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朱大人還真是敢說啊……
今天左相開了個頭,晚上就有大臣爭先恐後的效仿了,接下來最起碼十來天,衛峋的耳邊都會不斷縈繞著“立後吧、立後吧、立後吧”這種論調,江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著衛峋不堪其擾的樣子,他的聲音變弱了一點。
“呃,其實臣也想……”
衛峋唰的盯過來,極度壓迫的視線,愣是活生生把江遂接下來的話給逼了回去。
“朕聽聞右相不久前見過太傅,還在太傅那裡坐了小半個時辰才離開,”衛峋緩緩笑起來,神情無比溫柔,“太傅想的事情,是右相也在想的那件事情嗎?”
要不是有玉冠在腦袋上頂著,江遂覺得自己的頭毛都要豎起來了,有話好好說,乾嘛這麼嚇人啊!
他僵了僵身子,好半天過去,才乾笑一聲,“陛下在說什麼,臣聽不懂。臣是想問問,祭祀大典準備的如何了,祝韶長公主何時入宮,臣也好提前回府。”
祭祀大典開始的很早,差不多天剛亮,祭祀就開始了,祝韶長公主是女眷,總不能讓她在公主府準備了再出來,要知道女人化個妝沒半時辰根本完不成。
所以每次祝韶長公主都會提前兩天住到宮裡來,後宮宮殿全是空的,祝韶長公主住哪都行,隻是她來了,江遂就不能在這待著了。
畢竟男女有彆,更何況祝韶長公主還是寡居之人。
見他沒有說立後的事,衛峋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但也僅僅好了一點而已,一想到江遂又要出宮,衛峋就不開心。
皇宮皇宮,就是皇帝的寢宮,按關係,他和江遂難道不是更親近嗎,憑什麼那個女人一來,江遂就得搬出去避嫌。最煩人的,她每次來都不是自己來,還要帶著她的女兒,一想到那個今年才十四歲的女孩,衛峋心裡就一陣煩躁。
不知道的,還以為祝韶長公主跟他是陌生人呢,那可是他的親姑姑,連她女兒,都是他的親表妹。
衛峋沉默一瞬,還是不情不願的回答了,“與往常一樣,太傅要走,朕命羽林軍送你。”
“不必,江六一直都在宮外待命,有他就夠了。”
說到江六,江遂又想起一個人來,他問道:“江五已經跟著陛下有段時間了,不知道他表現如何?”
去年江遂把自己的一個暗衛送給了衛峋,目的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但是送過來沒多久,江遂就再也沒見過這個暗衛了,要不是隔幾個月他還會去江一那點個卯,江遂都要以為他已經駕鶴西去了。
“身手敏捷,武力高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江遂期待的眨巴著眼睛,等了半天,發現衛峋已經說完了,後麵根本沒下文。
江遂:“……”
“那,他現在在哪裡當差?”
這才是江遂最關心的事,好歹是他以前的暗衛,他總要打聽打聽人家的去向。
衛峋去拿奏折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抬起頭,“江五在羽林軍裡,跟著一個都尉,朕派他們出去查案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太傅不用擔心,江五不會有危險。”
雖說暗衛天生就要做危險的事,但江家的暗衛和彆人家不一樣,他們有個不願意見血、每天都在指揮暗衛養鳥做電扇的主子。聽到衛峋的話,江遂總算安心了,他重新低下頭,繼續看手裡的奏折。
衛峋望著他,輕輕抿了抿唇角。
江五確實是跟著羽林軍的一個都尉,但江遂要是去查,就會發現這位都尉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沒回過羽林軍了。
他在京郊的一個秘密宅院裡,訓練了兩年的私兵。
衛峋對老皇帝留下的羽林軍很不滿意,身為皇帝私軍,戰鬥力居然和普通的士兵沒什麼區彆,那他們叫羽林軍的意義在哪裡,他有事要用人的時候,又該去哪裡找可用的人。
所以,衛峋很早之前就計劃著,成立一個新的機構,這個機構培養出來的人,要上能摘取敵人首級、下能搜查天下大小情報,外能潛入敵國內部,內能監視大臣家眷,刑罰、審訊、臥底、反探、抄家、滅門,樣樣精通、樣樣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