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素來少語,皇後倒是也習慣了,放下庚貼,端茶輕抿。
待太子成家,她這心也放下一大半了。
...
中秋佳日,寄月思親,京中夜色繁華,大慶朝凡是重要節慶,京城皆免宵禁。
高樓賞月,長街之上,男男女女戲遊中秋,繁華似錦。
許凝已然大半個月不能出門,這個中秋,她也隻能留在院子裡賞月。
月色明亮,石桌上擺放著小巧可人的月餅,桂花酒清香宜人。
許凝喜好美食,這月餅正是她自己揉捏的,方才叫人給父親送去了些。
許家除她這個嫡長女,還有弟弟許欽,三年前母親離世後,父親續弦再娶了一位,腹中懷有一子。
這位姨娘雖嘮叨了些,但還算是個心眼不壞的人,許家眾人相處還算和諧。
許凝斟著桂花酒,她在府上哪也不能去,好在這賞月還有弟弟許欽陪著她。
正這時,許凝的貼身婢女進入院裡,將一份信遞給了她。
身旁的許欽探眸瞧了瞧,這一見就是陳長越的字,他笑道:“姐姐快出嫁了,近來表哥避嫌,備禮想贈予姐姐,一直沒找到機會,難得中秋,應該是想見見。”
許凝看著信上所寫,淡淡道:“這事兒你知道?”
許欽道:“表哥都同我說過一回了。”
許凝放下書信,微微抿唇,桌上桂花酒泛著月光,她抬起酒杯輕飲,酒水清甜。
待成婚之後,她恐是不能再隨意出宮了。
“也罷,你陪我一同去吧。”
許欽樂道,“難得外頭這般熱鬨,不出去走走便有些可惜了。”
許凝揚唇一笑,轉而命婢女將月餅裝好,正好順道送一些給表哥嘗嘗。
許凝本就是個膽大貪玩的性子,自然想出門走走,於是便戴上掩麵的幃帽,同弟弟許欽避開管家,出了許府。
街道之上人來人往,門市張燈結彩,不少人手提玉兔花燈,言笑晏晏。
秋風涼爽,沿途的桂樹開花,清香十裡。
在偌大的桂樹之下,身著青衫的陳長越正在等候,束發上沾了幾許淡黃的桂花,遠遠望見人,他轉過身來。
許凝戴著幃帽,遮掩了容貌,不過許欽便明顯了,陳長越一眼便認出了他們。
待二人走近,陳長越笑道:“我差些認為今兒表妹不會出來。”
此處較為清淨,許凝步伐停下,將頭上幃帽脫下來,回道:“盛情難卻,哪有不出來的道理。”
說著,她將提著的月餅食盒遞給陳長越,旁的許欽笑道:“難得姐姐還不忘送來月餅,表哥有口服了。”
隨後三人沿著桂花樹漫步,相互寒喧,許欽知曉二人有話說,便見機走遠了些。
許欽走後,二人的氣氛變得有些沉著,陳長越將一雙耳墜贈予許凝,淡笑道:“你大婚,想來想去,也不知送你什麼好,便挑了一雙翡翠耳墜,莫嫌棄。”
許凝將盒子打開,瞧著耳墜,回道:“我很喜歡。”
陳長越則靜頓須臾,低眸看著她,他忽然輕輕道:“這三年來改了性情,是為了如今吧。”
許凝微微愣住,看向陳長越,停頓片刻,她從容一笑,回道:“是吧。”
為了如今,為了做太子妃。
陳長越眸色微沉,隨之又用淡然掩飾情緒,微笑道:“原來如此。”
許凝握著那耳墜盒,神色坦然,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之中,這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這三年來,為了追逐那個人,她試著變得穩重端莊,溫婉大方,或許太子妃就該如此。
許凝看向他手裡提的食盒,轉移話題道:“這月餅是我親自做的,你嘗嘗。”
陳長越鬆了眉目,道了聲好。
......
街道上燈火闌珊,夜景宜人。
秋風徐徐,將沿途桂花吹落,淡黃的細花落在地上。
有幾點花隨風飄動,落在男人的寬肩上,他麵容雋朗,深邃的眉眼微冷,凝望著遠處相視而笑的兩人。
他緊抿的薄唇開了口道:“那人是誰。”
語氣頗寒,帶著不可忽視的不悅。
跟隨在太子身旁的小廝連忙躬身低首,回道:“好像是...陳家長公子陳長越。”
緊接著便是他冷沉不已的停頓,使人忍不住屏息,近來京中皆在傳,太子與許家結親,可謂是棒打鴛鴦。
這許家小姐同陳家長公子青梅竹馬,郎才女貌,在此之前,人人皆道二人少不了喜結連理。
空氣似乎凝固了片刻,小廝尚未反應過來,太子便已拂袖負手,轉身便走。
小廝望了望遠處兩人,連忙緊跟上太子的身影,難得中秋閒情,這還沒走到許府,便見了這一幕。
似乎太子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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