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陵大致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勢,這裡是一個斜坡的上麵,算是一個相對高一些的地方,和遠處的地麵有一兩米的起伏。
這個世界很多城市都沒有綠化的概念,除非是院子裡和寺廟裡的一些樹木,其餘地方很少能夠看到綠色的東西。
就算是城外的地方,除了一些農作物之外,野草都少。
這裡多牛羊,土壤的肥力也遠不如雲州那邊,所以各方麵的都非常破敗。
牛羊馬糞都需要晾曬,對山州這些習慣燒煤取暖的人來說,這裡確實是冷的厲害。
“這個我會想辦法,你們配合我的手下把這裡打掃一下,我不想在滿是屎的茅坑裡上廁所,更不想在腳下墊磚。”
有些事情,隻是看一眼就非常難受,王蘭陵寧願在野外解決排泄問題,也不願意上這裡那個挖坑挖出來的靜止糞坑。
一般來說,他們這些主將都是有自己的馬桶的。
不論古今,上廁所的需求都是一個硬性要求,軍隊裡有專門給將軍洗馬桶的軍卒。
山州的士兵聽著王蘭陵的官話,感覺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說話的語氣就是不一樣。
王蘭陵沒有多說什麼,大致巡視了一下營地後就帶著幾個人進去衛縣。
守城的士兵們隻是安靜的看著王蘭陵等人從山州軍團那裡過來,也沒有攔截盤查。
王蘭陵幾人順利的進城,在進城後就被一群當兵的包圍了……
“抓了他!找縣令要軍餉去!”
“狗縣令知事貪汙了我們的軍餉,咱們綁個大官去要錢!看他給不給!”
“山州狗天天吃肉!我們都餓了多久了?!要餓死啊!”
“他奶奶!今天不給錢,老子就不乾了!”
山海南等人迅速護衛住了王蘭陵,同時也都是第一時間舉起了槍。
王蘭陵冷漠的注視著這些人,下麵人可不怕事情大條了,他們不趁著這個上麵人緊張的時候把個人問題解決了,等安定下來就失去了話語權。
他們的利益訴求和上麵人並不一致,至少不是一個方向。
“讓開。”王蘭陵推開了身前的護衛,平靜的站在那些同樣是舉著槍對準這邊的男人們前麵。
在安靜的與這些人對視了一秒後,王蘭陵眯著眼。
“看來爾等並不知道我是誰。”
“我,山海縣的縣令,王蘭陵。”
“我此次奉朝廷之命前來視察這裡,爾等有何委屈,跪下說話,我自當為你們做主。”
士兵這邊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個老兵頭子加油點火燒起來的,此時存在著多個人,眾從人的人。
一個滿臉不善的士兵,高聲詢問道:“我們和你說了,你就能給我們要回錢?這裡的縣令可不是一般的縣令,比你的官大多了!”
王蘭陵淡淡的說道:“我王蘭陵,從不失信於人,就算上麵是郡守州牧,我也會為你們主持公道。”
有些人知道王蘭陵的名聲,有些人不知道,此時大家看著這個穿著官服的年輕小子,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很快又有人喊道:“你現在就去讓章墨才把拖欠我們的錢發了!”
王蘭陵看向了說話之人,“你在教我做事?”
蝦!好大的官位啊!
說話之人在感受到王大人的注視後,迅速就不敢說話了。
這是一幫沒想過造反的反賊,他們並不知道如何應對官府中人,哪怕是在官府裡待了好幾年,也不明白的。
這一點並不稀奇,就算是現代社會的知識分子們,討薪的時候也是通過人多來造勢。
王蘭陵站在這裡,幾句話就把幾百人鬨事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這幾百人安靜下來之後,城裡其餘人自然也沒有跟著瞎鬨,他們隻會坐等發工資。
一個老兵對著王蘭陵說道:“我們不教你做事,你隻要讓他們把拖欠我們的糧餉發了就成!讓我們乾啥就乾啥!”
王蘭陵平靜的掃視了這些人,“回去各自的崗位上,該巡邏的巡邏,該休息的休息,該守城的守城。”
“我來不僅是為你們,也為這縣裡的兵和民,凡是擾民和劫掠之人,直接以死罪論處!”
讓這些人下跪,或者是放下武器,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根本不覺得下跪有什麼問題,而王蘭陵也不具備讓周圍那些沒有參與的士兵綁了這些士兵的威望。
既然一切以穩定為主,那麼就隻能維持穩定,他過來並不是對付這些人,而是對付無法解決下麵問題的上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