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蘭陵縣到龍州的道路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到太陽神宮的位置。
並不是誰都願意修路,也不是誰都喜歡修一條經過自己家門口的道路。
修路這種事情沒有利益是做不來的,雁山郡的地盤又大,習慣了騎馬通行的人不願意花錢出力去修路。
所以大雪封山的時候,自然也不會有人去維護道路,清掃積雪。
就像是牧州軍不能在嚴寒時期打王蘭陵一樣,王蘭陵想要打太陽神宮,也不是一件簡單事情。
陶晉陽說道:“太陽神宮那裡有信徒過萬,雖然地方沒有城牆保護,但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深入雁山郡裡麵。”
“隻要蘭陵縣的人深入到那附近,那麼這條路上的一切就都在我們大軍的眼皮子底下!”
陶晉陽覺得依照王蘭陵的軍事素養,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薑鎮海也是這麼認為的,說道:“這種事情王蘭陵肯定能夠想到,他這一次派蘭陵縣的神教徒過來傳教,明麵上是對付太陽神宮,但暗地裡想要做什麼就不好說了。”
太陽神宮儘管也算是一個組織,但是在薑鎮海這些人眼裡,大致就是邊疆地區的一個地主而已。
換個說法,太陽神宮的人就是朝廷安排在雁山郡裡的狗。
這樣的狗,整個牧州還有很多,所以薑鎮海更在意王蘭陵的真實意圖。
金山郡的郡守說道:“王蘭陵近年一直都在忙著做生意,雖然說狼子野心,但目前想要和我們打也需要慎重,眼下蘭陵縣若是和我們打的話,就會耽誤開春的耕種,也耽誤工廠裡的生意。”
“依我看,首先是看看這兩天王蘭陵會不會繼續送孩子去龍州上學,這個雖然不是百分百肯定,但至少能夠察覺出一些態度來。”
薑鎮海點了點頭,“你覺得王蘭陵的真實想法是什麼?意欲何為?”
金山郡的郡守搖了搖頭,“不知道,這種事情不如直接寫信去詢問王蘭陵,目前王蘭陵和我們並非是敵對關係,關係雖然說不上好,可是也不算是差。”
“將軍您和王蘭陵既然是同校校友,不如寫封信,敘舊之餘也提及此事,具體如何安排,也要看王蘭陵那邊和聖上那邊的回複。”
薑鎮海聽到後,思慮了片刻後就點頭說道:“我想想,讓人去太陽神宮那裡問下具體情況。”
想不到幾年前還是需要招攬的人才,現在竟然成了要讓他夜不能寐的心頭大患!
世事易變,薑鎮海每每想到當下這種事情,就感覺一陣的恥辱。
王蘭陵能夠獲得現在這種成就,可是離不開他當年的庇佑的,不然就憑王蘭陵當初在雲州人那裡的名聲,在通州就混不下去!
儘管很不想和王蘭陵接觸,但終歸還是要做的。
薑鎮海很快就寫信和王蘭陵敘舊,也在信中提及了王蘭陵這次的事情,說他知道了,要王蘭陵不要太過分了。
王蘭陵接到信件之後,就在隔天開會的時候把信件交給其餘人輪流。
“信中的內容不需要在意,我稍後會回複他,今天就聊聊這個人吧,也讓諸位對雁山郡的這位年輕統帥有個大概的了解。”
胡仲柴拓等人都認真的看著這邊,準備做著筆記。
兩邊肯定是要打仗的,能夠提前了解對手,對將來的戰局安排會多一些勝算。
薑鎮海是把王蘭陵當成了必須要慎重對待的對手,然而王蘭陵對這人卻沒有什麼在意的。
“這個薑鎮海啊,能耐算是有一點,身邊的人才也不少,不過問題也是老一套。”
“首先,不要看這人是皇孫,又是統禦雁山郡的大將,但其實沒有那麼強。”
“他從豪族之中獲得的支持應該是很有限的,所謂【親小人而遠賢臣】,說的其實就是跟豪強們不打成一片,熱衷於任用投靠自己的人物。”
“經過兩次大戰的事情,雁山郡的人對薑家人的印象很不好,薑鎮海的統治本來就不鞏固,雁山郡的豪強跟他的關係並不好,這兩年也沒有做出什麼修複關係的事情,整天就是往牧州府跑。”
“所以這人失敗了之後,也是會拍拍屁股走人,就像是前麵兩次的大官一樣。”
“這種人,如何能讓那些雁山郡的豪強們支持?”
王蘭陵繼續說道:“強是肯定強的,這人也不是酒囊飯袋,也知道訓練士兵招攬將領的必要性。”
“他的統治基礎,是從通州帶出來的,以及後來在牧州這裡訓練出來的通州軍團,所以今後打仗的話,照死裡滅掉這隻主力!”
王蘭陵也不是威脅什麼話,就是告訴薑鎮海,你小子給我小心點!
當然,他給薑鎮海的回話還是很客氣的。
把王蘭陵這不客氣的話報告回去的,是朝廷的密探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