她很久,所以我會把黑水縣的紡織廠交給她當作嫁妝,他在我身邊並不合適,我也希望她能在雲水郡裡找個好人家。”
聽到王蘭陵這麼說,趙良言隻能無奈的說道:“既然大人已經有了決斷,那我就不再多說了,有什麼事情,大人儘管吩咐就是,也謝謝大人能和我直接說這些。”
相比起趙恭謙,趙良言要更穩重許多。
王蘭陵說道:“趙恭謙本身沒有多大的問題,這一次主要是我不想再耽誤趙恭茹了,等戰後就會送她們回去父母那邊。”
趙良言有一個疑惑,詢問道:“大人對趙恭茹是哪裡不滿意嗎?”
王蘭陵笑了笑,說道:“她沒有問題,漂亮,也懂事,隻是……也說不上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大家是親戚了,反倒是放不開了。”
趙良言頓了頓,他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更想要問王蘭陵為什麼可以收了徐白鳳,卻不肯收趙恭茹。
那不也是親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