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對於這兩個基本消失了六年的好友去向有著自己的猜測,更彆說有些資料影像的丟失。
能不急著上前確認諸伏景光的原因,除了擔心自己誤事,也是因為之前就已經遇到了化名安室透的某個金發混蛋,那個原本天天冷著一張臉的男人笑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鬆田陣平語。
那家夥都能在餐廳當服務員看板郎,諸伏景光出來陪人買菜怎麼了。
如果說與好友的重逢令人愉悅,起碼兩個人都還活著,但是被隱瞞的感覺並不友好,因為什麼都不知道,兩個人什麼都不能做,因為什麼都不知道,他們甚至會擔心某些稀疏平常的舉動會對他們有影響。
降穀零嘴嚴得很,至今,除了他和諸伏景光在同一個國際組織臥底這件事,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對他們現在的情況依然什麼都不知道。
這件事讓鬆田陣平一度很火大。
但是又不能怎麼樣,工作是工作,私人是私人,他們不可能因為私人情感要求降穀零說些什麼。
但是降穀零同樣知道,比起讓這兩個人自己查,不如讓由自己來說,起碼更安全一點,所以,這兩個人是能夠聯係到降穀零的。
是夜,兩個人熟門熟路進了某人的安全屋,不多時,另外兩個人也到了。
四個人多年來的首次見麵,起始,就是沉默。
“綠川光,”諸伏景光打破了沉默,指了指自己,“今天遇到的是我的搭檔,離他遠一點,不要關注他。”
雖然知道降穀零可能也會說出同樣的話,但是能親自來見見昔日好友,或許也是諸伏景光的一點私心。
“我先走了。”諸伏景光拿走了降穀零帶來的購物袋。
沒有舊友聚首的回憶也沒有現實的感歎,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能出來這一趟,已經太過了。
諸伏景光從不懷疑川和日向的觀察力,即使他自認為無論是出門時間還是表情管理都控製得很好,但是他就是知道川和日向早有猜測。
“你可以多呆一會兒,”川和日向接過諸伏景光遞來的購物袋,低頭翻找出自己想要的糖果,“我不著急。”
對,就是這樣平平淡淡說出自己的推測,肯定至極。
諸伏景光是淡定了,可川和日向不淡定了。
他不知道上一次波本和蘇格蘭聊了什麼,蘇格蘭確實貢獻了大量的印象值,但是自從那次過後,川和日向所說的對於他們關係、身份的猜測,都不再能引起蘇格蘭印象值的劇烈波動,甚至不如日常貼貼。
——波本,你很好。
如今陷入兩難的變成了川和日向,他不可能像之前那樣直接要求換搭檔,就蘇格蘭和波本那在他眼裡滿是破綻的臥底手法,他真的很擔心蘇格蘭的性命。
尤其是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好像很看重這兩個人的情況下。
購物袋被丟到地上,易拉罐互相撞擊的聲音擾亂了一室安穩。
石田達也剛剛回家,橘佑介不可能再打電話把人叫過來,矢野優依正在談增加投資的事情不在神代誠身邊。
所以,川和日向隻能勉為其難拉過蘇格蘭,八爪魚般纏繞上這個讓他煩躁的人,他把臉埋在對方的脖頸上,關上了彈窗提示,報複性地加大了力道。
煩躁但無怨懟。
另一邊,諸伏景光的提前離場並沒有引起過大的反應,畢竟他們之間連對話都沒有。
“你們的問題先撇到一邊,反正現在活著就行,”鬆田陣平先發製人,遞出了一個文件袋,“我們也不是沒有事做,最近發現了點東西,是你們組織嗎?”
降穀零接過文件袋,裡麵是菅原空良的個人信息,還有一份手寫的分析報告。
而報告終結,書寫人留下了自己的猜測——他們又來了。
在此之後,他寫了一連串的名字。
作為組織的情報人員和日本公安,降穀零知道的信息遠比在場的人更多,他明確知道,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與組織有關,能將這些人串聯起來的人物他也知道,同樣,他也清楚麵前的兩個人想問些什麼。