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床榻上,太子妃的麵色微白,腹中隱隱泛痛,片刻後太醫才收回診脈的手。
正在此時,太子亦急急趕來,見榻旁的情況,他蹙眉停頓,轉而詢問其情況。
太醫回道:“應是有些勞累,體質偏虛,加上近來頻繁胎動,太子妃的身子有些吃不消。”
太醫提起筆寫安胎方子,“殿下莫急,老身給太子妃的安胎湯中寫上幾種膳補的食材,往後需多養養。”
孕人不可隨意用藥,好生調理便可。
這是位較為敬重的老太醫,醫術精湛,他這般發話,想來問題不大。
太子沉著眉,恭敬道了一聲勞煩,隨之便看向太子妃,她腹部正挺,微微彆首,避開他的眼神。
想來也是這兩日在宜壽園,路途搖晃奔波了,他且說不讓她一同去了,僅說幾句她眼裡便掉金豆豆。
此下好了,回來動到胎氣了。
片刻後太醫離去,婢女將安胎湯端上來,太子妃淺喝著湯,歇了這一會兒氣色好了些。
太子則坐在一旁看著她,進門來他詢問了幾句,便沉著臉言語不多。
沐錦書見太子妃轉好,亦不好再打擾二人,福身告退。
太子妃眼巴巴望著沐錦書漸漸退下,口中滿是安胎湯的味道,轉眸又瞥了一眼榻旁沉臉的男人。
在來時馬車上她便不舒服,隻當是胎動鬨得緊,沒放在心上,難受起來腿都站不穩。
這次是她任性隨同他出宮,動到胎氣,有些缺理,待她想想該怎麼和他吵。
誰知太子什麼也沒說,而是將婢女手中的安胎湯拿過來,是要喂她。
許凝瞧著太子,方才明明臉黑沉得像暴風雨前的烏雲似的,這會兒這麼平靜嗎。
她微微靠後,“你不說些什麼嗎。”
太子端著湯碗坐到榻上來,拈著羹匙舀動安胎湯,“先把湯喝了。”
許凝道:“殿下要是有不悅便說教出來,彆等著以後再找我算賬。”
謝明擎眼睫輕抬,“孤講你什麼,是孤答應帶著你的。”
言罷,他將羹匙裡的湯喂給許凝,又道:“往後莫再想著出宮走走了,孤會多派著婢女伺候在旁,你若再哭都沒用。”
許凝被他說得羞惱,撐了撐身子,“我幾時哭了,你莫要胡說,不出宮就不出宮唄,我不稀罕。”
謝明擎拈著羹匙頓了頓,那日她偷偷跟著他,想一同去宜壽園,還被他抓到。
上元節偷偷出宮,這次宜壽園也是,於是才說教她幾句,她便彆過身子偷偷抹眼淚,莫以為他不知道。
人說懷孕的女子容易多愁善感,眼淚多,他也就允了她一同前去,眼下身子吃不消,也該老實些了吧。
謝明擎沒有接許凝的話,反而是坐近了些,轉話道:“喝湯。”
許凝望著太子癟了癟唇,想想還是自己身體重要,不和他動氣,喝下那口湯。
“你也不必如此裝模作樣的親自喂湯,我也不是不能自己來。”
謝明擎劍眉似有一蹙,自從一年前,她提出和離後,性情便有些變化,總是處處頂撞他,與他反著來。
“還想和離嗎。”
他突然改了話頭,許凝以為他是要鬆口提和離,心中掠過一絲刺痛,她憤憤回道:“想。”
謝明擎緊接著道:“不準。”
沒有絲毫停頓。
許凝微頓,謝明擎繼續道:“你沒有選擇,與其怨天憂人,不如安心接受,你嫁了孤快三年,還不懂嗎。”
對啊,這才快三年,她就忍不了了嗎,嫁了一個所不喜歡的人,還是說打心底厭惡他當初橫插一腳,將她同竹馬拆散。
謝明擎冷幽幽道:“陳家那廝去北疆可不止一兩年,他是接替楚王去的,將會在北疆鎮守數年,你就莫想了。”
將門陳家與大理寺卿許家交好,嫡次子陳長越同她自幼青梅竹馬,在許凝沒嫁入東宮之前,人人皆道這二人將成一對。
怎知東宮選太子妃時,許寺卿將自家嫡女的名報了上去,最後皇後選許凝為太子妃,這才有了現在。
許凝略蹙秀眉,神色裡有幾分詫異,喃喃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謝明擎冷冷沉眉,與之相視片刻,心氣上來,隨後將安胎湯放在檀桌上,起身拂袖離去。
彆以為他不知道,去年三月陳長越離京時,她去送彆過他,回來便提了和離。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每天都在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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