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克敵再次打量了王蘭陵一遍,突然有個疑惑,為什麼這樣的人會落到牧州的小山溝裡
仔細想想,貌似王蘭陵能跑到牧州偏僻郡城的小山溝裡當縣令……好像還有他薑克敵的一份力呢!
從始至終,不論是薑克敵還是其餘人,大家從一開始就排斥新人入局。
一直以來大家都把王蘭陵看作是一個僥幸獲得皇帝垂青的鄉野小孩,隻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個人到了今天,不僅沒有泯然眾人矣,還像是金子一樣閃瞎了大多數人的眼睛。
牧州本地的薑家人勳貴集團代表,薑國賢也在看著王蘭陵。
他這個時候說道:“我原本以為是一個文士風範的人,沒有想到是一個胡子都沒有的少年。”
王蘭陵客氣的說道:“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王蘭陵,這位大人所認為的王蘭陵,必定是符合大人您所期望的王蘭陵,更不如說是大人您眼中的才子文士風範,王蘭陵不才,讓您失望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他並沒有說自己的壞話,這個王蘭陵還是聽得出來的,所以表現出了客氣,畢竟這裡誰都比他官大。
鄉野小子和少年,都是指的年輕人,但從在座這些人裡說出的小子和少年,絕對不是一個意思。
薑國賢確實是沒有彆的意思,儘管王蘭陵和他想的不一樣,可顏值就是正義,隻要不是那種歪瓜裂棗的,光是那份才氣就不會讓人失望。
這個時代可比現代更加的注重顏值,不論是當官還是彆的,首先就是臉麵問題,長得有問題的話,就彆想著當官了,不可能的。
薑克敵想起來還有正事要做,就說道:“這一次平亂,你手下人損失如何”
王蘭陵說道:“因為長途奔襲的關係,士兵們勞頓不堪,不過回家的路上再多的苦也不怕,我準備下午就回去山海縣。”
薑克敵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哦也就是說沒有多少損傷了”
王蘭陵迅速說道:“不瞞大人,此次確實是有些損傷,多數都是嚴寒天氣急行軍所致,牧州這裡多草地,各種鼠類在地上打洞,容易絆倒馬腿傷了人,再加上徹夜行軍讓一些人受了風寒,已經無法再戰了。”
薑克敵同樣明白王蘭陵的顧慮,溫和的說道:“放心,並不是讓你去打仗平亂,隻是眼下有個差事想要交給你去做,也不是太遠,就在金山郡裡。”
王蘭陵沉默不語。
薑克敵看王蘭陵的樣子,就明白了。
“看來你也對這個有所了解,這樣就更合適了。”
薑克敵沒有在意王蘭陵的不願意,直接說道:“這次的事情拖延不得,我在這裡還有事情要做,脫不開身,你可願意代我前去金山郡,調查兩任巡檢司司長之死的幕後之人”
那兩個通州的大官,可都是死在了牧州府的地盤上,關人家金山郡那邊什麼事情
看來薑克敵是解決了牧州府這邊的駐軍和權貴問題,但並不想解決金山郡那邊的問題,必須要有一個給皇帝的交代。
牧州府這邊不死人,金山郡那邊就必須要要死人,老傳統了。
這次必定是要死人的!
從死了兩個通州大官開始,這事情就必須要死人,不然對不起通州和龍州的威嚴。
黑山伯萬古考慮的是牧州集團,而薑克敵過來這麼久,已經拉攏了一部分,無視了一部分。
大事情,變成了小事情,為了大局,就要犧牲一部分的利益。
眼下要解決金山郡的問題,但如何解決就是一個難題,牧州府這邊派人過來,就是起了一個監督作用,一旦薑克敵這邊要擴大化,那麼牧州府的人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簡單的來說,就算是要犧牲金山郡的一些高層中層,牧州府這邊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他們現在同樣是在注視著。
雙方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協商結果,眼下就是要一個雙方都能接受,三方都相信他是去做事,而不是去胡鬨的人!
薑國賢看到王蘭陵不說話,就說道:“你願不願意做這個事情不願意的話就算了,也沒有人為難你一個小孩子。”
靠!這是好人啊!
王蘭陵正想要說話,突然一個老人搶先說道:“我覺得王蘭陵適合做這個事情。”
草!
王蘭陵看了過去,看到一個穿著紅色官服的老頭。
你媽啊!這是誰
薑克敵看著這個老頭,說道:“金山郡知事,你也覺得王蘭陵適合擔任這個重要事情”
金山郡知事點頭說道:“是,我郡的郡守和王蘭陵熟悉,當初王蘭陵的家眷進入牧州的時候,我郡裡就派了駐軍前去護送,雙方有些來往,在金山郡還有下麵許多縣裡,都知道王蘭陵的名聲,他過去做事的話,比彆人方便很多。”
當初金山郡的郡守是因為胡忘鄉的關係,但也同樣是因為王蘭陵的名氣,派了駐軍護送王蘭陵一家去山海縣。
金山郡的知事是知道這個事情的,他對郡裡的掌控力度才是真正的知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